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审事指着白眉审事,当众怒骂:“死白眉,办正经事呢,东西没吃就掉地上的话,你赔吗?”
白眉审事不以为然地继续吹着烟圈,“哼,你自己筷子拿得不稳当,关我什么事。”
何审事本想骂几句就算了,没成想白眉审事居然完全不给他面子,竟当众驳斥自己,他一根手指,直戳白眉审事的胸膛。
“你说什么?谁筷子拿得不稳当了?你想说谁年纪大了,不中用?”
“这话不是老夫提的,是你自己说的。”
场面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紫媚娘觉得不对头,连忙往舜华怀里一躲,满脸娇羞,装腔作势地喊道:“奴家好怕,上官公子保护我。”
舜华觉得很奇怪,虽说白眉审事性情古怪,但也不是个爱挑事的主,为何无缘无故发起脾气来,其中有猫腻。
傅木槿眉头一皱,伸出大长腿,一脚勾住舜华的椅子下截,往回拉。
舜华坐在椅子上,直接滑到傅木槿面前来。
原本打算挨着舜华的紫媚娘躺直了。
白眉审事和何审事停了下来,四只错愕的眼睛与之四目交投。
紫媚娘故作娇媚,侧着身躺着,笑道:“你们继续,奴家就是突然觉得腰酸了,想躺一会。”
不好!
白十街看着自己做的百花春卷,从何审事的筷子上掉了下来,千钧一发之际,某人及时张嘴,当众接下了春卷。
白眉审事和何审事怔住了,看着这个小胖子咬着春卷,把脑袋瓜缩了回去,开始嘎巴嘎巴地尝了起来。
她用筷子夹起咬剩一半的春卷,看着色彩斑斓的馅料,忍不住说道:
“是糯米,糯米,火腿,香菇,玉米,事先翻炒,再夹着上汤浸泡过的虾仁,包上荷叶清蒸,最后,将馅料卷入皮薄的春卷皮,微微酥炸。”
“香脆爽口,时间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虾仁鲜美嫩滑,真的很好吃。”
舜华狐疑地望向他:“你用料也挺大胆的,第一道菜用的是虾子,第二道用的是整只虾身,那第三道呢?”
难道他不知道,如果不能用一只虾做出三道料理,即便前两道做得再好吃,也会失去资格吗?
白十街自信地扬眸,说道:“第三道用的是虾壳。”
“什么?”
众人诧异地望去,居然用虾壳做粥?
不怕喝粥塞牙吗?
“晚辈用虾壳配以作料,炒出红油,再把红油加入用竹筒煮好的香芋泥中,青竹煮出来的水会有股自带的甘甜,故,晚辈想,不知芋泥又如何呢?所以,苦思冥想做出这道香雪露。”
舜华诧异地望着竹筒,细看之下,的确比白粥更粘稠一些。
她笑了笑,说:“通过。”
这时候,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白眉审事身上,毕竟他是第一个尝菜,却一直不做任何评论的人。
“审事大人,您觉得如何?”小门童开口问道。
白眉望着台上的三道菜,又看了看眼前的红衣少年。
忽而,长叹了一气,说道:“通过。”
闻言,底下的厨师一阵兴奋,真不愧是天才少年厨师萧木的朋友,这个红衣少年,居然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小木更是恨不得马上冲上来抱住白十街,和他欢呼庆祝两个人同时过关。
这时,顾南安蹲在灶台底下,低着头不知在默念着什么。
“下一位,顾南安。”
“在!”
她激动地举起手,声音惊动了在场的所有人。
全场的视线集中在她身上,毕竟在两大高手身后出场,多少有点可怜,厨师们正一脸同情地望着她上台阶。
“呼,稳住,顾南安,千万别抖。”
她深呼一气,抬起托盘,便走上台阶,把菜捧上去。
眼见还有两三个台阶,忽而,一个人与她擦身而过,把她的汤撞洒了一点。
那人抬嘴就说道:“实在抱歉,各位,本大爷起晚了,本想说早点起床,过来看看第一关都有哪些高手,没想到,家中的公鸡居然不打鸣,害得本大爷都起晚了。”
她错愕地看着那个满是皱褶的脑袋,一脚踩住对方的鞋后跟,喊道:“王八蛋,你给我站住。”
“谁?”他狐疑地转头,整个人从台阶上坐着滑了下去。“啊啊啊啊...”
顾南安高傲地抬眸,走到审事席上,把托盘放了上去,把身后的辱骂抛之脑后。
舜华看了看,这个胡子贴歪的少年不是那个煮杂菌汤的人吗?
这眉清目秀的长相,要不是女子,她颜舜华就把名字反过来念。
“姑...兄台,确定让我来尝菜。”
顾南安没有说话,而是微微背过身,点了点头。
这么害羞,不知道菜做得好不好吃?
舜华低眸一看,眼里忍不住冒星星了。
第一道菜,居然是一道甜点。
粉扑扑的白兔子上伏着一只红彤彤的虾。
“好别致的兔子,这道菜叫什么名字?”
顾南安也不是爱舞文弄墨,拐弯抹角的人,她脱口而出道:“兔背虾。”
土鳖瞎?
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骂人的意思?
舜华好奇地问道:“敢问兄台,你用虾做甜点,就不怕有股腥味吗?”
顾南安摇摇头,信心满满地说道:“不怕,快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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