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大的雨滴,滴打在人的身上,就连睁开眼睛都难,宋池和王幼云对于水性本就亲切,并没有感觉到太多的不适,可其余三人就不一样了,一路上鬼哭狼嚎般叫喊着。
很快,他们路过了观星台,将他们带到楼阁中。
数位禁军出来询问状况,被宋池三拳两脚踢得滚地乱爬,几个呼吸间,全部被打得鼻青脸肿,晕厥了过去。
紧接着,宋池顺道在他们身上搜寻,这几个人还是白天的那几个,果然在他们身上搜出了他们暂时被保管的两柄短剑,顺便把他们身上的佩剑摘下来一把,也给王幼云拿了他那柄大刀。
哈麻和八郎本来在雨中被拖着前行,就已经是怨念极深,如今又被一把摔在地上,那里还能忍得住:“你们两个奴才,是想造反吗,不想要命了不成?”
王幼云哪知道他们如此不识时务,现在他为刀俎这两人为鱼肉,竟然还敢搁这口出狂言,当即冷道:“你们刚刚叫我们什么?”
深秋的雨本来就是可以冷道结冰,可王幼云的语气中这种冷意,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加上雨水浸湿的头发,凝成几根细条,下垂到眼角处,更让他添加一种锋芒毕露的感觉。
两人见此状况,才想起这个两个家伙,刚刚可是刺杀过皇帝的,如今对伐他们两个岂不是杀机用牛刀?
当即吓得不敢说话。
而王幼云骂道:“早他娘的看你们两个不顺眼了,还敢叫我们奴才?看我不打得你亲娘都不认识你!”
白玉京刚想上去劝架,当即被跑出来的宋池喝住,“你的账我们待会在慢慢算,现在我们兄弟要教训这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你要敢阻止,我们连你一起打了。”
敢动吗?
白玉京完全不敢动。
他已经被宋池的语气给镇住了,宋池虽然平时看起来口花花,实际上没到关键时刻都能想出一些狼虎之词来,身上本来就有的那种气势,让人难以不服从他的命令。
宋池将长刀挂在王幼云的腰间。
两人一时兴起,使出那一招踏猪神通,练了一阵脚法,将哈麻和八郎两人踩得缩成一团,头都不敢抬了、。
“还叫不叫老子奴才了,他娘的,生你的就不是女人吗,草芥人命,灭绝人性的狗东西!”
还不解气,两人紧接着又是拿着没出鞘的刀剑,给他全身上下捶打了个遍,他们的哭喊声已经转变成了一声声无力的呻吟,对着宋池和王幼云直叫爷爷。
终于,他们在停了下来。
趁着他们还能说话,想要赶紧带着他们出城。
这时,忽然天空中闪起一阵宫殿柱子般大小的青光雷蟒,天空中弥漫着一股神秘而又诡异的气息。
“这天气怎么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宋池感叹了一声,似乎有种什么的东西,让他感觉到一丝丝的不对劲,但这种感觉又太过于微弱了,难以明说。
现在早已经过了秋分,冬至都快要到了,按道理来说是不该有什么大风大雨的,可如今,别说大风大雨了,就连青雷暴雨都来了,完全正常。
王幼云也四处看了看,“确实是不正常,不过我们现在不离开,之后怕是有大麻烦,我们可不像那老头,他会飞的。”
宋池定神之后,点了点头,一人拖着一个身体,在宫廷中满是积水的路面飞奔而去。
宫廷中的道路本来就是又长又直,两人很快就出到了宫门口。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不知打皇宫晚上夜禁吗?”
一群二三十位禁军,只从宫门楼阁上,围了下来,他们的服装与宫里的禁军又有些不一样,只是换了一身的简易的蓑衣。
这种蓑衣抵挡普通的雨水没有什么问题,可如今遇到这种降雨量的雷雨,倒是成了累赘,加上他们身上披的战甲,让他们走起路来步伐有些沉重。
宋池和王幼云赶紧将那两个扶在肩膀上,已经难以站立的哈麻和八郎展现出来,而且帮助他们抬起头,“两位大人喝多了,连夜要出宫,圣上已经特批了的。”
那禁军的头目审视了一眼两人之后,瞩目到另外两人的身上,顿时一惊,发出一口蒙古口音,“原来是哈大人和八郎大人,怎么喝成这个样子了,快快开门!”
