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先谱尼和某只多尾巴的小狐狸刚认识的时候,那时候的情况也确实不太好。
但是现在……他和谱尼貌似有些不一样了呢。
如果真的能够结交的话……那就好了。
相较于在光影苑里过的舒服惬意、除了日常被晨曦揪耳朵拎起来之外,可谓是享尽了客人之谊的小米,而此时此刻依旧被关在梦魇地牢里的不愿透露姓名的斯塔奥的情况好像就不太好了。
人家离落……
人家离落已经彻底把他给遗忘了。
地牢里潮湿阴暗,森冷的潮湿气息使得斯塔奥即使是在昏迷不醒之中,身体也依旧被冻的瑟瑟发抖的。
他猛的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的抬手一抹,却只是摸到了一手冷汗。
冰凉。
他梦到自己的父亲,前任星灵王了。
他梦到长大后的自己,被关在一只狭小的枯骨雕刻而成的骨笼里,笼子外是他的父亲为了拯救他,同别人进行生死搏斗的那一幕。
他的父亲最终死在了那个看不清脸的人手里,当着斯塔奥的面。
然后,时光开始倒流,他父亲开始复活,破碎的、被那个人啃食的肢体开始重组,只有他,只有他保持着一次次的记忆,看着自己的父亲,一次次的死在那个人的手里。
他在挣扎,他想出去,但他使尽了全身的气力,都没能从骨笼中挣脱。
最后的最后,那只困住他的骨笼突然化作了一只骨龙,仰天长啸着将他吞进了身体里。
骨龙中巨大锋利的骨刺,刺破他的身体……
在梦魇地牢里,他只要一入睡,就会在梦中,梦到自己内心深处最强烈、隐藏的最好的恐惧。
而斯塔奥他的心结,则就在于他的父亲。
他还记得,必须记得,那时候他还很小,还不叫做星灵王斯塔奥,而是星辰之子小优。
那时候的他,没有力量,没能从恶灵兽的手里,救下自己的父亲。
刚刚梦里的他,呵,亦是如此……
“父亲……”斯塔奥把头埋进双膝,已经没有心情再去思考自己如今这是在哪里。
为什么会这样?
斯塔奥的手无力的攥起。
不可以……
为什么会梦到这些?他这是在哪?
他没了心力再去思考这些。
至少,现在没有。
离落的星陨苑里,有着永恒的黑夜,在她的力量的影响下,天天的星星早已陨落,只余下一轮猩红的眼睛形状的魇月。
斯塔奥身处在一处阴冷的地牢之中,三面墙壁、天花板、地板上,都刻画着一样的奇艺的紫色咒文,他的正前方是黑色雕花的咒门,上面雕刻着一圈圈循环往复的奇艺文字,文字在黑夜中隐隐发光。
小窗户开在很高的地方,只开了那么一扇,同样雕刻发光的奇艺文字,刚巧能够让斯塔奥看到那造型奇特的眼睛形状的魇月。
魇月周身通红一片,中间有着圆形的黑,像是恶魔强行撕扯开这满天黑暗,以看草芥、以看一种类似于备用粮般的目光,凝视着这个世界。
时空裂缝在梦魇之门的正前方展开,栖息于树枝上的血瞳黑鸦歪了歪脑袋瓜子,张开黑色双翼,落在了时空裂缝面前。
时空裂缝里踏出一只浅蓝色的鞋子,夜影乌鸦优雅的后撤一步,极为绅士且冷静的将一只翅膀放于胸前,另一只翅膀背于背后,微微低下了头:“凤归云尊上,欢迎。”
“嗯。”安冉冉握了一下手,将自己身后的时空裂缝关闭,她璀璨的眼下意识的瞄向了天空中的那轮魇月,随后看向夜影道:“离落这番回来,可有携带什么人一同?”
乌鸦夜影不紧不慢的立正站好,双翼微贴温柔鸟体:“禀报尊主,并无他人。”
安冉冉也没有再说什么,她越过夜影,微微一笑道:“你也倒是忠心。”
“属下既然是从离落主人的力量中孕育诞生出来的,就没有逆反背叛的道理。”夜影回头道:“很抱歉,凤归云尊主。”
安冉冉轻轻点了下头:“嗯。”
“主人刚醒没多久,如果凤归云尊主没有其他事要问询夜影的话,那属下就先行离开,为您与主人准备茶水了。”
“好。”安冉冉推门而入。
离落在床上坐的随意,她拉扯的裙摆,正在陶醉于自己洛丽塔裙摆上柄图清晰的紫色栀子印花:“地球上的东西还真不错呢……哎?小律?”
“小律,你怎么来啦?”离落收拢裙摆,从床上翻身站起,雪白脚踝没入纯黑地毯,别样的惊心动魄。
“出来说吧。”
“嗯?好呀。”
茶室里安冉冉与离落各自坐在另一方的对面,中间的夜影则以自己的黑暗力量,翻弄着精致琉璃杯。
“如果可以化形了,就不用再用法力做这些事情了。”安冉冉点了下身侧的琉璃杯,琉璃杯中映衬着夜影微微惊愕的鸟头。
沉默了一下之后,夜影乖乖的幻化成了人形,默默持起了琉璃杯,倒出另一只白瓷瓶子里的樱花色饮品。
少年的黑色半长发软软的搭在额前,猩红的眼里泛着微微的风一般的冷意,薄唇轻轻抿起,宛若夜色般漆黑如墨的发的发尾,则在脖颈间温柔洒下,更是衬托的少年肌肤异样的白皙。
看着是个很安静、很冷淡却又不失温柔的孩子。
“你把夜影调教的很好。”安冉冉温柔的捏了下自己的眉心,是个很好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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