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定不是拿来配阴亲的。”女子若有所思道。
“你也是这么想的吧,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别说凶手了,连尸体都没找回来过。”
衙役小哥忍住了尖叫的无力,大喊道:“为什么,老天爷这么不公平,他们有这么多机会,查些骇人听闻,闻风丧胆的大案,可以建功立业,扶摇直上,到主城刑部当差,可我,却要屈就在此,当个小小的衙差,帮忙查些《隔壁老王偷肚兜》、《市集萝卜失窃案》,这些鸡毛蒜皮的小案。”
“知足吧。”
舜华轻轻转过毛笔,放回笔架上,伸了个大懒腰,打呵欠道:“没大案发生,说明什么呀?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三观周正,知礼守法,自然只剩下些小偷小盗了。”
“你这么快就抄完了?”衙役小哥讶异道。
“铁人也要歇一歇啊,让我偷懒睡一会吧,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觉得困。”
男子看着舜华挠了挠头,伏在桌上,看似要偷懒歇一会,便叉腰说道:“看你这么年轻,没想到,这么不能熬,算吧,等会,我出去帮你看哨,别睡太久啊。”
她闭着眼睛,伏在桌上,摆了摆手,“行了。”
未几,衙役小哥轻手轻脚帮舜华带上门,静悄悄地出去了。
门刚关上,那双看似紧闭的眼睛悄然睁开了,她看了看紧闭的门,开始了大肆搜罗案宗。
最近,她都会这样‘偷懒’,虽然洛水城的县官很信任她,会安排她复写旧案宗,这种方便行事的差事,但很可惜,有些案宗,确实是她这个新来乍到的小捕快不应该,也不能触碰的。
比如,那些藏在暗示的门后,尘封已久的案宗。
她拔起藏在头发里的小发簪,沿着钥匙孔插了进去,驾轻就熟地开锁。
放眼望去,整个密室里的案宗,她已经阅读过半了,但是依然还没找到,她想找的那份案宗。
当时,她之所以会质问顾管家是不是有事隐瞒自己,是因为,她发现了洛水城县官老爷写给他爹的信,上面清楚地写着:【颜老爷,你问询的案件最近有进展了,请速来洛水城衙门。】
为什么,她爹究竟为什么要报官?
顾管家明显是知道些什么的,为什么他什么都不说。
“没有,这份不是,那份也不是...”女子慌乱地打开卷宗,浏览着上面的白纸黑字。
眨眼之间,她就能将一份卷宗看完,放回原位,忽而,女子的视线被卷宗上的墨迹所吸引。
她将眼前的卷宗都抽出来,连续翻了翻,竟发现几乎每卷案宗都有被人用墨涂抹过的痕迹。
“究竟是哪个黑心鬼,居然在这么重要的案宗上,乱涂乱画,难道就不怕找不出真凶,遭雷劈吗...”
嘀咕的声音还没说完,眼前触目惊心的几个字,深深地牵绊住了她的心,令舜华猛地一惊。
她讶异地念道:“万琼元年,主城首富颜竞天十分着急地来到洛水城衙门,说...不见了,其夫人焦急万分地补充到,丢失的是...,情况十分危急,全城的官差连夜在城里城外搜查,七天七夜,还是未能帮颜竞天寻回...”
到底爹和娘亲要找的是什么,可恶!最重要的部分居然被墨汁给涂抹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亲生前一直住在梨千城,而她,是在娘亲去世后,才跟着亲爹来到主城居住的。
若是他们丢了东西,也应该去梨千城报官,为何会要千里迢迢来到洛水城?
难道,这个颜夫人不是指她亲娘,而是指许姨娘。
还是说,是爹正带着娘,四处经商,途经洛水城,被人抢劫了货物?
每当想到谜团深处,女子总是会入了神,连周遭发生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很奇怪,她总觉得暗处藏着一双眼睛,正在偷看自己。
舜华蓦然抬头,朝着门口处张望,却什么都没发现,桌上的油灯,敞开的案宗,没关紧的窗户,紧闭的房门,所有所有,都没有发生变化。
那么,她这种总是被人监视的感觉,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呢?
*
竖日清晨,舜华再次受到白色的信封,这次,在信纸上所画的,半似丹青半似地图的画。
如果和上次在戏园子收到的诗句连起来,刚巧能凑成一副名家大作。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见群鸥日日来。
花径不曾缘客扫,蓬门今始为君开。
盘飧市远无兼味,樽酒家贫只旧醅。
肯与邻翁相对饮,隔篱呼取尽余杯。
女子紧紧地眯着眼,狐疑地盯着桌上的两张信纸,气得嘴唇都颤抖了。
“这人究竟想怎么样,居然让本小姐去墓地找不存在的赏月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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