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容艳美的少年,指尖弹出一枚玲珑香片,准确无误地落入香炉。
陆景淮微讶,“那是什么?”
“好东西。”
下方,王柏川等人又喝了两盏酒,知晓赵楚阳还约了同窗,纷纷起身告辞。
雅间里,只剩赵楚阳一人。
他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儿,没了右手,左手一样可以夹菜。
香炉内青烟弥漫,他啃着乳猪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困,大抵是酒喝多了吧。
他惯来不会委屈自己,扔了筷箸便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醉生梦死,一枚,足以让人在睡梦中不知不觉地死去。”
沈长风微微一笑,“不过,就这么让他死,倒是太便宜他了。陆景淮,你下去扛他。”
“包在小爷我身上!”
陆景淮走到檐边,正要从槅窗里翻进去,骤然想到什么,回头道:“沈长风,咱俩一起来的,凭什么是我去扛人?”
沈长风拂了拂明黄袍摆,慢悠悠地站起来,“你功夫比我好,力气也比我大。”
“啧,难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陆景淮颇为受用,“等着吧,小爷我去去就来!”
少年利索地落在雅间里,扛起不省人事赵楚阳,轻轻松松跃上梁顶。
一街之隔的酒楼里,谢锦词站在窗边,认真观察街上的响动。
她抿着唇,双手合十交叠在胸前,润黑鹿眼一片虔诚。
希望小哥哥那边一切顺利,
一定,
一定不要出事!
赵楚阳是被冻醒的。
他哆哆嗦嗦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只穿着条亵裤,浑身上下湿漉漉的,像是被水泼过一般。
周遭漆黑,连点儿火光都没有。
他想呼救,嘴巴却被紧紧封死,手脚也被捆住,动弹不得。
“别扭了,像条蜈蚣似的。”
黑暗中,陆景淮阔步走出,一脚踩在他的肩头,“赵楚阳,你上次打我那事儿,是不是该好好算算了?”
赵楚阳辨出他的声音,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他喉间不断闷哼,换来的只有少年狠戾的暴打。
“说老子学狗?还想清理我陆家?你他妈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陆景淮打架,向来是不要命的,如今打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更是招招凌厉,直中要害。
赵楚阳疼得直冒冷汗。
叮咚一声脆响,一把弯刀落在他身前。
沈长风立在不远处,淡淡道:“用这个。”
陆景淮依言捡起弯刀,狠狠刺进了赵楚阳的大腿!
赵楚阳哼声惨烈,不停地在地上翻滚,殷红血液沾染满地,触目惊心。
“陆景淮,你就这般杀人?”
沈长风摇了摇头,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拔出那把弯刀,毫不留情地划破了赵楚阳的双眼!
他拿掉赵楚阳嘴里的破布,在他发出惨叫之前,又骤然割去了他的舌头!
鲜血四溅!
赵楚阳疼得“啊啊”直叫,少年却蹲在他身边,唇边噙笑,一刀一刀,温柔而缓慢地凌迟他的皮肉。
“沈长风,你的心果然是黑的!”
陆景淮居高临下看着这一切,笑容顽劣,“不过,小爷我很是欣赏!”
他再次加入这场血腥的战斗,心中翻涌的,全是替魏思阔积攒的仇恨。
赵楚阳呜呜咽咽地趴在地上,彻骨的疼痛,让他连晕厥都做不到,只能生生受着。
“先别弄死,还有人没出手呢。”
沈长风示意陆景淮靠边,把奄奄一息的赵楚阳留给沈陆离。
目睹全程的周璎若,早就惊得说不出话来。
她以为自己的手段已经够狠辣了,如今一对比,却是小巫见大巫。
沈陆离从袖中取出匕首,一步步走向赵楚阳。
不知出于何故,他忽然停下脚步,微侧过脸,对周璎若道:“不要看。”
周璎若呆呆点头,从善如流地背过身去。
“赵楚阳,年方十九,五年来掳掠民女多达二十六人,其中十一人被虐杀致死,七人不堪忍辱选择自杀,剩下的被卖去低等窑子,生不如死。”
白衣少年嗓音漠然,隐忍着无边恨意。
他委身蹲下,任由血污浸染袍摆。
“如今加上文鸢姑娘,共,二十七人。”
他说完,面无表情地扬起匕首,扎进赵楚阳胯下!
赵楚阳猛地蜷缩起身子,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浑身抽搐不停。
沈陆离双目通红,认准了那个地方,一次又一次扎下去,直到捅得稀烂。
血肉模糊,难辨其形。
不知过了多久,赵楚阳僵硬地躺在地上,早已气绝,可刀子陷入皮肉的声音却还在继续。
陆景淮不忍直视地别过脸,顺手搭上沈长风的肩,“操,这是有多大的仇啊!”
沈长风轻笑,“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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