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毒蛇般妖媚的眼睛,眨了眨,心跳加快了不少。
心想,她不会想着反正快被判刑砍头,所以想着在临死之前,和他那什么吧。
舜英的话给了这个看似花心,实则单纯的美男子太多幻想的空间了。
可万万没想到...
“你们居然让史上最年轻的清吏司陪你们在这里...打马吊?碰!”眼疾手快的宁潇潇伸手就要拿起霜霜打出的‘东’。
“别动!截胡。”舜华大喊一声,亮出了所有的马吊牌,“十三幺。”
颜舜英顿时恼怒地看向颜霜霜,责骂道:“你到底会不会打马吊,我都已经扣起三只东了,你还给我姐姐放炮!”
“霜霜也不想的,平时霜霜根本就没钱打马吊,又怎么会知道,大小姐这么诈,一直在等着霜霜打‘东’。”
颜霜霜斜眼瞄了瞄得意的舜华,只见她向着自己伸出了手,脸顿时挤在了一起。
“嗯...”
“别嗯呐,又不用你掏钱,快把毛笔给我。”舜华开心地催促道。
毛笔刚放到舜华手上,她就举起毛笔在颜霜霜脸上大大地画了一笔。
小丫头哭丧着脸,好像脸被糊了泥巴似的。
“呜呜呜...霜霜要变成花脸猫了。”
看着她眨巴着流泪的大眼睛,舜英哈哈大笑。
“姐姐,把笔给我,我也想画。”
舜英刚伸手想抢走毛笔,舜华微微后仰把毛笔举了起来。
“不行,说好了,只有胡牌的人才能画。”
“啧,小气,再来...这回,本姑娘一定能赢你们。”舜英状态大勇地搓着麻将,看样子不把其余三个人画成包公是不想罢休了。
终于,在打了十几圈麻将后,颜霜霜体力不支倒下了,怕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其余三人邪恶地举起了毛笔,在那张白皙的小脸上画了几副唐寅的经典画作,看着那张黝黑的脸蛋,三人满意地笑了。
“哈哈哈哈哈...”
舜华回头看舜英打了打呵欠,连忙说道:“玩够了吗?该睡觉了吧。”
“谁说的,本姑娘...啊...还能再继续玩...”
话音未完,舜英眨着疲惫的眼睛,困得倒在了舜华的肩头上。
“睡着了,这傻丫头还是想以前那样,一玩累就睡着。”她宠溺地说道。
“既然颜三小姐已经睡了,那本大人就不奉陪了,明天日落前,本大人会在颜家的大门口前等她出来。”
“谢大人。”
看着宁潇潇出去的背影,舜华示意丫鬟夏荷,把睡着的颜霜霜扶回房间,自己则扛着妹妹回房休息。
可当舜华扛起妹妹的时候,她便觉得很锥心,妹妹很轻,很瘦小,仿佛一阵风便能把妹妹吹倒。
这些年,舜英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她不敢想象。
舜华只是在不断地懊悔,为何自己没能及时醒来,为什么她没能及时阻止...这出让她后悔莫及的惨剧。
“舜英,晚安。”
听着熟悉又温柔的声音,睡在姐姐身边的舜英默默地流着眼泪,恬静地酣睡着。
*
可她们不知道,其实在作出决定后,宁潇潇和辰右曾经大吵了一架。
“你觉不觉得你这样太意气用事,你不能因为之前喜欢过别人,就对她妹妹格外开恩啊,你这样做,让刑部的属下怎么信服你?”
宁潇潇这番话不止是替自己说的,更是替那群坚信辰右的下属问的。
“本官做这个决定,自然有我的理由和之前的事无关,请宁大人不要混为一谈。”辰右坚持道。
“什么理由,看她身世?再可怜,她也杀了四个人,死的人不可怜吗?如今难得破案了,更应该赶紧抓捕归案,让百姓睡得更安稳一些。”宁潇潇难得正经了一回。
辰右面有难色地说道:
“本官明白你的意思,可是,她是个重犯,等她进了大牢,很可能直到死,也见不到她姐姐,本官只是动恻隐之心。”
“辰右,恻隐之心不是对杀人犯动的,而是对死者家属,他们才是最可怜的人。”
难得见到两个好兄弟争论得不可开交,属下阿从和阿纵急忙走了过来,一人劝说一个。
“宁大人,卑职觉得你说得非常对,没想到平时看似不务正业的宁潇潇大人,居然有这么正直的内心。”属下阿从感叹道。
“你也认为本大人没错吧。”气上心头的宁潇潇回头询问道。
“当然。”
阿从竖起了大拇指,还举了一下拳头,表示支持和肯定。
“所以,是本官不对了?”辰右扬声反问道。
憨厚的阿纵搂着辰右的胳膊,把他殷勤地拉到了一边,劝说道:
“怎么会,怜悯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当年那个许姨娘这么做,和把人家小姑娘卖到山上差不多,做得太狠绝了,如今,人家好不容易姐妹相认,理应让她们相处多几日,你的宽容,太应该了。”
此话一出,宁潇潇不高兴了,指着阿从的同胞兄弟,问道:“那你的意思就是本大人太不近人情了?太不讲道理了?”
“卑职没说过。”阿从和阿纵异口同声地说道。
他们无语地看着宁潇潇,心想,哪有提过那几个字啊?
他是不是男人那几天到了,还是最近辣椒面吃多了,脾气这么躁。
“好了,再这样争论下去也是没有意义的,既然决定好了,就要办好它,明日日落之前,必须把颜舜英带回刑部大牢,绝对不可以出任何差错。”辰右正色道。
“是,大人。”
“本官出去吹吹风,等会,回来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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