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将江离问的猛地一怔,笑容也僵在了脸上,不过他反应倒也快,很快又扯出一抹笑意回道:“自然是可以的。”
“那么江公子会杀了我吗?”云珩将目光移回了江离身上,眉眼间早已没了往日的温和,换上的是江离从未见过的戾气,或者也可以说是一身杀气。
江离目光微微一滞,剑眉也微微蹙起,语气中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道:“云二小姐为何会如此问?”
“只是随口一问,只想听听江公子的回答罢了。”云珩眉眼一弯,勾出一抹舒心无害地笑容。
“自然是不会伤害到小姐一分一毫的。”江离一字一顿地说道,面上的笑容早已收敛不见,眉眼间的认真与坚定让云珩不得不信他。
“好。”云珩干脆地吐出这一个字后,缓缓踱步到江离身边,这才继续说道:“我相信江公子,也希望江公子不要让我失望。既然江公子不会伤害我,那么我也相信江公子不会伤害别人。”
话毕,云珩看着江离的目光里带着几分期翼,而这一次江离没有很快应话,则是沉吟了片刻,才道:“好。”
云珩这才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我呢也只是试探一下江公子,毕竟这段时日咸阳里发生了太多怪事,弄得人心惶惶的,我与江公子又相识不久,总要问些话,图个心里安生,还望江公子不要挂怀。”
“云二小姐多虑了,在下岂敢将此等小事挂怀呢?只是今日这母子之死一事倒是让在下瞧见了云二小姐不同的一面,这一身血迹虽是不好看了些,可在云二小姐的心还是善的,不管那老妇人说的是真是假,只要云二小姐需要,只管言语一声,在下能帮则帮。”江离抿唇一笑,看着云珩的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宠溺。
“那若是不能帮呢?”云珩素来是个调皮的,江离言语里的漏洞,云珩不捏出来说道说道自然是不行的。
江离没有应话,只是深吸一口气继而温和一笑,撑起那油纸伞对着云珩道:“云二小姐的丫鬟手脚利索,这会儿大抵办完事了,这雨下的大云二小姐还是早些回府的好。”
云珩闻言环望了一周桃林,心下感叹如此美景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继而收回了目光,点了点头跟着江离一起出了亭子,往破庙那边去了,还未进去,就瞧见锦瑟三人从破庙的另一边快步跑过来了。
“你们虽是习武之人,可手脚也不必如此之利索吧?”云珩瞧着这前后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就把事儿办完了?
“小姐谬赞了,奴婢们手脚利索是一方面,另一方面,那老妇人似乎早就给自己留了后手,在破庙后面就有一个棺材,奴婢们把他们母子放进去,再埋了就行了,也不必挖坑,自然是快的。”海棠指着破庙后面,解释道。
闻言,云珩微微蹙了蹙眉,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却也言语不出哪里不对劲儿,只能点了点头道:“回府吧。”继而对一旁的江离说道:“多谢江公子一路照顾了,眼下小女要回府了,江公子还是不便同行的。”
江离点了点头,将那伞递给了一旁的海棠,继而揖揖手道:“在下还有些事,也就不作陪了,这雨伞给你们主仆几人就是,在下一个男子也不在意这些的。云二小姐慢走,回见。”话毕,转身便大步离开了破庙。
云珩看着江离渐渐远去的背影,又想起了自己身上披着他的外褙,心里也是别样的滋味儿。
“走吧。”
上了马车后,锦鲤自然是要多嘴问些什么的,这不云珩屁股刚坐热乎,马车刚驶动,锦鲤便问道:“郡主,您是不是看上那江离了,怎么在他面前都自称‘小女’‘小女’的,您可是郡主啊,若是在百姓跟前儿不愿意透露也就罢了,方才前后也没个人,您怎么还是‘小女’自称,这不自掉身价吗!”
云珩正在喝着热茶暖身子,听到锦鲤的第一句话差点喷出来,后面的话更是让云珩想一巴掌拍死锦鲤。
云珩毫不客气地朝着锦鲤翻了一个白眼,不悦道:“本郡现在都懒得骂你了,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本郡是你的主子,主子做事儿,是你能过问的吗?”
“不能……”锦鲤被云珩这话堵的一个多余的字都说不出来了,只能垂着头,讷讷地应道。
云珩素来是个会可怜人的,瞧着锦鲤这副模样,只好继续说道:“本郡有话想问他,所以故意跟他拉近些近乎,明白了吗?”
“那郡主想问什么呀?”锦鲤闻言,又死皮赖脸地赖了上来。云珩白了她一眼,这回可再没应她的话。
“郡主,奴婢总觉得今日之事说不出的怪异,咸阳城内恐怕又要生出事端了。”锦瑟将锦鲤的嘴直接捂上,蹙着眉担忧地说道。
云珩端着手中的热茶,看着热气一点一点消散,这才唇角一扬似笑非笑地说道:“有人要把秦国搞垮,自然还会再生事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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