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庙里的庙祝?”
“就是圣母庙啊,他人真的很好,不但帮霜霜解了签,还告诉霜霜这个辟邪的好方法。”
“这个骗子。”
舜华忽然握紧了拳头。
“嗯?小姐怎么了?”
“他分明就是个神棍,脖戴蒜头,头顶葱白,这种鬼话都能说得出来的人,不是神棍,是什么?本小姐让他批了两张命书,那个神棍居然劝我离开你家姑爷,走,去找他算账去。”
舜华推开被子,穿上衣裳,仿佛准备披甲上阵的将军一样,整个人精神都抖擞了。
“可是,小姐你才刚好,这么快就下床吗?”霜霜惊呼道。
绑紧腰带的舜华,忽然顿了顿手脚,假装漫不经心地问道:“对了,本小姐病倒这么多天,你家姑爷可有送家书回来?”
“家书?没有。”霜霜不假思索地说道。
“好啊,本小姐病了,他还无动于衷,要他何用,等他回来,本小姐就要和他义绝。”她怄气道。
霜霜信了,大惊失色。
“小姐,你要杀了姑爷呀,不好吧,要坐牢的。”
“谁说本小姐要杀他?反正他坡脚了,就说是本小姐干的,借此机会,大条道理和他义、绝。”
“可是,就算你非要说弄残了姑爷,还是要坐牢啊,到时候,你不在了,颜家的生意,颜家的房子,还有颜家的霜霜怎么办啊?”
小丫头可怜兮兮地抱了过来,一脸哭唧唧地把头埋在舜华的肩膀上,忠心为主地撒娇。
“还能怎么办,把你嫁出去啊,嫁出去的霜霜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
“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霜霜就要和小姐在一起。”
“好了,本小姐做鬼也带着你,行了吧?”舜华沉着脸,刻意地吓她。
“那倒不好,霜霜觉得人间的糖葫芦,钵仔糕,粉蒸肉,莲蓉包,还是不错的,还没吃够,不想下去。”小丫头默默地低下了头。
“真是反口复舌的丫头,本小姐不要你了。”
说罢,舜华穿好衣裳,束起头发,一副男装打扮,冲了出去。
“诶,等等霜霜。”
十月的秋风吹着青绿的大榕树,仿佛看不清世事变迁。
这间古老的圣母庙,今天额外热闹,马车还没到门口,就被围观的人群堵住了去路。
舜华在霜霜的搀扶下,缓缓下车,狐疑地走向围观的人群,竟发现大榕树上吊了一具尸体,她抬眸看去,认出了死者。
“小姐,那个人不是庙祝吗?”
霜霜怯生生地躲在她的身后,单手捂眼,看起来好害怕。
庙祝被大榕树垂下的须藤积成的三股辫勒住了咽喉,眼睛凸起,舌头伸出嘴巴,像猪舍一样,挂在了下唇上。
“怎么会这样?”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这里好恐怖啊。”霜霜紧紧地拽着舜华的衣袖,想快点回家。
舜华抬着头,不自觉地穿过人潮,看着庙祝的袖子和衣襟,上面均沾染了白色的粉末,虽然只有一点点,可是她看到了。
“那些是什么?”
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种很诡异的香味,幸香刺鼻,她觉得很熟悉,可是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闻到过。
“小姐,官差来了,你身体不好,还是让官差来处理吧,只可惜,不能找这个神棍要回霜霜的二十文钱了,那是霜霜为了小姐特意省下来的钱,可以买好几串糖葫芦呢。”
小丫头突然凄惨地哭了起来,围观的人群一时好奇,伸头看了过来。
“丫头,这树上吊着的,是你爹啊?”
“是你爹,他欠了我的钱,血汗钱...”
霜霜哭得眼睛通红,坐了下来。
“衙门办案。”
宁可爱一身捕快装扮,穿过人群,不解地望着霜霜,蹲了下来。
“这位姑娘,我们之前是不是在颜府见过,这死的是你的亲人吗?”
霜霜默不作声地摇摇头。
“好霜霜,你再哭,本小姐今夜那桌酒席,谁来吃啊?”
“我!嘿嘿嘿...”
小丫头一口鼻涕,一把泪地笑着。
“又哭又笑,真是拿你没办法。”舜华抽出手帕,擦着霜霜的涕泪,宠溺地说道。
“谢小姐。”霜霜甜甜地叫道。
“你们姐妹俩关系真好。”
宁可爱开心地笑了笑,身材高大的她,就像个俊朗的小哥,惹得村妇脸红心跳。
“我们像姐妹吗?”小丫头开心地问道。
“难道,你们不是亲姐妹吗,那是本捕快误会了。”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
“没关系,对了,阁下如何称呼?”舜华礼貌询问道。
“宁可爱,你叫我小宁就行。”
望着那张爽朗的笑脸,舜华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小宁,今夜在下想去荣香楼吃顿饭,你可赏脸一同前去?”
“吃饭。”
宁可爱惊喜地抬眸,但很快眼底的光就敛了起来。
“阁下不方便?”
“不是,今夜是丰收节,本捕快要去巡逻,而且,无端端死了个人,衙门需要我。”
“那就可惜了,希望下次有机会向你道谢。”
“道谢?”
舜华默默转身,忽然想起那封十月初十的请帖,如果没猜错的话,那是凶手发来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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