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喂不行啊,三小姐的马车就跟在后面,咱们马车外面就是宫里专门护送郡主回府的公公,若是被他们瞧出端倪,那……”锦瑟被锦鲤这么一敲,也有些恼了,不甘示弱的回道,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云珩的声音传来。
“别吵了,锦瑟没有错。”云珩缓缓走到了床边,坐在床边任由锦鲤脱着自己的鞋袜。
“可是郡主您也知道,冰炙丸……”锦鲤刚说到一半,忽然想到海棠还在,登时抬眸瞥了她一眼,没了下文。
云珩自然也瞧见了锦鲤的眼神,唇角一弯浅笑道:“如今海棠是咱们的人,锦鲤你可不许这样。”
“什么咱们的人,左右不过是九殿下派来监视郡主的罢了。”锦鲤瞟了一眼海棠,丧着脸不悦道。
“你这叫什么话,我既然来了云府,就是郡主的丫鬟了,九殿下就只是我的救命恩人,主子和恩人,我海棠还分得清的。”海棠被锦鲤这么一说,自然也是很不乐意听的。
“海棠,你莫要怪锦鲤,只是因为郡主中的这个毒,当真不能说,若说了,郡主怕是哪日如何死的都不知。”池鱼拉着海棠的手,眼底尽是化不开的悲伤。
“到底是什么毒?”海棠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声音里竟带着几分颤抖,或许她是真的将云珩当做自己的主子,或许因为秦璟煜,她也希望云珩可以好好的。
“海棠,你能答应本郡,若本郡说了,你不往外说一个字,特别是秦璟煜,你不能告诉他。”海棠竟然从云珩的眼底看了一丝央求,她便知道此事并非那么简单的了。
“奴婢发誓,倘若奴婢将郡主中毒一事告诉外人,告诉九殿下,奴婢就不得好死!”海棠索性直接跪下,五指朝天,立下毒誓。
云珩闻言,直接将海棠拉了起来,握住她发誓的手,海棠可以感觉到云珩的手心冰凉的犹如腊月的冰块一般,海棠心底紧了紧,看着云珩苍白的脸色,颤着声音说道:“奴婢很喜欢郡主,知道郡主与其他那些勾心斗角的女子不一样,所以奴婢就想跟着郡主,陪着郡主,至于九殿下,他救了奴婢的命,奴婢自然会报答他,但是郡主是奴婢的主子,主子的秘密,奴婢自然会烂在心底,不会说出去半个字。”
云珩垂下眸子,强牵出一抹笑意说道:“蚀骨毒。”
海棠的心猛地一紧,握着云珩的手也紧了紧,眼底是从未有过的震惊,她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女子,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海棠跟了秦璟煜多年,什么毒没有见过,可只有蚀骨毒却给她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多少人因为此毒被逼疯,多少人宁愿自杀,宁愿自残,宁愿将自己的身上割烂,也不愿苟活,她从未见过有谁能熬下来的。
那个毒,熬的事心智,磨的也是心智,岂非常人可以熬住的,可是眼前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她生的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有着震慑九州的家世,养尊处优的她,在人们不知道的地方,她要承受的是没有人可以承受的痛苦。
“你,是怎么撑下来的?”海棠的眼眶竟不知不觉的红了。
云珩温和一笑,轻轻地拨弄着海棠额头的刘海,温声道:“我活着是因为还有夙愿,不然,我也不愿这般活着。”
“郡主还有多少时日?”海棠忽然转过头问着锦鲤。
锦鲤没有答话,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一旁的锦瑟却说道:“若是将养的好,大概能熬到及笄。”
“若是将养的好,才能熬到及笄?”海棠豆大的眼泪忽然砸在云珩的手背上,她茫然的看着云珩,看着其他几个垂着头的丫鬟,眼睛只觉得越来越模糊,泪水更是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不住的滚落。
云珩看着眼前哭成孩子一般的海棠,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没事的,若是我死了,就给你们寻个好主子,五公主人很好,她若是做你们的……”
“你拒绝九殿下的原因,其实根本就不是他会做皇上,而是因为你自己很快就要死了,对不对?”海棠忽然擦干眼泪,目光灼灼地盯着云珩质问道。
云珩目光一滞,没有答话,其实她是想说些什么的,可以话到了嘴边,就张不开嘴了,哽在嗓子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或许海棠说的是对的,她自己对那个优秀的少年并非无意,只是命不久矣逼着自己将那份卑微的感情打压下去。
海棠点了点头,面上扬起了一抹欣慰地笑意:“不管怎么说,即便九殿下不会知道,至少奴婢明白他不是单相思就够了,您放心,奴婢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会给您解开这个毒的。”
云珩没有应话,只是笑着看着海棠,蚀骨毒多么难解,她是知道的,海棠能不能做到都不重要了,只要她有这份心就好了。
说到解毒,云珩忽然想到秦璟煜那封信里写的话:生死之蛊,若解必得以毒攻毒,若无解,便杀之。否则,中蛊之人会被视为妖女而被活活烧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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