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么回事?”佐鸣怒而掀被子,却见小汉一把握住了佐鸣的手,“将军急什么?难不成将军以为自己走的很快吗?大长老可说了,将军你偷听到了他的秘密。”
小汉的神色不再乖巧,只见他一转手腕,直接把佐鸣的手腕折断,随着“咔嚓”一声,佐鸣差点被疼的昏了过去。
小汉“嘿嘿”笑着,“将军,如今您不是将军了。”
小汉说完,不顾佐鸣疼痛中带着诧异的目光,甩了个什么东西到佐鸣怀里去。佐鸣本以为是具有攻击性的东西,定眼一瞧却急得顾不上手腕的疼痛,堪堪稳稳的接住那抛来之物。佐鸣叹息一声:“你们……这是何必……”
佐鸣像是极其不理解曲奇和小汉的行为,眼眶里面晶莹的泪珠,也不知是因手腕的疼而哭的,还是对这些人的做法心寒,亦或是怜悯这小小婴孩的遭遇。
小汉原本甩了襁褓便待离去,只是不经意回眸时恰恰看见了堂堂威风凛凛的大男儿——曾经的佐将军,他眼里的泪珠。
泪光闪烁下,他呢喃的叹息着,神色带着悲悯。
蓦然,小汉后悔了。“将军……”
佐鸣抬眼看他,小汉却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唉!”佐鸣重重叹息一声,道:“你走罢!”
小汉“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目光有一瞬间的坚定,却也转瞬即逝。佐鸣低低的笑了。
“小汉,当年,我也是这么把你抱回来的。”
小汉说:“是啊,那时候冰川旁边还没有完全结冰,我被天地孕育,初萌生意识的时候,还是个小小婴孩。那时候将军也是这么将我从海底抱起来的。”
佐鸣说:“那时候看见你从海底,逆着深海的漩涡飘上来,我那时候便觉得,你是不同的”
那时候,佐鸣被灵族的条条框框束缚的紧,一番宏图难以用之于天地,当时机缘巧合遇见了初初诞生的小汉,佐鸣便觉得是天地给的缘分,让他不至于颓废半生。
小汉闻言,眼中有刹那星光。
“可惜!”佐鸣说,“你变了!”
小汉脊背一僵,神情一震……
“是吗?将军。”小汉张了张嘴,明明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解释,嘴巴卡了半天却只卡了这么几个字出来。
气氛沉寂了良久。
佐鸣的声音如同一根忽然被拨动的琴弦。
他说:“我也没有什么指望了,也不奢求你办什么事……”
小汉猛然抱住佐鸣的小腿,脑袋枕着佐鸣的膝盖骨,可怜兮兮的请求道:“将军!是我被贪婪蒙蔽了双眼,忘了您的教诲!我错了将军!”
佐鸣无视小汉的哭喊,只把眼睛看向别处。
佐鸣内心并非无动于衷的。对他来说,小汉就像他的亲生孩子,虽然他当年救了小汉之后,小汉就被族长收为义子,但当年的那份情谊还在。
佐鸣说:“有些事情你已经做了,便是选择了与我背道而驰的那条路。”
“不!将军——”小汉嘶吼一声,佐鸣突然目光凝重的看向门外。
“不对劲”
小汉也感觉到了,于是不解的看看门口又看看佐鸣。他道:“将军,虽我已有悔心,只可惜北公爵的局已经布好,而我……改替他办的事也办完了……”
佐鸣眯了眯眼:“你便老实告诉我,你有安全逃离的方法没有?”
佐鸣感觉到了,他早便知道族长为了揽权,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即便是残害同族。
佐鸣潜意识里始终不相信,那个他带回来的孩子小汉,会和族长狼狈为奸。
小汉如今也悔了。他可以为族长做任何事情,可以对不起天下人,唯独!不能对不起这个将他救出海底的人啊!要是没有当年佐鸣的施救之恩,他很清楚他会遭遇什么……
小汉的眼中的飘忽不定早已转化为极其坚定的执着,“将军!即便今日弃了这性命,我也势必要救您出这虎穴!”
“不”佐鸣淡淡的,用没骨折的手握住小汉的手,“我知道此番族长有所动作,必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小汉有些愣神:“您如何知道是族长的安排,而不是大长老……”
佐鸣笑了:“这些年,族中掌权人各怀鬼胎,我看在眼里,只是没有说出来罢了。”
语毕,佐鸣郑重的把襁褓交给小汉:“我知道要带出一个大活人逃出生天有多困难,一旦被族长的人发现你想救我,别说是我,就连你也性命堪忧。与其走入那般绝境,倒不如现在……你放弃我,救了这雪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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