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小十三脸色一僵,默不作声地看着傅木槿,不敢吭声了。
可怕,傅神医太可怕了。
半夜三更来看凶案现场就算了,验什么尸啊,也不怕瘆得慌。
“傅...”
“小王爷不方便?”
小十三连忙摆手,大声否定道:“本王有什么不方便的。”
“那就好,请小王爷带路吧。”傅木槿不以为然地说道。
少年额满冷汗,后退了两步,“不行。”
“为何?”
“因为...拿钥匙的门锁了,拿钥匙的...弟子睡了,没错,他们睡了,明天才能看。”
“这样啊...”傅木槿有些失落。
小十三眼下慌得一批,生怕傅木槿看出他在撒谎。
放尸体的地方哪用得着锁门,全都是他编的。
傅神医但凡有点眼力见,都该看出来他有多不想去。
“啊——好困,本王定是挑了一天的水,还练了剑,突然好想回去睡觉。”少年强烈地暗示道,眼神不自觉地飘了过来。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明天再去了。”
“呵呵,是啊。”
小十三转过身,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拎起烛台,跟傅木槿一起走了。
*
清晨,睡得头昏脑涨的舜华微微抬眸,日光刚巧落在她的脚边,她微微转过头,看着守在一边的傅木槿,伸出手,逗了逗他的长发。
她微微扬起嘴角,看着眼前这张睡颜,舒心地低头,在他耳边,默默地说了一句,早。
为了不吵醒为她守夜的傅木槿,轻声下了床,走出这个房间。
眼前风光无限,白雪纷纷,落在这个别致天下第二庄中。
舜华刚要舒展筋骨,弯弯腰,两个嘈杂的声音传进了耳里。
“唉,真不想去晨练,如今天天都跟那几个新来的外门弟子呆在同一个地方,心里堵得慌。”
“就是,谁知道死掉的那几个师兄弟,是不是他们杀的?”
“没错,大师兄也真是的,没查清楚凶手之前别让他们出来嘛,尤其是那个长得胖嘟嘟的哑巴师弟,死而复生,不人不鬼,听说还吸人血呢,放他出来吓人干嘛?”
这两个比卖菜阿婆还八卦的师兄,越说越过分,更过分的是,他们两个居然若无其事地经过舜华眼前,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舜华哑声冷笑,张开口试了试嗓子,“喔喔喔——”
回来拿东西的小十三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冷冷地说道:“这么早起来装鸡叫啊,嗓子都好了吗?”
谁装鸡叫了?
欲哭无泪地舜华,扶着门框,默默地把头歪向一边,无声地悲泣。
“奇奇怪怪的。”小十三看不懂,扔下一句话,便转身进门去了。
*
响午,神色匆匆的大师兄为了寻找自己遗落的玉佩,只身前去那间已成废墟的房间。
刚进门,他便察觉到异样。
房间里的东西摆放位置不一样了,像是被人搜过。
“有人?”
大师兄冲进了房间,看着密室地上的灰烬,上面除了小孩的脚印外,多了一组大人的脚印,而且只有脚尖,此人必定会轻功,但是为何他要前来查探这间密室呢?
“是误闯还是刻意前来找什么东西?”
他蹙着眉,神情非常严肃,拿起腰间的折扇,走进了密室。
*
平日这个时候,弟子们早已开始晨练,可是大师兄今日迟迟不来,大家都摊在台阶上不动了,只剩下几个新来的外门弟子在挑冰水。
月晓晓双手通红地提着水桶,一拐一拐地往水井走去,看起来十分狼狈。
她也不知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平日这种活,师兄们一定不会让她干的。
可是今天居然主动要求她干活,还说要在旁边监督,一百担水,少一担都不让她吃饭。
委屈的月晓晓步履瞒珊地往前走着,桶里洒出来的水流了一地。
台阶上偷懒的师兄嫌弃地看了她一眼,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有些人啊,干活就爱偷懒,平日说自己肩不能挑,谁不能抬,其实,就是懒。”
“就是,你看她挑半桶水,还能漏半桶出来,丑师妹,你这桶水不算啊,等会重新挑。”
“什么?”
闻言,委屈的月晓晓一把放下手里的水桶,回头望着师兄哭诉道:
“为什么不算,晓晓不够力气,一趟就只能挑这么多,师兄平日里,不也说晓晓很厉害吗?为何,今日左一句,丑师妹,右一句,丑师妹?完全不顾晓晓的感受呢?”
躺台阶上的师兄突然发怒了,站了起来大骂道:
“管你什么感受,受不了就快点滚,带着和你一起来的那几个外门弟子滚出我们白石门,自从你们来了以后,发生了多少事,子甲师弟,貉子师兄一个个地惨死在山庄里,你们再呆下去,一定会克死我们白石门的人,快滚出去。”
起初只是两三个弟子在叫嚣,很快有五六个弟子为了上来,冲着月晓晓大骂。
“依我看,那两个师兄弟的死和你们拖不了干事,说不定就是那个姓傅的所为。”
“有胆子再说一遍。”
众弟子望着眼前出声的人,惊诧不已。
没想到哑巴小师弟居然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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