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抬头看了一眼银杏树然后说，“师伯这银杏树很多年了吧。”
韩玄水终于从打坐的状态出来，坐到石凳上说，“千年是有了，我还没来的时候这里已经是不少人的精神寄托了。”
飞龙似乎不太懂就喃喃的说了句，“精神寄托吗？”
韩玄水倒了两杯酒递给飞龙一杯说，“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是好好活着。”
飞龙接过酒杯说，“我活着就会有更多的人死，每一个都是我舍不得的人。”
韩玄水喝了一口说，“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你还是人呢？”
“我真是是人吗？又或许不是吧。”
飞龙说着直接全喝了然后吐了一口气，“这酒居然让我觉得醉了？”
韩玄水自顾自的说，“这酒是天下最烈的酒，名为无望，收集世间最难的情绪，冰川之水，疾苦之果，酿造百年，百年才得这么一坛，如果你不是魂使，这一杯足以要你的命。”
飞龙在韩玄水说的话时候仅有的一点醉意也马上消失了然后说，“可惜我是魂使。”
韩玄水看着飞龙的样子淡淡的说，“这世间疾苦啊，你该看看了。”
“对了，帮我个忙，帮我把这个送给山下的一户人家，他每天都是最晚离开的，你跟着到他家然后给他。”
韩玄水说着就递给飞龙一个盒子，飞龙也没有问别的就答应了一声，弯腰施礼之后离开了。
飞龙这次是隐了身然后出去的，也就站在门口等着。
现在才是下午，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飞龙也不急就那么站着看着这些人。
这些人都是平民，衣服虽然没有说很破但是也看得出来是缝缝补补的，虽然面目沧桑但是看起来都很虔诚。
飞龙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靠着山崖坐了下来。
世间所有人都在积极热烈的活着，只是不知道他们活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我听说呀，村东那家的米铺便宜了一个铜子，好像就今天一天，我就趁着早去买了几斤。”
“我也去了，我去的时候可多人了，都在抢，我差点没抢到。”
“我那天去了趟中心城，那么多的好东西我都没见过，在一个卖首饰的小摊旁边看了看到底舍不得，还是我家那口子给我买了这个镯子，心疼坏我了。”
“好看呀，真实心疼你。”
飞龙偏头看了一眼那个镯子，最普通的材质，甚至算不上是块玉，若是平时自己都不会看上一眼，但是今天看着那个妇人开心的样貌飞龙居然羡慕了。
“现在干什么不要钱啊，我听说老许家那个孩子上的私塾半年就要一个金灵，也真的舍得。”
“现在的孩子都不跟咱们那时候一样了，一个金灵算什么，我听说啊老马家的闺女出嫁彩礼是五十个金灵。”
“五十个啊？那是不少……咱们都够几年的花销了。”
两三个妇人聊着天走远了，飞龙还真的默默的算了一下，自己平时跟白落音买个糕点都要几十个金灵，买件衣服就成千上万，拍卖会都要几十万百万，原来在这些人眼里都是遥不可及的吗？
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在祭拜的人也逐渐离开了，越来越少的人最后就剩下了一个人，飞龙看着那个人莫名的感觉到很熟悉，但是一时也没有想起来就跟着那个人离开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回去的路上也没有路灯，但是那个人走的倒是很熟悉，好像已经演练过千百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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