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没有任何回应。
“你是不是觉得女人好欺负?容恒,我哭……我是在为你哭。我知道你不稀罕,但我为你哭,是因为我觉得你可怜,你真的很可怜。”
容恒一头雾水:“你不觉得你说这话很可笑吗?本王有什么可怜的?”
“曾经的容恒虽然也是杀人如麻,再也不会如你现在这般不讲道理。也是,今时不同往日,我同你这般说,你只会觉得是废话。真是可惜,以前的他不在了,有些话怕是没这个机会再说了。”
究竟是什么话呢?容恒记起了那晚……
那时,他不由自主地走向一处院落,碰巧她也在。
于是他便躲在一处,想看看她在干什么。
远远的见她行为有些异常,她有些焦躁急迫,四处徘徊,嘴里也在念叨着什么,他仔细一听,她好像是在说喜欢他……
所以她要说的是这个吗?
容恒一想到这儿,心里就沉甸甸的……
他对此有些于心不忍,总觉得辜负了她的一番情意,心里隐隐作痛,感觉愧对于她……
容恒觉得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不过是一介凡人,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试图想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根本无法冷静,心里躁动不安。
他很想走到顾倾染的面前,跟她好好说一声对不起。
早知如此,就不该与她相见。
“你怎的跟个怨妇一般?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今日便让你立刻交出孩子,你不答应我,就当你没有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我再多给你两日时间让你好好想想,过完这两日,希望你到时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话毕,他步伐急促的逃离这里。
他走了,气氛突然变得安静,顾倾染沉甸甸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静静的看着门外的一片空旷发呆,屋外的鸟叫声清晰入耳。
“嗯?这里怎么只有娘一个人啊?父王呢?”
疏儿突然出现在门口,一脸疑惑的看着屋里的景象,确定只有顾倾染之后又跑进屋,环顾四周,终是不见容恒的踪迹。
疏儿又问:“娘,父王呢?”
顾倾染见疏儿一脸焦急,不知该如何开口。
“娘你怎么了?”疏儿发现顾倾染脸色有点差,一脸困惑。
“来,你过来。”顾倾染向疏儿招了招手,疏儿往她身旁走去。
她轻笑,将疏儿紧拥在怀里,说:“乖,娘绝不可能将你拱手相让。”
“嗯?娘这话好生奇怪,何为拱手相让?”疏儿的小手臂也紧拥着顾倾染。
顾倾染一听疏儿的困惑,心里莫名忐忑不安。
“子矜,父王跟娘谁更重要?在二者不可兼得的情况下,你会选谁?”
嗯?这是什么情况?父王提出过类似的疑问,怎的娘又来一次?
“那我当然要选择娘啊!”疏儿的回答很果断,顾倾染沉甸甸的心瞬间松了一口气。
都说母子连心,看样子这是真的。原本顾倾染心里没有底,但听兰子矜这样回答,心里瞬间踏实了。
“可你若是以后再也不能与你父王相见,你可舍得?”
疏儿一听这话,赶紧挣脱顾倾染的怀抱,心里感受到了强烈的不安,“自然是舍不得的,娘跟父王在我心中的地位都是不可割舍的!”
顾倾染见疏儿有些气恼,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正声:“你若是想同娘在一处,就见不了你父王。”
自古熊掌与鱼不可兼得,但这种道理用在人之常情之上,就显得异常残酷。
再者,容恒不过是容疏名义上的父亲,并非生父。
疏儿对此浑然不知,心里已经认定了容恒。
面对顾倾染无理的要求,疏儿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愣在一旁,过了许久才跟张口作答。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这样做?娘不是一向都希望我快乐吗?我与父王一起玩乐时就很快乐,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顾倾染见疏儿两眼泛泪花,赶紧掏出丝帕为他擦眼泪。
顾倾染问出这种问题,完全是被形势所迫,但她也不可能将这事情告诉疏儿。
她终于懂得了什么叫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
容恒既然如此无情,那就休怪自己无义。
顾倾染将疏儿视若珍宝,又怎会受容恒区区的小迫,容恒未免将她想的太过简单容易好对付。
“疏儿,男儿有泪不轻流。我知道你难以接受,但这世上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事事顺心。你不能只接受好的不接受坏的。你若是舍不得父王,大可跟着他。只不过……”
顾倾染见疏儿十分难过,她欲言又止。
可理智告诉她,这件事情不能逃避。
“只不过你若是跟着父王,自此以后,娘便无法在你身旁照顾你了。”
是了,顾倾染也学会了容恒的这一招。
“不可以!娘不可以离开我!”
疏儿一听这话情绪崩溃,抓着她的手臂摇头大哭。
她觉得自己的话太过残忍,但她也实在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
“娘也不想这样,两千只是太爱你了,不想你被你父王夺走。”
疏儿愣头愣脑的,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他懂了顾倾染想要表达的意思,无非就是父王跟娘之间只能二选一,并且要跟被抛弃的那一方永不相见。
可两个人都是自己的至亲,手心手背都是肉,他哪里舍得?
“娘,我不要二选一,我不想离开你们。”
疏儿紧皱着眉头,向顾倾染恳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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