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老皇帝怔住了,没想到有一天,能从九王爷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
“好,九皇儿能体察民心,实乃社稷之福,此事容后再议,一切都等圣女选出新龙脉后,再作决断。”
“皇上圣明。”
众朝臣退了下来,簇拥在刚被夸奖的九王爷身边,顿时让这个生人勿进的战神有些受宠若惊,平时,大家一定会围在大哥身边,如今,竟有些倒戈投诚的意思。
见状,老皇帝眼眸闪过一丝复杂,吩咐身边的老太监道:“小旗子,你赶紧去把瑞阳唤过来。”
“是,奴才马上去。”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姗姗来迟的瑞阳公主满脸愁容地来到老皇帝身边。
“儿臣见过父皇。”瑞阳公主懒洋洋地请安道。
等了许久,瑞阳公主竟是这副态度,老皇帝有些不悦。
“朕,在半个时辰之前已经叫小旗子去唤你,你怎么现在才来,小旗子,是不是你办事不力,半路上蹉跎了?”
话音刚落,老太监急忙跪在地上,求饶道。
“陛下,你就是给奴才一万个胆,奴才也不敢怠慢,奴才确实是到了瑞阳宫,但是公主她...还在安寝,毕竟是女儿家,穿衣梳妆花了点时辰。”
“大胆!”瑞阳斜眼看着跪地的老太监,指骂道:“你个老太监是想说本公主梳妆太慢,才耽误了时间,没马上来见父王吗?”
“奴,奴才不敢,都是奴才的错,奴才的错。”
小旗子公公连忙举起双手自扇嘴巴,毫不手软,打得啪啪作响。
“够了,小旗子,罚你半个月的俸禄,下次谨记,朕传令后,要马上把公主带过来。”
正被国事烦扰的老皇帝正把老太监当作磨心,拐着弯教训自己女儿,然而瑞阳公主完全没有领会他话中有话。
“还不快滚。”瑞阳公主冷冷地说道。
“是,奴才马上出去。”
眼见老太监出去了,瑞阳连忙上前拐着老皇帝的手臂,撒娇道:“父皇,你之前答应过儿臣,说要指婚的,这都几个月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傅郎也真是的,说是回去养伤,都养几个月了?这么长时间,都够您抱上孙子了。”
“瑞阳,你贵为公主说话注意一些,莫要让别的宫人听了,徒添笑话。”
“父王,你今天对瑞阳说话好凶啊,平日也不见这么严厉。”公主不满地娇嗔道。
头疼的皇帝半撑着脑袋,苦恼地看着怄气的公主。
“你择个吉日,找个时间去...”
瑞阳惊喜地转过身,满脸天真地看着老皇帝,说道:“父皇终于要赐婚了,瑞阳这就去择个吉日。”
“慢。”
他一口叫住了,准备离开去查黄历的公主。
“朕是要你赶紧择个吉日,把你皇爷爷的贵体葬进新龙脉。”
“新...龙脉啊?”
瑞阳心虚地转身,满眼的慌张。
“可是,儿臣最近为了傅郎的事,已经心力交瘁,实在想不出新龙脉在哪里了,要不,父皇先让儿臣和傅郎成婚,那样,瑞阳肯定能专心聆听上苍的声音,找出新龙脉。”
“你...”
皇帝抿着眸子,神情严峻地盯着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并没有把那句话说完。
你是在威胁朕?
整个气氛都变得凝重了起来,唯独是持宠生娇的瑞阳公主仍以为自己有资格和皇帝谈条件。
皇帝收起了脸上的笑意,面无表情地说道:
“傅木槿是傅行之子,朕已经答应过绝不强人所难,婚事的事容后再提。”
“可是,父王你答应过儿臣的。”她尖声抗议道。
“来人,把公主送回去,将国师唤来。”
“可,父王明明答应...”瑞阳公主从太监手中一把抽回自己的袖子,气冲冲地转身回去了。
刚巧与进殿的国师,擦肩而过。
“臣,参见陛下,愿陛下圣安。”
“免礼。”
皇帝坐直身子,轻叹一气,正容亢色道:“眼下战事将近,如今作为圣女的瑞阳迟迟不肯指出新龙脉,卿家可有什么建议啊?”
“回禀陛下,公主之所以迟迟不肯指出新龙脉,可能是印记还未曾显现的缘故。”
“印记?”老皇帝提声问道。
“没错,历代圣女都是蕙质兰心,相貌绝尘,并且,身上会显现一处圣女独有的印记,传闻,此印记会如火烙印般,深深地刻印在圣女的身上,不过,不知何时才会在圣女身上显现,只有显现了印记,圣女才会知道龙脉在哪里。”
“那就糟了,战事在即,你让朕去哪里催促上苍,赐公主一个印记?”
国师微微摇头,满脸写着天机不可泄露。
“回禀陛下,这事急不得,既然公主是天命所归的圣女,这个印记迟早都会显现。”
“唉,你让朕怎么能不急。”
老皇帝满脸愁容地抬头,侧身望着眼前这根历史悠久的黄金滕龙柱,默默不语。
*
暌违数月,舜华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丫鬟霜霜提着一桶调好的温水往浴桶中倒去,隐隐水雾顿时萦绕在整个房间,眼前的视线,仿佛都在雾里看花。
舜华走入屏风后,脱下了身上脏兮兮的衣裳,解开了缠绕在发髻上的银簪,将自己整个人浸入水中。
霜霜正要出去,忽而,瞄到了舜华身上的伤疤,大惊失色,“啊——”
“作甚,如此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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