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见了什么人?”云旻祎闻言,倒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思量了片刻便说道:“前些日子在校场的时候,好像是听旁的将士议论,殿下不知从哪里请来了一个怪人,一身西域人的打扮,而且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谁也瞧不见长得什么模样来,而且殿下对他是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也不知叫来是做什么的。”
“西域人……果然啊……”云珩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了姐姐?”云旻祎瞧着云珩的苦笑,心中便知道云珩定是有事瞒着他的,连忙问道。
“没事,若是他问及蚀骨毒,你定要说你不知,若敢透露半个字,你便不再是我弟弟。”云珩冷下脸来,神色严肃道。
云旻祎蹙了蹙眉,瞧着云珩的目光里夹杂了几分疑惑,良久后才迟疑道:“姐姐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危险的事了?”
“你先将九殿下的秘密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云珩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杯已经有些泛凉了,不过还没凉透,她倒是还可以凑合喝着。
云旻祎闻言,被云珩的话气的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姐姐,殿下此事是关乎咱们大秦未来的……”
话说到一半,云旻祎似乎这才发现哪里不对,依着云珩的聪慧,便是这一句话就已经可以猜到几分了。果不其然,云珩面色一冷,将茶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摔,恼火道:“如今关乎咱们大秦的,便是南疆与西域,而最根本的便是那些蛊毒。”云珩没有往下说,只是面色阴沉地可怕,捏着茶杯的手也渐渐泛白。
云旻祎见云珩这就猜到了,面色登时泛起了愁意,他蹙着眉无奈地看着云珩:“殿下他也是没有办法了,总归不能寻旁人去代替他。”
闻言,云珩只觉得心口冒出一股火,气的她只想掀桌,不过到底还是忍住了,深吸了一口气继而道:“他以身试毒了?”
云旻祎没有言语,但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是皇子,是唯一的嫡子,他要试毒,你便拦着他?由着他去?你知不知道,他若是有个好歹,皇上怪罪下来,要我们全云家陪葬,我们云家都说不出第二个字来!他是猪脑子,你也是吗!”云珩气的将茶杯往地上一摔,厉声骂道,她的声音夹杂了几分少有的尖锐,似乎是真的被惹恼了,那素来深邃的眸子里,如今尽是她几乎要喷薄而发的怒气。
“我……我知道的时候他已经有蛊毒了,当初九殿下唤我去校场,最开始也是以教我武功的由头唤我去的,我是去了好多天以后,殿下才偷偷告诉我,他为了解开其他女眷身上的蛊毒,让高人在他身上下了生死蛊。”云旻祎见云珩当真恼了,素来心疼姐姐的他,自然全盘托出了。
云珩捏着茶杯的手越来越紧,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闭上了眸子,良久后才睁开眼睛说道:“那个西域人还在校场吗?”
“应当还在的。”云旻祎思量了片刻,点了点头。
“好,明日把他抓过来。”云珩平息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才淡淡道。
“啊?那个西域人的住所外有重兵把守,没有殿下的吩咐,谁都不许进去的。”云旻祎挠着头,脸上的表情就是在告诉云珩,此事很棘手。
云珩抬眸不悦地瞪了云明皓一眼说道:“你若是抓不来,那云家若是因为此事出了什么事,你担当的起吗?”
云明皓素来孝顺,对姐姐恭顺,对父亲谦和,二人的话便是天,云珩是女子还差几分,云明皓简直就是云旻祎心中的圣旨,他从小到大的愿望就是做云明皓那样的将军,心中想到自己一直所崇敬的父亲,那个戎马一生,马革裹尸的父亲,会因为他的错误而被处罚,心中自然是愧疚万分的。
“那我尽力吧。”云旻祎愁眉苦脸地说道。
“明天若是我瞧不见人,那么此事我便会我的方式处理,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前提醒过你。”云珩将茶杯“啪”地一声扔到桌上,起身便走到书柜旁翻阅书籍去了。而她那扔茶杯地声响算不得多大,但是还是吓得云旻祎心惊胆战的,远远地瞧着云珩阴沉的脸色,心中在思量着此事如何办才稳妥些。
“祎儿明日一定会将那西域人带来的,姐姐您就不要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多不值当。”云旻祎声音低低地说道,语气里带足了委屈。
“你不必同我装委屈,若是旁的事,我不会如此逼你,但是你要知道,解生死蛊只是比蚀骨毒容易些罢了,可想而知是有多难解开,他倒是好言语都不言语一声,自己就让那个西域人下了蛊毒,倘若真的死了怎么办?要我们云家给他陪葬吗!他休想!”云珩转过身,将手中的书重重一摔,眉眼一横,又恼了。
云旻祎瞧着云珩是当真同他恼了,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一时站在原地也不知该如何,只能垂着头一句话也不敢说,云珩瞧着云旻祎一言不发的模样,更是生气,索性别过头去了。
“郡主,午膳好了。”门外忽然响起锦鲤的声音。
云珩睨了一眼垂着头一言不发的云旻祎,心中忽然觉得自己有几分过于激动了,此事云家若是想摘干净倒也不难,怕只怕秦灏宸有那个心想要云家亡。
她在心中叹了一口气,自己一定是太担心云家了。
“留下吃个午膳吧。”云珩将方才摔到桌子上的书拿起来说道,刚要合上忽然看到了一行字,目光震了震随即便将书合上,放到了身后的书柜里。
见云旻祎缓缓抬起了头,她这才将屋门打开,外面几个丫鬟都在院内恭恭敬敬地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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