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钱?”
“嗯,不止一点,很多,他欠了本小爷很多钱,又想求我,宽限他几天,于是便跪下来,对着本小爷又是拜,又是跪!但是你知道的,本小爷怎么可能会跟钱不过去,当然不肯啦,所以他就哭了,哭得那叫一个惨啊,又喊爹,又喊娘...”
舜华七情上面地忽悠道,那演技…估计连村头卖菜的阿婆都不信。
傅木槿疑惑地望着她,摇了摇头。
试问一个债主,又怎么会在生命垂危之际,流着泪唤欠债人的名字。
“真的?”他故意反问。
心中猜到了舜华想隐瞒些什么,但他不想深究。
“真的,本小爷多在乎钱啊!你都不知道,一个铜钱掉进三十米深的水井里,本小爷也要找人去把它捡回来。”
她一本正经地说道。
“噗哈哈哈...”
听着她这样一本正经地胡诌,傅木槿忽然笑了,想着这样也不错。
“笑什么?怀疑我?”
她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胡乱扯着他的衣衫,把他拉到自己身边,奶凶奶凶地威胁。
他双手撑在石头上,刚好把她环在自己怀里,视线却忍不住落在她的唇上。
他害羞地别过脸道,“不敢,不敢。”
前来偷看的士兵们,吃瓜吃出了榴莲味。
“哇塞,这什么姿势啊,他们不会在亲嘴吧?”
这个角度看过去,二人如同拥吻在一起。
小兵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分析:“像,不对,就是在亲,而且,还是傅神医一把抱住言神医猛亲。”
“没想到,傅神医看似肩不能扛,担不能挑,原来孔武有力,高大威武,不但能轻松抱起言神医,而且是霸王硬上弓的那一个。”
后来,他们吃瓜的声音大到当事人都听见了。
舜华满脸通红地清了清嗓子。
“抱歉啊,连累你被人误会了。”
傅木槿佯装无事发生一样,坐直了身子。“没关系。”
“可以回去了?”
“当然,言兄今日发了誓,不担心打赌会输吗?”
她满脸自信地笑道:“不会输,除非有人刻意搅局。”
话音刚落,天边一声巨响,在她心里轰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舜华下意识地摸索长竹竿,才记得刚刚被某人抱着过来,连鞋都没穿。
傅木槿愣了愣,伸手要抱她起来,怎知怀里的小胖子突然不安分了。
他低头一看,舜华满脸的惊慌失措。
“你,你又想干嘛?”
“抱你回去啊。”他毫不芥蒂地回道。
“别,换,换个姿势。他们看着呢!”她害羞地说道。
傅木槿抬眸,漫不经心地望向不远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小兵正躲在树后偷看,他低头偷笑,柔声道:“那傅某背你。”
他抓着她的手,搭在自己宽厚的肩膀,把她背了起来。
凉风阵阵吹来,两颗心都在左心房,此时离得很近,很近,她有些害羞,又有些开心,在他耳边小声问道:“本小爷是不是很重,你要不要歇一歇?”
“不重,很轻。”
闻言,舜华乐了,他在说什么傻话。
她怎么可能不重,真不老实,不过这话她爱听。
“那本小爷也可以问傅兄一个问题吗?”
“嗯。”他轻轻应答,模样甚是乖巧。
“你有没有背过那个美人姐姐?”
傅木槿顿了顿,停下脚步,“一稻又多嘴了。”
“嗯。”
舜华的心里,忽然有些怕,每个人都有个地方不想被人触碰,她是不是不小心越线了?
他迈开步子,轻声说道:“没背过,救她时,抱起过。”
“抱过呀...”她有些吃味了,“那个美人姐姐长得美吗?有多美?”
闻言,某人忍不住翘起嘴角偷笑,轻声回道:“不丑。”
“这么久还记得,肯定是把别人放在心上了...”舜华小声嘟囔道。
“言兄,你说什么?”
“没有,今天星星多吗?能看得见月光吗?”
傅木槿抬头,看着漆黑一片,暗淡无光的夜空,皱了皱眉,“有,有很多。”
“真的啊?那你给我形容形容,本小爷突然想听星星了。”
他噗嗤一笑,清透澄澈的声音描绘了一幅皎月当空,繁星满天的夜空。
*
清晨,主城少了往日的繁华之气,反而死气沉沉的。
药铺门前依然挤满了人,木牌上的标价,高的越发的吓人,一两枸杞居然卖出了人参的价格。
百姓们聚集在药铺门前,久久不散,心中积攒不少怨气。甚至有人因为刑部捉了纵火烧颜府的人,而迁怒到颜家的店面,开始大肆地投掷石头。
奇怪的是,自从颜家的大宅被人烧了之后,所有的店铺一律大门紧闭,好像打算歇业,不再做生意一样。
蔡大婶看着心都凉快了,开口大谈特谈:“这种祸国殃民的人开的店,就该关一家是一家,还想挣我们百姓的钱,她挣的全是黑心钱,像颜舜华这种人就该下地狱,被油锅炸完,再大火焖!”
常来买菜英娘诧异地望着她。
“蔡大娘,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你说颜舜华她可怜,被继母欺负,未来夫君又被人抢了,很值得人同情来着。”
“呸!她值得人同情,天下就没可怜人了。老猫也有烧胡的时候呢,谁知道她颜舜华那么黑心,囤积药材,炒高药价,赚钱赚得人命都不管了。”
“蔡大娘,劝你还是少说几句。免得官府说你造谣生事,把你捉了去。”
“造谣?这哪门子的谣,你去问问,全大街的人都这么说。”
话音刚落,人潮忽然一阵轰动,颜家的店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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