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突然有些胆战心惊。
“怕见着你会小情人?”年轻侯爷眯眼,面容紧敛又冷肃,“啪”,手掌抓住她的皓腕将人往怀中一带。
裴兮宝惊呼,人已安安稳稳坐在他腿上,一眼便瞧见燕岐手里的,正是程晓善所谓的“情笺”。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才不是,你、你偷偷摸摸瞧我的东西!”她正想去抢,男人一摆手,嗤着声将信笺揉成团掷去了墙角。
这些个狗子,一天天的惦记着小姑娘,他近水楼台还没捞的月光,又怎叫人捷足先登。
温常如是,楚戎是,连程晓善也来插一脚。
说什么兄长,谁要当那个兄长。
“不许瞧你的东西,还藏的这般深,与程晓善私会不眠楼倒是积极的很,压根不怕闲言碎语,这宫里明日大约就该传我镇军侯府与程家珠联璧合,妄图在朝中党同伐异!”他冷道,没压抑着愠怒。
裴兮宝浑身一僵,燕岐鲜少在她面前把误会的话说的那么重,小姑娘有些不知所措红了眼眶。
燕岐掐了掐指尖,明知是自己的嫉妒心作祟,看她楚楚模样心就软了,可口中的话就是忍不住:“怎么,他不是打算请太妃做主来府上提亲?”
“你偷听?!”裴兮宝也恼了,她忙活半日给人缝了小荷包,结果燕岐不分青红皂白,回家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小姑娘觉得委屈,委屈大发了。
她绞着手,咬着嘴,偏生不说话
“裴兮宝,你挑男人的眼光未免太差。”燕岐揽着她小细腰,宝姑娘不犟嘴,反而叫他心神不宁,“你休想从镇军侯府里嫁出去。”
管他太妃还是圣上,谁的旨意,都落不到他头上。
裴兮宝眨巴眨巴眼,原本眼底的红晕凝成了水珠,只觉眼前人又凶又野,自己去赴赵御史不怀好意的夜宴不说,回家来还给她下马威。
小姑娘催红的眼角像抹了桃花妆,我见犹怜。
她突然掐着嗓子哇哇大哭起来,那架势,比程晓善在路边可怜失落的模样还凶狠。
“你不讲道理,你从前说……给我寻有、有、有权有势还宠我的夫君……”裴兮宝抽抽噎噎,撒性子。
燕岐齿间一崩。
“本侯有权吗?”
“有……”
“有势吗?”
“有……”
“对你好吗?”
裴兮宝打了个哭嗝,扁着嘴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嘟囔:“……好。”
“难道本侯没有资格?”他燕岐,做不得小珍珠的夫君?
男人的话一句比一句咬牙切齿。
裴兮宝着实呆愣住了。
远山眉烟笼轻蹙,眼睫上还挂着晶莹细碎的泪珠,粉嫩的唇瓣因为震惊微微张启,娇娇软软偎在他怀中,像刚被采撷下的雨后海棠。
她道燕岐总爱戏弄她,确是第一回从他口中落下笃定的肖想。
他说——要做她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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