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不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戴玉岱应该是做多了这样的亏心事,自己默认了。
当戴雨农领着三人回家的时候,正瞅见门口蛤蟆凳上放着一盆黑水,还冒着热气。
戴玉岱坐在门槛上,发着呆,脸上虽然洗干净了,但身上还是脏兮兮的很。
好在老爹都没提着棍子追上来。
瞧见戴雨农一行人回来了,这小子低头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心里有一个疑问“锅咋就炸了呢?”
戴雨农打量了一眼戴玉岱有些忍俊不禁,问道:“你这是怎么了?挖煤了?”
戴玉岱有些愤懑:“奶奶个腿,锅炸了!”
四人面面相觑。
这都是哪跟哪的事?估摸着是这祖宗又干了什么损事,害人不成反害己,要不然也不至于吃年夜饭也不敢回家去。
戴雨农好言相劝,戴玉岱却是打死不回去,嘴上说着是要和大家凑个热闹,心里其实还是发憷。
最后还是臧宏祖独自前往,跟戴淳打了个招呼,臧宏祖本来是打算留下陪着戴淳的,却被戴淳给拒绝说了,说是男子汉大丈夫不得矫情,就应该跟同年人好好相处,背地里喝酒吃肉,养养匪气,不要老气横秋,非但养不出铁匠的沉稳倒是更像个扭扭捏捏的娘们。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个詹拮城,臧宏祖倒是很听戴淳的劝诫,离开时替戴玉岱拿了一件换洗的衣裳。
他有些想笑,是真没想到之前那个被他嗤笑不已的鼻涕虫突然一变就成了他心中地位很重的弟弟。
就如游延济一样,曾经他在金鼎宗可望不可即的所有都在这小小的草头村轻易得到,好像来的很轻易,但正是如此,他才会更小心的呵护起来。
戴玉岱这会是没心没肺的,什么年夜饭不年饭,不就是图个热闹了嘛,打死是不回去的,老游熬得火锅是真的香。
田翼也没打算回去,他要走的这件事,戴雨农应该不知道的,他总得跟他说一声才是。
他田翼可是戴雨农的兄弟,又不是他的媳妇儿。可不会,也不能一声不吭就走。
臧宏祖赶回来的时候,游延济已经架起了炉子,鸳鸯锅都是新买的,用香油烫过,这会汤水翻滚芬香四溢。
在草头村吃火锅还真是件稀罕事,特别是在吃年夜饭的时候。
不过几人都没有率先落座,依旧还是将饭桌搬到堂屋正中,摆上生鱼还有五花肉,还有几道蔬菜。
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一条长凳对应两个座位,摆放两个碗,两个酒杯,碗里盛半碗饭,酒杯里倒半杯酒。共八碗八杯是用来招待先祖。
然后其余几人先躲进了偏房里,关起门。
戴雨农先是在堂屋烧了纸钱,学着长辈们念叨些神神叨叨的话语,然后又站在门口处点燃了一串爆竹。
做完这些,戴雨农长出了口气,心中默默念叨:“爹娘,今年就在自己家吃年夜饭了。”
当戴雨农正准备招呼他们出来的时候,突然又记起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那张今早上请来的那张符纸,捻着打量了片刻。
看着符纸上书写的那四个大字,摇了摇头便打算收起来。
可不怎的,火盆里突然飘去一团火星恰好就落在了符纸之上,遇火既燃。
戴雨农还来不及反应,符纸就已经烧成灰烬,等火苗都快烫到手指,戴雨农才回过神,松开仅剩一角符纸,看着它飘到地上然后瞬间化作灰烬。
在符纸落地的一刹那,招摇山突然闪烁了一下。
速度很快,就像符纸落地时戴雨农眨眼的一瞬间。
招摇山再次为他而闪烁。
戴雨农的心也在那一刻突然一紧,就好似一瞬间被一种力量扼住。
他莫名有些惴惴不安。
那一闪而逝的亮光没有照亮整个草头村,却穿过了九天之上的云海。
蚣腹一阵失神,并瞬间挨了那名天庭武将一拳。
随即蚣腹一脚踹出,那名天庭武将顿时倒飞出去老远,穿过一层又一层的云海在天门前陡然停住颓势。
一身锁子文山甲顿时神光内敛,即便如此却依旧有丝丝金色光芒从缝隙中渗出,让本就属于神人一类的天庭武将更显得超凡脱俗。
蚣腹看向脚下,神情凝重,比较对敌天庭武将。刚才那一闪而逝近乎错觉的闪光更让他心弦紧绷。
他突然有些心烦意乱,抬起头目视前方,还好,有地方撒火。
“以气胜,只是想着借你身上披的那件锁子文山甲吸取我的力?我怕你会吃不了兜不住!”这是蚣腹与这名天庭武将所说的第二句话。
那天庭武将一伸手,早就断为两截的大戟此刻又重新飞回他的手上,只不过只有戟首一部分,下半截早就让蚣腹揉成了一团扔到不知何处。
他只是轻蔑一笑,心想,且夫水之积而不厚,则其负大舟也无力!这么浅显的道理也不懂?
