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随意提醒我,我死去的兄弟,只要你喜欢。
埃莉诺拉看了他一会儿,似乎想确定他的话是不是真诚的。也许是酒的缘故,她看起来比这顿尴尬的晚餐开始时更放松了。
就这一点而言,尼古拉斯对她的陪伴不那么反对了,而且--如果他是诚实的--能够谈论特里坦而不被他哥哥的影子同时衡量,这是个不错的变化。
我很喜欢这个--很奇怪。也许是酒的作用--或者是蜡烛的作用?
尼古拉斯哂笑着点了点头,伊芙琳为他重新斟满了杯子。'这是我的第四还是第五杯?我已经数不清了'。他决心不碰它,而是专注于回应埃莉诺拉。"虽然卖孩子还债的习俗令人厌恶,但这不是违法的。有法律规定,确保只有足够大的儿童才能被卖掉。他们从雇主那里得到衣服、食物和住宿,往往比他们的父母更多。一旦他们付清购买者的费用,他们也有权购买自由。"
可能是酒的缘故,但尼古拉斯可以发誓,当毛拉从厨房拿着另一瓶蒙华酒回到餐厅时,他听到了她的嘲笑声。
那是多少个杯子?尼古拉斯摇了摇头。他相信埃莉诺拉远远领先于他。"这对男孩来说可以,但女孩不能学手艺。"
"教师和助产士只有这么多用处。拉斐尔所有的裁缝都是男人,他们可能不会热衷训练一个女学徒。女裁缝在平民中也是凤毛麟角,工资微薄。"
"你说得太夸张了。大多数妇女如果嫁得好,就不必工作,"尼古拉斯尖锐地补充道。"只有贵族家庭的女孩才会接受教育,即使如此--通常也是围绕着针线活、家务活、艺术和时尚。"他向他们周围的侍者打了个手势。"而这些优秀的女孩就是这种教育的结果。"
"换句话说,拉斐尔的女人是被训练来为男人服务的。"埃莉诺拉平淡地反驳道,接着是一阵揶揄、嘲弄的笑。"难怪你不敢教她们挥舞刀剑。"
"女人不学习剑术或射箭,因为这不是淑女的活动。"
"是的,我相信如果拉斐尔被入侵,你的女人们的泡茶和插花技能会让拉斐尔的敌人在靴子里颤抖。"
尼古拉斯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在紧张的沉默中,连随从都僵硬地围绕着他们移动。
如果你要盯着看,还不如帮她,你这个傻瓜。
尼古拉斯在看待他那固执的妻子时克制住了自己的眼睛。"毛拉小姐从伯爵夫人那里接受了特殊的训练,我相信你也知道。但她没有能力处理超过轻微感冒的疾病。你真的认为她能处理一个患有歇斯底里甚至是瘟疫的病人吗?"
埃莉诺拉笑了,带着嘲弄的笑容喝完了她的杯子。"在维特雷纳,女人在战场上打仗,杀死男人。
现在你只是想激怒我。
"商店里的女人当然多了,但没有男人的签字,她们就不能经营或拥有一家商店。撇开体力劳动不谈,在发生抢劫的情况下,女人怎么保护店铺或自己?"
埃莉诺拉笑了。"你真的相信一个女人不能像男人那样用刀子保护自己?也许你应该试着偶尔与我决斗。"
酒塞的突然爆裂声在寂静中回荡,接着是蒂芙尼发出的微弱老鼠般的尖叫声。
❆❆❆❆❆
宁香寒愣住了。几乎没有注意到从瓶子里溢出的酒,在她的手上流了下来,因为她的目光射向王妃,她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有点太晚了。该死的,埃莉诺拉!
骑士长整晚都在偷瞄她,但宁香寒太专注于皇室夫妇之间的乒乓球比赛,没有给他任何注意。
尼古拉斯摇了摇头,百思不得其解。"难道你的酒不够分吗?我不明白这个问题。"
埃莉诺拉胆怯的笑容枯萎了,她用一种不相信的表情看着王储。"问题是我不在这里,她的人强行闯入。他们打伤了我的两名工作人员,对我酒窖里的酒做了手脚。"
这么说来,这事已经平息了。宁香寒看着蒂芙尼用颤抖的手指宰杀樱桃馅饼,叹了口气。
真是太好了!宁香寒闭上眼睛,快速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面对王储好奇的目光。
"我们发现了几块可疑的破布,是皇太后的骑士们拿进来的。这些布似乎被浸泡在某种--草药成分中,陛下,"宁香寒慢慢解释道。
该死,埃莉诺拉!
