“跟他翻旧账,我倒真是没有那个闲工夫。他那种人不值得,你二人先出去吃饭吧。我在这里先冷静一下。”
顾倾染神情复杂,月奴不在多言,只能照做。
不多时,空旷的屋内便只剩下她一个人,她紧闭房门,靠在桌椅旁失声痛哭了起来。
此时她压抑了很久的心终于被这泪水一同释放得出来。她想起往日与容恒的种种,不再觉得美好。再想到如今不择手段的容恒,她更是恨之入骨。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终于安静了,泪水也被风干了。
如今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如果自己不知道,可能心里还会好受一些。也是啊,容恒都已经失忆了,他如此瞧不起凡人,又怎么会对一个凡人的孩子如此上心呢?顾倾染觉得自己早该想到的,真是愚蠢。
难道那时的容恒的初心真的只是为了救她吗?可这种事情毕竟发生了……虽然这件事情难以消化,但疏儿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她很爱他。
月奴所言有理,如今事情已成定局,已经无法改变了。所以即使知道了也不能做什么,只能慢慢适应。并且这容恒马上便要另娶他人,与她算是缘分已尽。以后便不想着他,好好抚养自己的孩子,看着他长大成人就已经知足了。
顾倾染缓了缓神,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对着铜镜扯出一个深深的笑容。
出了这个门,便不能带着哭丧着脸去面对别人。
至少孩子的父亲是容恒,所以他不是没有父亲的杂种,更何况这容恒也十分喜爱这孩子,有很强的责任心。
顾倾染离开自己的屋子,直径走向疏儿二人所在的屋子,一路上白雪飘飘,所有的污浊不堪都被覆盖了个赶紧,看起来一切都是焕然一新。
走到一半,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她抬头一看,原来是容恒。
容恒气势汹汹手握长剑,顾倾染一看定是来者不善。
她有些错愕,还以为自己精神恍惚出现了幻觉。
容恒二话不说,手里的长剑直直抵触在她的胸口。
“此为何意?”顾倾染不可置信的问。
“少跟我装,你自己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你是否太过搞笑了些?我究竟是做了什么要让你对我刀剑相向?我到真是想向你请教一番。”
“那我就不妨告诉你,赶紧将云依还给我,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完,他握着长剑的手一用力,刀尖直接戳破了顾倾染胸口前的衣衫。
顾倾染算是明白了,容恒已经做好了杀她的准备:“你若是真想让我死,那你便给我个痛快。至于你说的人,跟我毫无关系,我跟你不一样,我从来不在背后搞小动作。”
真是可笑,往常都是她自己到处去寻疏儿的下落,如今倒换成容恒寻云依了。
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因为他容恒自己坏事做多了,所以他害怕是仇家寻仇吗?
而容恒心中的仇家,就是她顾倾染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笑?你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容恒愤怒至极,刀尖直接在顾倾染胸口处划了一个浅浅的口子。
“识相点就赶紧按我说的做!”
“我笑是因为我觉得老天有眼,终于让恶人遭到了报应。容恒,你如今真像一个疯狗。你的刀都快架在我的脖子上了,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死于你的刀下,都已经到这种危急时刻了,我还有必要骗你吗?”
容恒不知所措:“不要再狡辩了,你掳走云依乃是我府上的人亲眼所见。”
“亲眼所见?难不成你也亲眼所见了吗?你不知道耳听为虚吗?”
“不可能,他们怎敢对我谎报实情?”
顾倾染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你既然不信我,那我白口莫辩。你若执意要杀我,请自便。不过你就算杀我千百回,我还是那句话,我没有必要骗你。”
容恒听顾倾染说话如此坦荡,这件事情也不像是她做的。
可为何自己身边的下人们都一口咬定是顾倾染呢?
顾倾染觉得容恒真是越来越没脑子了,别人说什么他便信什么。
自从顾倾染到了凡间之后,便与魔界没有任何联系,更何况是跟容恒有关的事情,顾倾染更是无心插手。
可容恒为何一口咬是自己所为,难不成有人想害自己?
“顾倾染,我都有人证为我证实,你为何还要撒谎?”
“我真不知道我还要跟你讲多少次,我没有做过的事情,为什么要承认?”
“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话毕,他的剑锋直接精准无误的刺进了顾倾染的胸膛。
“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是你自己作死。你要是还嘴硬,我让你碎尸万段。”
顾倾染感受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低头看向自己胸口,雪白的衬衫已被大片的鲜血染成了深沉的暗红色,空气中弥漫着重重的血腥味。
“我都……跟你说了,你要杀……你随意。但她,真的不在这儿……”
容恒也感受到了空气中弥漫的重重的血腥味,此时他变得异常,看着这鲜红的衣衫,恨不得立刻上前吸上一口这鲜红的血液。
顾倾染疼痛万分,虚弱无力,额头直冒冷汗。
精神有些恍惚的她,发现此刻的容恒十分异常。
他这是怎么了?顾倾染很好奇,她觉得此时的容恒就像一头想要吃人的野兽。
渐渐地,他像是完全丧失了意志,紧握着长剑的手颤抖了起来,不多时,直接用剑刺穿了顾倾染的胸口。
顾倾染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在他面前重重倒地,她的血染红了自己的大半个身子。
她的眼皮无力的强撑着睁开,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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