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来招来皇帝猜忌的臣子,下场往往都很凄惨。
因此即便是当朝宰相,即便是宁亲王,也只能小心翼翼地行事,决不能落人口舌。
这就是权术。
而且当初玉绫惜为玉子晋求来了玄甲卫,何尝不是益帝的意思呢?
毕竟宁亲王一脉遵照祖宗遗训,只做闲散王爷,并不参与朝政。但这样一来,就没有人能够制衡苏相在朝中的权力了。
因此,无论是玉成安与苏静萱的联姻也好,玄甲卫的归属也罢,不过都是益帝平衡朝中势力的手段罢了。
这便是皇帝的为君之道、平衡之道。
虽然皇帝没有下旨,但却已然表现出了撮合两家的意思。苏川谷能够坐上宰相的位子,必是极为精通为臣之道。
因此苏相一方面与宁亲王刻意保持了距离,另一方面又将年幼的女儿苏静萱经常差到宁王府去请安。
这样时间久了,苏静萱与宁王府上下就熟络起来了。
而玉成安与苏静萱的恩怨也是那时候结下的。
按理说,苏静萱是苏相之女,应该是典型的大家闺秀,温婉淑雅才是。可苏小姐偏偏喜爱舞刀弄枪,对于诗词歌赋、圣人典籍一概没有兴趣。
这也就养成了她大胆豪放的性格。
而玉成安则刚好相反。他儿时身体不太好,虽然生在宁王府这种大富大贵的家庭中,却依旧面黄肌瘦,可以说是整日泡在药罐子里的。
这就让他养成了胆小畏缩的性格。
这样一来,性格大大咧咧的苏静萱就很难体会到别人的感受,而身子骨本就极弱的玉成安就很容易被她当成欺负的对象。
虽然苏静萱开朗活泼的性格让玉绫惜很是喜欢,但是每每看到自己儿子被她欺负得灰头土脸的模样,玉绫惜又十分心疼。
后来思前想后,宁王玉子晋便以为玉成安养身体为由,请辞归乡。全家从原州建阳城搬到了云州的归云镇。
毕竟隔了一州之远,苏静萱便不能再来拜访。于是她与玉成安的婚事便不了了之了。
这些事都是发生在玉采薇出生之前,因此她并不知晓这一段过往。
可是巧合的是,玉采薇被宁王送进太和剑宗之后,竟遇到了同样拜入门派的苏静萱。而苏静萱慢慢长大后,竟完全没有了儿时的刁蛮泼辣,更像是一个英姿勃发的剑客。
因此“侠女”之名响彻整个太和剑宗。
只能说世事玄妙,难以言说。
默默地看着桌上的茶杯,玉成安也有些口渴,但他不敢摘下面具。
因为他的脸被宁王和王妃打得有些红肿,难以见人。若不是为了等王二苟,他才不会坐在这里丢人呢!
就在这时,两道熟悉的身影从他面前闪过。
“沈……沈兄?玖儿姑娘?”玉成安一愣,旋即大喜道:“太好了!原来你们在这里!我正是要找你们二位呢!”
没错,玉成安想要找的帮手,正是沈七和玖儿。
沈七和玖儿愣愣地转过头,看着眼前这个带着白色面具,隐隐有些熟悉的人,不禁同时开口道:“你是谁?”
玉成安一愣,旋即咬了咬牙,摘下面具道:“是我,玉成安。”
“宁王世子?”玖儿一愣,旋即看到玉成安的脸,顿时神色大为古怪。
“玉……兄?”沈七同样一愣,旋即极为不解道:“你……你的脸怎么了?”
这时,苏静萱显然也看到了玉成安的脸,她不禁惊呼一声,然后忙从袖口中拿出一个漂亮的瓷瓶,轻声道:“玉……玉兄,这是太和剑宗的化瘀膏,极为有效,你……”
苏静萱话音未落,玉成安摆了摆手,打断了她,道:“苏姑娘,我要找的正是这两位朋友。我还有要事要办,就先告辞了。”
沈七却是暗暗皱起了眉头。
太和剑宗?
我的第二个圣子试练任务就是挑战太和剑宗的护剑人,不知这位姑娘是不是知道一些消息?
沈七刚想开口询问,却被玉成安拉着往二楼走去。
“玉……”
苏静萱喊了一声,伸出去的手有些颤抖地僵在了半空,掌中瓷瓶险些掉在地上。
“大师姐……”玉采薇暗暗叹了一口气,不禁有些恼怒自己的哥哥。
明明大师姐人漂亮性格又好,而且显然对哥哥是有些情谊的,哥哥那个笨蛋却偏偏喜欢一个道姑!真真是……气煞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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