宁香寒缩了缩脖子,朝埃莉诺拉瞥了一眼,后者看起来同样很尴尬。
"尽管如此,老夫人的仆人来的时候你在这里。你为什么不让他们喝几瓶这种酒?"
尼古拉斯重重地叹了口气,瞪着他那基本空了的酒杯。"我承认,我此刻有些难以理解这个故事。"他挤眉弄眼了一会儿,仿佛很痛苦。"如果皇太后的仆人未经许可进入宫殿,并打伤了你的工作人员,埃莉诺拉,那我不能忽视这件事。而且,如果我派往这座宫殿的骑士放弃了他们的岗位,他们必须受到严厉的处理。"
他喝干了杯子里的水,当伊芙琳上前续杯时,他把她挥到一边。"关于这个问题,我明天会跟太后说。我确信她不会为了几瓶酒就厚颜无耻地命令她的仆人强行进入王妃的宫殿。"
埃莉诺拉的表情僵住了,鼻孔里喷出一股愤怒的气息,然后她猛地靠在椅子上,愤怒地点点头。"如您所愿,陛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宁香寒蜷缩着手指,贴着衣服的布料,她顺从地行了个屈膝礼以示回答。"是的,陛下。"
尼古拉斯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在按在额头上的手指间看了她一会儿。
埃莉诺拉吞了吞口水,她的脸颊因尴尬而泛红,然后是愤怒,然后她走上前去,握住尼古拉斯的手,把它举到她的嘴唇上亲吻一下。"我只要求一个机会,尼古拉斯。你不能给我这个机会吗?"她抬起不安的琥珀色眼睛看向他,有那么一瞬间,尼古拉斯的表情变得柔和起来,他把她的手翻过来,吻了吻手背。
"晚安,殿下。"尼古拉斯喃喃自语,然后从她身边擦身而过,走向门厅,博蒙特紧随其后,稳住他醉醺醺的步伐。
宁香寒靠在服务台上,用冰冷的手指按住她通红的脸颊。她不确定应该把这顿饭算作成功还是失败,但她也在沉重的气味下努力集中注意力,这似乎让他们都有点脸红心跳,浑浑噩噩。
她冰蓝色的眼睛再次眯起,看着餐桌中央的红色蜡烛。
"算了吧。"埃莉诺拉叹了口气,在走向门厅时差点撞到门框。"我很累,我要去睡觉了。毛拉--替我去看看哈娜,好吗?"
"当然,公主殿下。"宁香寒看着伊芙琳引导跌跌撞撞、生着闷气的王妃上楼,转身发现蒂芙尼倒在餐厅旁边的地板上,扇着红脸蛋,还拿着沾满樱桃的餐刀。
她给罂粟下了坚定的指示,让她打开下层的窗户,让宫殿里的空气流通两个小时。然后她帮蒂芙尼上楼到她的房间。在把这个傻笑的金发女郎扔到她的床上后,宁香寒走到大厅对面检查哈娜的情况。
她的病人再次睡着了,洗完澡后看起来有了明显的改善。宁香寒拿起那本面朝下躺在哈娜身边床上的书,在里面塞了一条丝带作为标记,然后把它放回床头柜。然后她在熟睡的女人身边坐下来,思考今晚的事件。
"你没能参加可能是最好的。看着埃莉诺拉勾引尼古拉斯的失败尝试,你会很不舒服。"宁香寒一边低声说,一边把松散的金色卷发从哈娜的脸上梳开。"如果我能说服你把她留下就好了。你值得更好的,哈娜。"
窗外的凉风挑逗着宁香寒的后颈。她皱着眉头,在起身关窗的时候,伸展了一下疲惫的肩膀。当她转身回到床上时,毛拉正坐在她刚刚离开的位置上。鬼魂苍白的手指包裹着哈娜的手,幽灵静静地盯着这个熟睡的女人。
毛拉离开了宁香寒,去守护哈娜的梦,回到走廊时,女仆蒂莉正好拿着一个装满白百合的蓝色花瓶出现。
"期待着蓝色的、稍微不显眼的东西。"
宁香寒微笑着接受了蒂彻的礼物,遣散了今晚的女仆。她回到自己的房间,从花瓶里拔出百合花,发现里面不是水,而是一叠卷起来的羊皮纸。
尽管沉重的疲劳压在她的肩上,但她无法等待,宁香寒把这些秘密文件搬到床上,慢慢开始阅读。她没花多长时间就明白了博尔赫侯爵是一个多么可恶的人。随着夜幕的拉长,宁香寒继续消化蒂彻给她的每一条信息,她制定了一个自己的计划,让侯爵和他的家族陷入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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