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奴无奈:“属下也想过些法子,可如今殿下心性大变。他不认小殿下,你就是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认。搞不好,还会对小殿下不利。”
“殿下也刚回来,很多东西还要让他去适应,我们再给他些时日,说不定一切都会有好转的。”
顾倾染无可奈何,只能就此作罢。
夜晚,顾倾染紧拥疏儿,语重心长的同他说:“孩子,假如你父王,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会怎么办?”
她的话低沉沙哑,疏儿不知她所谓何意。
只是天真的想着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对着顾倾染反驳道,“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我相信父王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
言而有信?
顾倾染苦笑,当初就不该让孩子对容恒抱有希望:“你这么信任你父王啊……”
“那当然了!他可是我除了娘跟丽姬姨姨之外,最最最喜欢的人了!”
疏儿一想到容恒,心中满是欢喜,以往他们相处的时光里,都是回味无穷的快乐。
他脸上的笑意藏都藏不住:“父王是一个可厉害的人呢!我想要什么,父王都会想到法子送给我!他陪我玩耍,为我说书,还教我写字!”
疏儿越说越起劲,还用手比划起来,想起这些画面仍然历历在目。
“哈哈哈,是啊……”
顾倾染觉得既然容恒对疏儿如此重要,便不告诉他真相吧。
容恒不在的这些日子里,疏儿不知问过多少次容恒的去向,都这么久了,没想到疏儿依然念念不忘。
说起来,如今地底下都不知被疏儿埋了多少糕点了。
他一直想要等到容恒回来就弄出来给他吃,这一等,都不知过了多少个日月了。
疏儿以为还远在天边的人,其实早就近在咫尺……
顾倾染沉浸在疏儿幻想的画面中,二人以往的种种此时都浮现在她的眼前。
而疏儿不知从何时起,竟变成了哭腔:“可是娘,这都好久了,父王究竟身在何处?我已经好久没见他了,好想跟他一起玩耍!”
他一把抱住了顾倾染的手臂,放声大哭。
顾倾染轻轻拍拍他的背,任由他哭闹。
想来,这孩子大概也是压抑了很久,思念了很久。
“你都多大啦?还哭?说不定,父王正在赶回来的路上呢……”
顾倾染这一哄,还真成功的制止了他的哭闹:“真的吗?”
她点点头:“你不是说过吗?你相信你父王是一个言而有信的人呀!”
这话说出来,顾倾染自己都不信。但她必须得稳住这孩子,而疏儿也由此坚定了信念。
容恒对疏儿的欢喜,明眼人都看得出他是出于真心,疏儿也对他有着很强的依赖,可如今一切都变了。
良久,顾倾染将疏儿放置床榻,让他安然入睡。顾倾染隐隐约约感觉到了疏儿像是在说梦话,内容却是模模糊糊的。
但仍然能清楚的听他一直叫着容恒。
这孩子如此思念容恒,顾倾染但真是意想不到。她为疏儿盖被子的动作迟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额头,轻叹了一口气。
可怜这孩子的一片思念却换不回一个失忆前的容恒。
他如今早将疏儿忘了个干净,哪里还会顾及到他?
唯一可以补救的方法,也只能是让容恒想起他。
那么,他除了忘记自己跟孩子之外,其他的不都还记得吗?也就是说,他爱吃糕点的喜好,不会忘吧……
而且,自己做的糕点正好能对上容恒的口味,不如就从这方便入手试试吧。
对于这个想法,顾倾染是言出必行。次日一大早,别精心做好了糕点赶往魔族。
丽姬见她拎着厚厚的食盒,又是一脸焦急的样子,也知晓她所谓何意。
但她还是忍不住劝阻了顾倾染两句:“一大早便闻着这么香的味道,想都不用多想,定是你做的糕点。怎么,怕它凉了这么急匆匆的。”
她又拦住顾倾染的去路:“看你这方向也不是给我送的,又去找容恒吗?你不怕他让你吃闭门羹吗?”
顾倾染见今日丽姬,着装同往常一样,仍是一身娇艳的颜色。
在顾倾染的印象里,丽姬的着装风格可以用一个字形容,艳。
不过她今日的着装,除了艳,外衫上居然还有花纹。看这手艺……不用多说,定是凤倾衡的杰作。
这凤碧落情商虽然令人堪忧,但智商是真的没话说,在手工艺这一块儿更是难得的奇才。
他虽不是个姑娘,但也如姑娘般心灵手巧。
这种技能本来在一个男孩子身上毫无用武之地,但要是用在女孩子身上却非常占优势的。
显然,丽姬身上这件衣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丽姬本就美得不可方物,这衣物更是为她的美锦上添花。
往常,凤倾衡不知费了多少心思,最终都是无功于返。
如今却……果真是世事无常啊!
估计,这凤倾衡此时都不知道躲在哪里偷偷的乐着呢。
顾倾染紧盯着丽姬,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丽姬赶紧朝着她眼前挥了挥手,说:“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你衣服上的花纹可真别致,看着像花,细看却是一个图案。好像是一个……凤凰。”顾倾染朝着丽姬身后走去,向她的全身打量了个遍。
丽姬赶紧转身看向一脸吃惊的顾倾染,随手勾出一缕自己的长发把玩着说:“是呀,你可真有眼力劲儿,要是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它是一个图案。”
丽姬觉着顾倾染既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想必也是了解这衣服的出处。
是啊,她当然了解,只不过大家都没有明说。
顾倾染本以为凤倾衡只能痴心妄想,如今看来二人都快修成正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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