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身要走,却被陈阿离一把拉住手腕。
兰温酒虽心中暗笑,面上却仍带愠怒。
“我知道,方才我都看见了……”
“看见你还问!”她一把将陈阿离甩开。
陈阿离陪着笑脸,上前一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若有什么不痛快的,尽管来同我说。”
只是兰温酒的冲撞,却也被她记在了心里。
“你?”兰温酒半信半疑地看着陈阿离。
半晌,她才做出信任陈阿离的样子,按着兰无疆的指示,将她们二人只见的过节和盘托出。
“她竟这样过分?”陈阿离大惊,随即做出怜惜之态:“抢了你的屋子,却还将你打伤,真是狠毒。”
兰温酒亦是义愤填膺之色:“若非兰家留她有用,我才不当她的跟班。看见她就让我想起往日仇来。”
“师妹别气。”陈阿离拍了拍她的肩膀,“往后大不了不同她来往,丹霞教也不缺她一人。”
示好之意溢于言表。
陈阿离上钩,入了她二人的圈套。
兰温酒虽是抹着泪点头,却在暗中勾起了嘴角。
几日下来,兰温酒已同陈阿离成了至交,无话不谈。
以她兰家的背景,自然少不得有人想来交好,更何况此时她们还有了共同的敌人。
这正是兰无疆所需要的。
顺着兰温酒的引导,陈阿离知道了许多有关兰无疆之事,半真半假,她却以为自己足以了解兰无疆。
“原先在兰家时,我就觉着她手脚不干净。”兰温酒嘟着嘴抱怨道,“就是没抓到把柄,不然定要祖爷给她好看!”
话出自兰温酒口中,却印在了陈阿离心里。
入夜,兰无疆盘膝而坐,灵气于体内游走。
才入出窍期不久,修炼也大不如前,她心跳得厉害,调整着气息,让灵气贯通经脉,直至一炷香后,才稳下了这股灵气。
不时,已是出窍四阶。
兰温酒的纸条正巧传进兰无疆的房中,陈阿离的计划亦展露无疑。
每日正午,慕绝烟卧寝内都不会有人在,于丹霞教多年,陈阿离早已熟知于心。
她借着此时空当,便潜入了房中,顺手拿了一颗丹药,又溜了出去。
虽只是一颗小小的丹药,但却是作用非凡。
若将它放到兰无疆房中,自是能让她百口莫辩。
陈阿离这般洋洋自得地想着,才走出屋子没几步,却迎面撞上了前来的慕蔷藏。
“你怎么在这儿?”陈阿离一惊,赶忙将手上的盒子藏了起来。
而慕蔷藏更是眉头一皱:“这话应当我来问你才是。你手上拿了什么?”
她抬眼看了看慕绝烟卧寝的匾额,更觉事有蹊跷。
“没什么。”
东西自然不能被慕蔷藏发现,陈阿离快步要走,却被慕蔷藏一把拦下。
她做足了架势,语气亦坚定:“说清楚再走。”
见她如此,陈阿离心知,若是直接离开,恐怕慕蔷藏要在这里同她交手。
“是……是掌门要我拿给她的东西,没什么好看的。”
“我才见了掌门,没见她要谁做什么。”
“早先说的,你没碰上罢了。”陈阿离尴尬一笑,“又不是什么大事,自然不用闹得人尽皆知不是?”
慕蔷藏皱着眉头,眉眼低垂,似乎是在思索她这番话的可靠性有多少。
只是她听进去了,却不代表她会信。
陈阿离深知,自己这借口并站不住脚,依着慕蔷藏的头脑,她认真一想便知其中真假。
她开口,打断了慕蔷藏的思绪:“我又能做什么?总不能是暗害掌门吧?时间不早了,你再不放我走,若是被掌门怪罪我可担不起。”
这番话避重就轻,倒将锋芒引向了他处。
疑点重重,但只听她所言,句句却都有道理。
故而尽管还想再问,但慕蔷藏还是三思过后放了陈阿离离开。
毕竟若真有此事,耽误了慕绝烟,她也担不起责。
只是慕蔷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却是更加疑惑:“既然是给掌门拿东西,她这么紧张做什么?”
越想越觉其中有问题,只是慕蔷藏才要上前去问个究竟,却被一只手猛然拉住了手腕,拖到暗处。
慕蔷藏才要惊呼,又被另一只手捂住了嘴,丝毫声响都发不出。
“别出声。”耳边传来的却是兰无疆的声音。
与兰温酒互通消息的她早就知道今日陈阿离会栽赃陷害,故而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原本未想出面,想看看她还能耍出什么诡计来,却未承想碰上了慕蔷藏。
为了不让她惊扰陈阿离,更为了让她看清真相,故而兰无疆才动了手。
她一怒,就要抬肘而击,只是兰无疆却早早料到了她的举动,一举挡下。
下一刻,兰无疆便放开了慕蔷藏。
“你做什么?”她双目圆睁,愤愤地看着兰无疆。
原本就苦于兰无疆对她熟若无睹,这次她送上门不说,还上来就动手动脚。
慕蔷藏愤愤,大有磨刀霍霍之意。
兰无疆伸手在唇间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你不是好奇她此行的目的吗?”
“我……”被说穿了心事,慕蔷藏眼神游离,却依旧嘴硬:“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是没什么关系。”兰无疆做了个请的姿势,“那算我多管闲事,您请自便。”
这话把慕蔷藏噎得一梗,眼眸中火焰更盛。
把她拉过来,然后只这平淡一句话?
对兰无疆的无动于衷,慕蔷藏只觉心火快将自己吞噬。
“你要我走,我偏不走!”她一跺脚,更加看兰无疆不过眼:“我堂堂丹霞教弟子,凭什么要听你一个新来的说的话?”
兰无疆薄唇轻勾,从鼻腔中挤出一声轻嗤,像是在嘲笑一般。
“你笑什么?”慕蔷藏瞪着一双眼质问道。
“和你有什么关系?”兰无疆挑眉,眉眼无辜地反问道。
又将一军。
慕蔷藏咬着唇内的软肉,嘴上有多疼,心里就有多气。
“我是丹霞教的师姐,便有权过问每个人的行踪。”她手一叉腰,故作蛮横:“看你形迹可疑,问你又如何?”
兰无疆一摊手,坦坦荡荡:“我自是问心无愧。若说可以,方才的陈阿离才更可疑吧?”
经她这样一说,慕蔷藏才想起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