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冷吗?我给您去打水……”
月昭估转身的刹那,公子拧住她的胳膊,“走什么?”
“打、打水。”
公子笑了笑,“你问我冷不冷,又要给我打井水,早晨的井水不是冰的吗?”
“额……是有这么回事儿。”
男子握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两人就这样静默着。月昭估说:“您还没回答我呢,鞋、鞋子上,哪儿来的红泥……”
质问的语气,硬生生被她说出了岔开话题的意味。
男子仍旧是浅笑着,不急着回答,气氛冷凝了许久才说:“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
月昭估看着他没说话。
男子接着说:“你以前自称‘奴’,后来自我将你带出青馆,你似乎开始没规矩了,以为和我很亲近是不是?”
“我……”她慌乱的眨了下眼睛,却恍然记起不对的点,忙改口,“奴……其实……并没有……”
“没让你改口。”男子打断她。眼睛看着她,眼中尽是意味不明的光。
“那你……”
“你刚刚为什么频频用敬称‘您’呢?难道我还把你养生疏了吗?”
“我……”
“让我猜一下。”公子拉了一把月昭估,月昭估没聊到他的举动,跌坐在床上,正好被他圈在怀里。她背对着他,他的两手有一只依旧握着她的手臂,另一只放在她肚子上,两只手恰好将她围起来。
男子的指腹隔着衣服在她的肚皮上游走。“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是心里还怄着气吧?气我框你?”
“我……奴哪敢。”
“我在你后面回的府,看你从岔口过来的方向,是通往京郊的小路。那里没什么住户,难不成你能是去寻亲了?还是祭拜先人去了?”
“我……奴的确去了京郊——”
“我。”公子咬重字音。
“我……喜欢郊外的野果子……野果子……摘了几个……”
“你抖什么?”公子煞有介事的将被褥拉过来,盖在她身上,也盖在他身上。
“我……没有……”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吗?”公子的脸就在她耳畔,只要稍一回眸就能看见,可是她不敢回头,眼睛直视前方,看着晨光透过窗纸一点点将屋子照亮,她的感官越发清晰。两人肢体的触碰对她来说就像火烧一样。
屋子门前忽然有个人影一晃而过,月昭估倒抽口气,“有人!”
公子的目光移到门前遮住光亮的黑影上。
“怕什么?”他在月昭估耳边说。
“月姨娘,你怎么还不起啊?你回来了吗?月姨娘,月姨娘……”
有人拍着门,在喊。
“我在。”月昭估应了声。
门外的人停止了动作,“哦”了声,“我是张婶,昨天你被别人一拉就走了,我还以为你遇上什么熟人,就先回来了。你回来了就好。”
“张婶,我没事。”
“好,我先走了。”
“嗯,张婶慢走。”
“你昨天和谁走了?”公子问。
门外又来了个人,是急匆匆跑来的,一个小厮在外面拍门:“月姨娘!月姨娘!公子在你这儿吗?在不在啊?”
门板拍得力气很大,与之前张婶的力度是完全不同。
公子拧眉不说话。月昭估为难了。该怎么回答呢。
“月姨娘,你好歹吱个声,我这边很急的!”
“滚!”
“公子!公子你在这里啊!老爷让人来叫你,说皇上请你去御书房呢!老爷问今天早朝怎么没看见你呢?你怎么能……唉!公子!您快出来!再不出来小的就愁死了!”
下床后他径直去开门,月昭估跟在他后面出去。小厮和张婶都还在外面,院子里还多了很多下人,不单是配给月昭估的下人,还有其他院子里来看戏的。
“看什么呢!”公子一看到这场景就有些窝火。
“真是不想哪岔儿来哪岔儿!”他一甩袖子领着小厮往前院去。等人走后月昭估就回了屋,合上门一个人待着。外面那些视线的主人也自觉乏味。
莘老爷一见大儿子莘尘这身衣服,就知道他昨儿个指定没有好好洗洗睡。
“你去了哪?早朝都敢不去了?”
“皇上找我什么事?”
“什么态度!”
“哼。”
父子俩冷着脸各自上了轿子,李老爷的声音从隔壁轿子里传来:“昨夜我不是有意要去季姨娘那儿的,我不知道你在后面跟着呢……我要知道,怎么也不会去季姨娘那……”
莘老爷的口吻,倒有点讨好。只是这点卑微的讨好并未让莘公子注意。
进了皇宫,父子俩拉开帘子进去的时候,皇帝正在翻阅奏折。太监们被挥退了。
莘家父子站在那里,皇帝好久才抬起头来,“丞相几日没来上朝了?”
他在看莘老爷。
“约摸三日了吧。”
“丞相往日与你有过节,他为什么没来早朝?”
“臣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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