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韶清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纪青浔的确是这么说的,甚至是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柳韶清。三皇子殿下并非没有这么多钱,只不过,如果真的就这么便宜了这人,怕是不妥。
似乎看出了柳韶清的犹豫,纪青浔适时开口道:“我可以住在你的皇子府中。因为你无心皇位,遂虽是皇子,却也已经有了自己的府邸。我不会一次性拿走那么多,只不过,我要钱的时候,一定要给我就是了。”
“你想要干什么?”柳韶清再次警惕发问。纪青浔笑道:“若是不信我,便不必借钱给我了。”
最后纪青浔还是进了皇子府。柳韶清把人安排了下去,只不过,一到晚上,纪青浔就挤了过来。
那人半睁着淡灰色的眸子,躺在柳韶清床上,注视着柳韶清。柳韶清脸黑的像炭一样,站在床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只能微张着唇欲言又止。
“我睡不好你给我那间客房,今日……让我在这里如何?”纪青浔笑眯眯地招呼道:“来啊,到底是殿下的床,罪臣总不能把殿下赶出去吧。”
柳韶清觉得自己有力无处使,明明有很多借口可以直接把这个人拖出去斩了,只不过心中纠结,一直没有动作,猝不及防被人拉了下去。
纪青浔看他出神,心下了然,趁他不防备,一手拉住了柳韶清的手腕,向下一带,就将金贵的三皇子殿下给拽入了怀中。
下意识把头埋在了怀中人的脖颈处,狠狠一吸气,是木槿的味道。
他叹了一声:“姑娘这体香……”可是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下子推开。柳韶清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风度翩翩却是一个老流氓?心中最后一点好感被败坏了,他算是一点都忍不了这个无赖了,怒声道:“这里拾我的房间,你出去,不然别怪我把你呈到父皇那里去!”
纪青浔知道是自己冒犯,总算没有了当时浪荡公子哥儿的样子,起身行了一礼,道:“那是罪臣冒犯了。”随后转身离去。柳韶清没有想到竟然这么轻易就赶走了刚才死也不走的无赖。躺在床上觉得刚才只是做了一个梦。
但是客房里正睡着那无赖,这一切都不是梦,是真实发生的。
在开阔的草地上面不知道跪了到底有多久,只觉得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高高的祭台上……
一个穿着祭祀朝服的祭司,手拿笏板,大声喊着祝词:“今夜明月,天佑我大宛,风调雨顺、五谷丰收……”
凤湉忻悄咪咪地抬头,盯着祭台上面的人,一张脸都是苦兮兮:“到底还有多久才能结束啊!”
龙灏阅双手撑在地面,侧目看了她一眼:“闭嘴!”
“干嘛这么凶啊,丞相大人你腿不疼吗……”
凤湉忻吸了吸鼻子:“我感觉自己都要报废了……”
“你不是说,咱们是来参加宫宴的吗,美味佳肴呢,为啥我一样也没有看到——”
“哎,你怎么不早点说,咱们要在这里跪这么久的啊,不然我肯定就不来了……”
被扰得有些心烦意乱,丞相大人缓缓抬头,眼底都是凉意:“闭——嘴!”
这女人,上辈子是麻雀吗,为什么能一直叽叽喳喳,叽叽喳喳,他感觉耳边跟有无数的苍蝇环绕飞舞一样……
乖巧地闭了嘴,凤湉忻在内心赏了龙灏阅一个白眼,声音这么大这么凶干什么,小垃圾!
知不知道,“怜香惜玉”着四个字是怎么写的啊!
祭台上的祭司还在念着长长的繁冗的祭文,听到耳里,那就跟催眠曲一样……
就在凤湉忻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编钟鼓乐声响起,激昂大气,荡气回肠,一下子震醒了她……
祭司从祭台面前站起,高声喊道:“礼毕,起——”
轩辕野双手从空中升起:“祭月大典毕,众爱卿平身——”
“妈妈呀,终于可以站起来了。”
腿都快要残了,凤湉忻撑着地面,颤巍巍站起,神经却是已然麻木,完全直立不了。
再看看自己原本白皙的膝盖,上面一片青紫乌黑……
身旁一只大手伸出,搭在她的胳膊上面,搀扶着她站起……
凤湉忻连忙开口:“谢谢啊!”
其实龙灏阅这个人还是挺好的,虽然毒舌腹黑了一些,但是蛮暖男的,还懂得伸手拉她一把……
然而,抬头,当目光一下子对上搀扶自己的男人时,凤湉忻整个人都石化了。
“你……你——”
“明珠小姐,真是有缘分,好巧。”
身着玄青色蟒袍朝服,武桓英气的脸庞都是笑容,嗓音温柔醇厚,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赶紧把手从他手里收了回来,凤湉忻惊奇无比:“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今日乃是追月节,大宛所有朝臣都要出席祭月大典。”
“你是大宛的官员?”
“区区九品芝麻官,不足挂齿,倒是明珠小姐,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要知道,出现在这里的人,不是官员,就是官员的家眷……
记得,之前她和自己说的,乃是龙灏阅府内的丫鬟……丫鬟怎么可能出现在祭祀圆台这里?
“咳咳,那啥,武公子,我是和我们家丞相大人一齐过来的……”
“本来刚刚正在外围观看,不知怎的,却是被人流挤到了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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