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兰儿她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总觉得她性子都变了呢?”安婉心忽然上前一步拦住了云珩,眼底尽是担忧地说道。
云珩欲要离开却被安婉心拦住,登时心底有几分不悦,随即抚了抚衣袖淡淡道:“此事,你问本郡做什么,要问就去问问秦灏翊那个千古罪人对她做了什么吧。”
话毕,拂袖而去,徒留安婉心一人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云珩远去的背影,只能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吩咐身边的丫鬟去给云漪兰做些好菜,自己则是进了云漪兰的屋子,她是云漪兰的母亲,见到自己的女儿变成如此模样,自然担心的很,倘若寻不出个缘由来,又如何能放心?
云珩回了院子后,便立刻命锦瑟备马,刚好锦鲤也回来了,云珩便让锦鲤跟着云珩一道出去,池鱼则跟着海棠一起留在院子里。而方才锦鲤出去是去了庭家,前几天因为出了事,也未曾腾出时间去庭家送药,今日便多送一些去,虽说这要得现熬才好,但是耽搁一日两日倒也不算什么。
“庭知然身子可有什么异样?”吩咐过锦瑟去备马车,云珩便腾出空来问着锦鲤道。
“他自己也会些医术,根据奴婢的方子也配了一味缓解的药方,虽不及奴婢的好用,但是缓解几日倒还是可以,所以并无大碍。”锦鲤福了福身,如实应道。
云珩点点头,藏在宽大衣袖的纤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个小瓷瓶,“那就好,这几日若是无旁的事,多去照看一下。”
“是,郡主。”锦瑟应了一声,又悄悄地打量了一下云珩的脸色,见云珩脸色淡然,这才开口问道:“郡主方才从大小姐院子回来,大小姐如今如何了?”
云珩闻言,抬眸扫了一眼锦鲤,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你倒是很关心她。”
锦鲤闻言,便以为云珩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摆摆手焦急的解释道:“奴婢没有,奴婢只是想着大小姐刚从秦灏翊那里被救回来,肯定是要受些折磨,甚至秦灏翊还会给她喂蛊毒,奴婢是怕……大小姐中了蛊毒,危害……危害……”
锦鲤到底只是一个丫鬟,有些话她不能说的太开,但是云珩早已明白她的意思,只是凤眸垂下不知是在思量着些什么,良久后才渗着凉意道:“她若是会危害到云府,那本郡也就不会手下留情了。”
说罢,攥着小瓷瓶的手更紧了一些。云珩待云漪兰仁慈,甚至在林子里救了云漪兰,并非云珩心善,亦或者给谁演戏,只不过云珩如今并不急着动手罢了,更多的是云漪兰如今还并未能给云珩造成什么威胁,倘若云漪兰真的给云珩造成了威胁,云珩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云珩自诩要活在当下,可前尘旧事也不能忘记。她虽然很少去回忆前世云漪兰待她的种种,可是那些事,云漪兰都真的做过,真的伤害过云珩,云珩重生不是为了让自己过上好日子,更是为了让那些害过她打的人都不得好死。
“郡主,马车备好了。”锦瑟的声音打断了云珩的思绪,云珩点了点头,起身整理了一番衣衫,便动身向外走去。
云珩去的地方便是清时斋,关于这种蛊毒,询问伏枫是最为妥帖的。云珩去药园的时候,还被药园的守卫拦了下来,不过伏枫给过云珩一个腰牌,那些守卫自然就让云珩进去了。至于上次锦鲤来寻伏枫可以寻的到,是因为她压根就没走门,只是躲过这些守卫,悄悄的摸进去的。
进了药园内,云珩便熟门熟路的进了蚀月阁,伏枫果然在里面,不过是在里面小憩,听到脚步声的他,登时睁开了眼,有些防备的看着来者,瞧着是云珩这才缓缓起身。瞧这模样,大抵是伏枫小憩时,无人敢进来吧。
“弟子云珩拜见先生。”云珩上前敬揖道,如今她是伏枫弟子,不是云府嫡女,所以福身之礼不适于此,还是像一个弟子一般,拱手作揖最为妥帖。
“你来啦,上次锦鲤过来寻老夫,说给老夫看什么蛊毒,想必你今日也是为此而来的吧。”伏枫先生端坐起来,整理好衣衫,缓缓地说道。
“正是,弟子发现那些从秦灏翊手中救回来的女眷,早已被下了蛊毒,弟子的大姐姐性子已经转变了,弟子怕其他女眷也是如此。”云珩说着这些事,黛眉便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
闻言,伏枫脸色也很是不好看,起身踱步到云珩身边,问道:“那你可有药样?”
“有。”话毕,便从衣袖中掏出那个小瓷瓶递给了伏枫,伏枫接过后,并未急着打开,而是大量了一番那个小瓷瓶,当他看到那瓶底用篆书工工整整的刻了一个南字时,伏枫脸色一变,神情变得有些紧张。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瓷瓶打开,用手在瓶口轻轻扇动着,让瓶中的气味可以更快的融于空气中。可他们却低估这个瓷瓶中的蛊毒了,打开的瞬间屋内便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味。就好像是那黄泉路上的香味一般,诱惑着你去走向死亡,让你不受控制,成为一个傀儡。
这种香味云珩觉得有些熟悉,却一时记不起了。
伏枫先生闻到这个香味面色便骤然一变,迅速将瓷瓶盖上,随即面色阴沉地问着云珩道:“这蛊毒是你从你大姐那里寻来的?”
云珩点点头,回道:“这是大姐姐给弟子的,她说让弟子查清楚这里面是什么,弟子就知道了她们经历了什么。”
谁知伏枫闻言,深深地看了一眼云珩,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回去给她下点药,让她走的体面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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