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诧异的婢女金兰刚想去碰墙上那封密信,就被月晓晓叫住了。
“别碰,你先出去,帮本宫守在门口。”
闻言,金兰的眼里闪过一丝迟疑,便低头行礼出去了,月晓晓微微回眸,看着门被关上,才敢上前,将柱子上的飞镖取下,拿些密信。
“不是约定好的日子啊,皇兄怎么会在这时候传信来...”
当她看清密信上的内容时,内心瞬间被人挖空了一个洞,苦涩溢满心间,那张密函,悄然地飘落在地上。
也不知多了多久,门被再次打开,月晓晓的神情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火烫上还残存烧剩的碎纸。
“快,帮本宫打扮,换身华丽点的衣裳,还有,换个发髻,画一个浓一点的妆。”
金兰惊讶地看着月晓晓红肿的眼睛,发现她家公主为了某事哭过,难道和方才飞镖上所绑的纸有关,
“可是,公主,如果,什么都重新弄的话,你会来不及参加选亲捕猎会的。”
“来不及更好,没事,你慢慢来,本宫迟了不要紧,最重要是打扮好看些,显眼一些。”
“好。”不明所以的金兰怔愣地点头,开始为月晓晓重新换衣,拆发髻,再梳妆打扮一次。
*
另一厢,即便是打瞌睡,也从未睡过懒觉的九王爷,今晨居然破天荒的赖床了。
几近日晒三竿,林副将快把门给拍烂了,房里的人就是不醒。
“王爷?王爷,你快醒醒啊,王爷?今日是选亲捕猎会,你可千万不能迟了,王爷——”
耳边噼里啪啦地作响,九王爷依然沉浸在那个诡异的梦中。
在梦中,他再次被困在雪山,只能依靠藏匿在马腹中躲避敌军的搜捕,眼看着曾经和他出生入死的好兄弟,被刺死在眼前,他却要咬紧牙关,忍气吞声。
瘦弱的他,如今出去,也是死路一条,然而,他恨透了这样窝囊的自己,正想冲出去,一个带着面具的人出现了,轻声地唤着,“阿九,阿九,我来了,我来...”
那双绝望的眼睛再次亮了起来,他缓缓伸出手,开口问道:“你是来救本王的吗?”
闻声,来人脱下面具,露出一张无比狰狞的脸。
“我来杀你了——”
在那一刻,满头大汗的九王爷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紧贴背脊的衣裳,湿了大半。
“王爷?再不走就来不及了,王爷,快醒醒啊——”
他微微皱眉,稍稍从惊悚的梦中缓了过来,转眸看向了门边,虚弱地开口道:
“本王醒了。”
林副将怔愣地看着开门的九王爷,那头乌黑的卷发湿了大半,性感地垂在黝黑的胸前,身后的侍女羞涩地转过视线,生怕会看着,看着便陷进去。
“进来吧。”
男子眼眸阴冷地看着眼前人,扶着光白的额头,惹得侍女们内心阵阵骚动。
“王爷,你终于醒了,身体好些了吗?”
见惯不怪的林副将示意侍女们进去为九王爷宽衣,自己则把今天九王爷要用的弓箭,抱了进来。
嘴边还不住地叮咛道:“幸亏王爷您起得早,要不然真的来不及参加捕猎会了,弓箭和马匹已经备好,那群野山猪,末将也命人将它们安放在围场的远处了。”
闻言,原本面无表情的九王爷,稍稍挑眉,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
“你把字据要回来没有?”
“字据?什么字据?”
“就是本王亲手写在油纸上的字据啊。”他狐疑地转过头,强调道。
林副将不解地问道:“野山猪是运回来了,钱也给了,可属下没见过什么字据啊,难道,那怪老头手中还有字据?”
“罢了。”
九王爷心想,兴许是戴面具的少年喜欢自己的墨宝,便没再深究,可是,他又衍生出了另一个疑问。
“你方才所说的怪老头,是什么意思?”
闻言,林副将的反应有些讶异,反问道:“王爷,你不是见过他吗?那破屋的主人,是个脾气败坏的老头,属下和他解释老半天了,他非要说没答应过卖山猪的事,最后,还是属下把钱塞在他手上,他才肯信的。”
刹那间,九王爷的额头蒙上了一片漆黑的阴云。
“那个老头说,他没答应过?”
“他是这么说的,属下也不知个中缘由,王爷,你明明早就和他谈妥了,才让属下过去的,所以,属下猜,肯定是那怪老头,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要坐地起价,幸亏属下聪明,马上就塞了几张银票,把三百头山猪全领走了。”林副将憨憨地笑道。
九王爷连忙追问道:“那你见到他的孙子没?就是那个身无四两肉,经常戴着白面具,说话老是气死人不偿命的少年。”
“少年?戴面具的?”林副将摇了摇头,“没见过,我们去的时候,整间屋子就老头一个人,没见过什么少年。”
“没见过...”
林副将的回答,似乎给疑惑的九王爷再添了一层厚厚的迷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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