他冲着蚣腹勾了勾手指。有本事再来一拳。
蚣腹深吸一口气,腹部一缩,身形消失不见。
眨眼间并出现在他面前,一拳猛的砸向他的面门。
锁子文山甲顿时砸开,化作无数碎片,他的头颅猛的向后一仰,好似蚣腹这一拳要将他砸的尸首分离。
但拳头毕竟只是拳头,武将的身躯宛如一颗陨石砸向地面,目的地真是招摇山。
蚣腹本就看那招摇山一直不顺眼,这些年更是越看越不舒服。
这一拳是冲着将招摇山夷为平地去的。
可事实并没能如他所愿。
那衣衫破烂不堪的武将,在即将触及招摇山巅的时候,坠势猛的一卸。
这位天庭武将,并未觉得庆幸,更没有心思去理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觉得毛骨悚然。
在他耳边突然响起一阵阴恻恻的声音:“你要是把这招摇山砸没了,我以后在哪落脚?”
他被人一手托举,然后向上一送,顿时就像一只风筝缓缓升空,毫无规律。
蚣腹一脸惊愕盯着招摇山,他不是惊讶于招摇山依旧完好如初,更不在意那个废物被人送回了天幕,而是看见了戴雨农。
戴雨农的脸上洋溢着一股很自信的笑,这是以前从未见到过的,他的面容这会儿显得很锐利,即便五官不算上乘但给人一种卓尔不凡的气度。
他穿着一席鲜红如血的儒衫,如果在镶绣仙鹤或是其他就如方云洲王朝的朝服。
可惜这一身儒衫没有任何的装饰,前后只有鲜红,就像雪地里盛开的一朵海棠花。
戴雨农好似看不得见蚣腹,抬头与他对视,还向着他摆了摆手,笑意不减。
蚣腹蓦然抬起头,再次深吸一口气,放松心弦。
蚣腹没有功夫再去和他折腾下去。
而那个天庭武将此时却突兀的消失在这片天地间。
蚣腹低头扫了一眼,脚下不在悬停好似踩着什么。
他在一抬头。
上空被他一拳聚集的云海,开始翻腾然后散去,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吸了进去。
脚下,头上露出真面目。
他脚踩一只大手,在高空中是一具巨大的法相!
宛若金刚怒目。
蚣腹实际上并不在乎输赢,只管出手并是,打的那些人不敢随意冒犯草头村就行。
白玉京也不在乎。
但天庭很在乎,赢了好,如果能割下此人的头颅更好,只要白玉京满意,天庭就多了一丝希望。
手拖蚣腹的那只大手快速握拳,寒风凛冽呼啸而过,蚣腹发丝凌乱飞舞,宛如魔神正被镇压。
他脚下一点,那只大手往下一沉,另外一只大手如同拍苍蝇一般向着腾空而起的蚣腹拍下。
剑身乌黑的阔斧无剑尖剑刃,却不比任何一柄剑气钝!
一道剑气劈开了手掌,瞬间又将他斩成两半!
无数道雷法递出,杀伐果断,根本不给挣扎反抗的机会。
自始至终,两人都不知道彼此姓名。
当着天庭的面斩了天庭的人,可天庭所谓的仙人却自始至终没有确定蚣腹的境界到底是中五境巅峰,还是上五境瓶颈。
又是一位为了天庭的希望而陨落的所谓的位列仙班的仙人,又是一场金精铜钱如雨落人间。
招摇山上红衣似血的戴雨农盘坐在地,撑着下巴,他的面前是他父母的衣冠冢。
“砰”的一声阔斧宽大的剑身猛的插入招摇山上,就这么笔直插入戴雨农的身后。
他不惊不慌,反倒是打了个哈欠惫懒的靠在了阔斧的剑身上。
蚣腹一只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他提了起来,面目狰狞,问道:“你究竟是谁?”
在蚣腹身后还有一个戴雨农,他嘴里还沾着红油,嘴被辣的跟涂了唇红一样,就像另一个戴雨农身上穿着的鲜红儒衫一样。
蚣腹肆无忌惮将扼住喉咙的戴雨农看了个透彻,心湖中,元丹中,记忆中,一览无余。
可探查之后。他缓缓松开了手,觉得匪夷所思,他猛地扭过头看着身后的戴雨农,觉得有些荒诞诡异。
穿了一身厚重棉袄的戴雨农被蚣腹这么一瞪,瞬间回过了神,他脱口而出问道:“我怎么在这?”
他不是自己来的,而是如同一根被牵线的傀儡,被人操纵着亡命奔来。
那个更显得气宇轩昂身穿鲜红儒衫的戴雨农这会正低着头,不停用手抚摸胸口顺着气,听到戴雨农发问,他缓缓抬起头,脸上挂着另一个戴雨农脸上从未出现的鬼魅笑容。
他眯着眼一字一顿,咬字清晰说道:“你好,降临者戴雨农,我是你的神!”
最后一个神字他咬字极重,就像铁匠蚣腹,一锤砸向了各自心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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