两人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们在宫中的影响力居然这么大,看来这两个奸臣跟南宫家的交情也是非同一般的,后边的那些手下竟然就真的把宫门打开了,如此一个皇廷当真是没有半点君皇的威严可言了。
身后的白玉京借步上前,套一出一把银两笑嘻嘻道:“众位兄弟,这个鬼天气还要值班,真是辛苦了,这些都是一点点小心意,大家请收下了吧!”
那头目见他开始了常规操作,“唉,谁叫我们命苦呢,这些都是应该做的,没什么辛不辛苦的,日后还要靠兄弟们在两位大人面前美言几句,能够给提拔提拔呢!”
只见他一把接过银两,当即收入衣襟内,一边说着大实话。
宋池和王幼云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是想要托关系升官发财,可怜这个摇摇欲坠的皇朝,他们已经无话可说。
死寂的天穹之上,还是电闪雷鸣,青光一下照在他们的脸上。
众人都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息。
宋池开始答应了他们的要求,也有意地改变了一下声音,他们从现在开始到出城门之前,必须严谨起来,稍加出错,就很有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他们一行人出了宫门之后,迅速赶路,原本是想要往城门处去的。
可白玉京忽然道:“北元坤有个徒弟就是燕京的驻防军统领,他们进来之后肯定是已经布置好了城防,我们现在出去实在是太过于危险。”
四人停在一个屋檐下,宋王二人将哈麻和八郎二人敲晕过去,要商量一下对策。
王幼云沉声道:“不如我们就躲在城里吧,今夜这种环境,如果想要出城肯定会被怀疑的,那时候要真让人知道了我们的踪迹,我们就诊的孤立无援了。”
宋池也道:“我同意,不过白小子,你什么也没有做,根本就不用怕他们,我们兄弟先躲起来,等到风声没有那么紧了,你就为我们准备好一条出城的路吧!”
白玉京其实现在已经冷得身体直打摆子,却也还是点头答应下来。
双方就在街道上的屋檐两侧分开,这种老式的瓦房,屋檐下一般会留出一个丈许大的空地,这也为他们遮风挡雨提供了方便。
青天神雷似乎集中在皇宫之中,他们除了宫殿之后,并没有这么大的感触了。
宋池和王幼云已经有了打算,将这两条死猪般的家伙,搬回到他们自己的府邸,如此一来会分散他们家中护卫的注意,加上有这种天然的天气环境作掩护,他们完全能够躲在这两人的眼皮子底下,住在他们的府邸中。
这样下来,按照这两人的身份,基本就就不用担心被人搜到的问题。
一切完全根据他们所预料的在进行,宋池把哈麻和八郎扔到尚书府前,家丁们都慌了神,一个个奔走乱窜,忙着就主的事宜,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
王幼云则先是进去打探了一下消息,找到一间满是灰尘的房间,两人一同躲了进去。
静静地躺在地面上,听着不远处的神雷轰鸣,和屋檐下的滴滴流水,他们的心慢慢地静了下来。
此时的他们,完全不知道外面已经开始有三波的人在找他们了。
一群是皇宫的人,另一群是虚神宫的人,还有一群是燕七圣的人,他们冒着大雨,在大街小巷中到处寻觅,大有一副翻天覆地都要将其找出来的景象。
雨下了两天,地面的积水越来越深了。
硕大的一个燕京城,找不到这两人的半点踪迹,邋遢道人那一次并没有恋战,宋池等人离开之后,燕七圣见形势不对,也走了。
皇宫中的禁军知道他的厉害,没有一个人敢去招惹他,之后邋遢道人也走了,北元坤没有追,与邋遢道人战斗,每次出力都像是打在棉花上一样,这是一个令对手恶心的对手。
哈麻和八郎都没有死,被医师救活过来,他们醒来之后也派人出去找,因此根本没有人怀疑到他们的府邸上。
而躲在屋子里的宋池和王幼云则在疯狂地修炼,他们总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实力尚且是现在他们最缺的东西,没有这种东西,一切权利,财富,女人,都这还是美梦。
屋子似乎也经不住长时间的滂沱大雨冲刷,在瓦顶的排水道上,出现了一个小孔,雨水顺着小孔慢慢地流入屋内,像水过漏斗一般滴落。
可就这么一个简单的东西,两人都是看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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