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就是这样,有时候擦肩而过,有时候近在咫尺,你却不知道。
祖国的建设开始了。
大家都用自己的方式成为祖国建设者。
只剩刚到了西北基地,编入第三林业建设师。
他们开始了大会战。
四十多天努力,防风治沙,一天都没有休息过。
每天超过16个小时的工作量。
然而一场沙尘暴刮过来,他们所有的努力毁于一旦。
同志们哭了。
尤其是女同志,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这么没日没夜的干,就这么一个晚上的沙尘暴,所有的努力就都消失了。
自然的强大和残酷,不得不承认。
但没有人甘心,没有人愿意认输。
志胜悄悄地钻研培根法。
怎么样够能够让树木在沙漠上能长出来,有了树改变了生态,这风沙也就能治理住了。
什么树木适合在隔壁滩栽种。
他前期研究怕是做了上成千上百次试验。
终于成功了,其中的困难和失败的次数真的是难以描摹。
他跟同志们尝试一起栽种树木。
刚开始在那戈壁滩栽种了怕是不到1000棵苗木。
小心翼翼的照顾,看着这些苗木是否能够成活。
然而,在一次学习的会议上。
志胜说了一句“实事求是”。
他的育苗基地便被扣上了帽子,说走资本主义道路。
文化大革命开始了,他被打成右派。
一夜之间,天变了。
他被拉上了车游街,他被关进了牛棚。
白天继续劳动,晚上游街,或者是开批判会。
每次的行头都差不多。
志胜会被带上一个纸胡的高帽,脖子上挂着一个细铁丝,这铁丝下面挂着一个50斤的黑牌。
那黑牌上写着他的各种罪状。
头顶戴着高帽在游街。
满大街扔过来的都是烂菜叶子和石子。
右派,走资本主义道路。
这是大的罪状。
批斗会中,让几个妇女拿着针戳志胜。
让志胜老实交代。
那身体被粗针扎的血肉模糊。
志胜尝尽了各种痛苦。
但他坚定的说自己热爱党,热爱国家,热爱人民,他没有走资本主义道路。
他对给自己扣上帽子的罪责从不承认。
嘴巴硬,拳头更硬。
志胜遭的罪更多了。
志胜唯一牵挂的是江南的妻子和母亲。
他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因为自己而受到连累。
每天都是一样的结果,白天劳动,晚上开批斗会。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个月。
后来志胜定罪了以后,他被关到牛棚里去了。
白天劳动,晚上住牛棚。
志胜心里很是着急,窝火。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天下乌鸦一般黑,为什么自己说的明明是真话但却是这样。
有同事,看着他着急心慌的样子,不知从哪里弄了一盒烟。
从窗口扔给他,志胜开始吸烟了。
在牛盘中他被关了半年。
接着便是劳动改造。
这一晃便是八年,他没有回过江南,也再也没有见过凤英。
凤英一个人,在老家照顾姑妈。
白天去生产队干活,晚上回到家长忙着一大家子的生活。
凤英身体本就不好,从小娇生惯养的。
她是如此艰难的支撑这一个家。
对于她这些努力,这是艰难,就是婚姻的信仰。
不论多难多苦,不论分割多远。
他们有难同当,他们心意互通。
这婚姻就似乎将两个人拴在一起了。
虽然天南地北,但是感受着同样的生活。
命运似乎被联系了在了一起。
这样高强度的工作,凤英落了一身的病。
如同张艺谋电影里陆犯焉一般,志胜曾偷偷的回过一趟江南。
他太牵挂家人了。
那怕只一眼只要能确定他们的安好,他便足以。
那是个江南大雪纷飞的夜晚。
志胜算好时间,夜里一点多钟到家,待到天亮便走了。
他看着凤英全是打着补丁的衣服。
他看着凤英比在江南的时候,容貌憔悴了很多。
凤眼领着两个孩子,还要照顾瘫痪的姑妈,生产队里的劳动一点都不能少。
这日子艰难异常。
但就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
姑妈的床头柜里还放着点心,是随时给老人家准备的。
他伤心落泪了。
一米八的大男人哭了。
说什么男儿有泪不轻弹。
这难道就是他承诺给凤英婚后所拥有的生活吗?
他只觉得对不起凤英,对不起母亲。
他不孝顺,他也不是合格的丈夫。
这一夜两个孩子睡的憨。
凤英与志胜一夜没睡。
互诉衷肠。
凤英还是当年的样子,她没有半分埋怨。
她说相信他是清白的。
她说她相信有一天会水落石出,会给他一个公正的审判。
坚韧或许就是这样!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他不得不悄悄的离开。
保不定有告密的人,这更是连累了家人。
雪夜他又匆匆的离开了。
这八年,志胜他没有一分钱的收入寄给家里。
家里又开始过得穷的叮当响他。
全靠在地里刨一点吃的。
日子艰难异常。
不止这些。
二哥发现了志胜偷跑回来。
那个时候,文化大革命刚开始的时候,他就举报了大哥。
说是解放前大哥在上海滩参加过国军。
这一次,他又举报小五。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