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概了解了一下你们家的情况，就是一个乱字。看得我脑仁疼，这得算工伤。不过出乎意料的是，你爸处处留情，你倒是难得的专情。和女朋友高中时候就在一起了，那感情应该很深厚了。更何况，人家还怀了你的孩子。难分难舍，可以理解。”
他话锋一转，厉声问道：“你很恨你的父亲吧？”
左政看他油盐不进，也不急，一点一点的剖析。
“他真不是一个好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他肆无忌惮的伤害你，还有你在乎的人，你恨他很正常，要是一点都不恨，才不正常。
不仅你恨他，我发现他所有的子女都恨他，比如，张晟。”
左政从他的微表情上发现了一些端倪。于是调整方向，继续追击。
“啧啧啧，他这个父亲当得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晟也是可怜，受了那么大的打击，现在学也上不了，还爱说些不着边的话——他问我，如果你罪名成立会被判多久？”
左政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说，杀人纵火，最少也要十年以上。他一听就急了，伸出双手就求我把他抓回去，说都是他做的。你只是想保护他！”
张昂的额头上渗出密密的汗珠，打湿了贴在额前的几缕发丝。
左政叹气道：“他也不笨，知道自己未成年，即使真的是他做的，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惩罚。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呢？
张昂，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父亲终有一天会醒来，如果由他指认，无论是谁做的，你都逃脱不了法律的惩处。”
“我说过了，不是我做的，也不是张晟做的。”
“你的意思是，还有第三个人？”
“这就需要你们警方去查证了。”
左政微微坐直，“张晟的部分为什么要隐瞒？不管是不是他做的，你顺势推给他，难道不是更好的安排？反正他还没成年，还是家庭内部矛盾，怎么都比你进来要强。”
“因为我知道，不是他做的。”张昂眼底一片冰凉。
“他在张崇山面前，从来都是大气都不敢坑一声。哪怕是他要打他，他都不敢躲。你可能想象不到一个孩子能害怕自己的父亲到什么程度？
哪怕张崇山无意间举起手，他都会反射性的抱住自己的头。哪怕他如今身高已经超过170，体格也够矫健，却依然不敢有丝毫反抗。”
“张崇山有暴力倾向？”
他冷笑道，“比起身体上的伤害，他更热衷于摧毁一
个人的精神，打断他们的脊梁。让所有人在他面前都直不起腰来。
恨他的人，可不止是姓张的。”
那天张昂上楼，看到张晟握着刀半蹲在满身是血的张崇山身边，窗帘已经烧了起来，满屋子的烟味。
看到张昂后，他惊慌失措的扔下刀，矢口否认。
火光很快在书房里蔓延，并且引来了彭敏母子，张昂安抚住他，把他交给了彭敏母子。他小心的擦掉了刀把上的指纹，也因此擦掉了真正的罪犯的指纹。但是为了把张晟摘出来，他别无选择。
后面的事，就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这件事发生后，在张志城和警方的安排下，只是在本地新闻版面有一篇不足百字的报道。
案件发生后的第三天，张崇山醒来了。通过张志城了解到了所有的情况。他面对警方的盘问，借口身体不适，要求改日再谈。
警察刚出门，就对张志城提出，要见梁心雨。
张志城心里一咯噔，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了原地了吗？
张志城带着律师来到警局，以需要处置私人财产为由要见张昂。在律师的强力输出下。经过秦振国特批，张志城带着律师和张昂见了面。
刚坐下，张志城就开口说道：“我今天来见你，是有两件事要告诉你。第一，你爸醒了，还没有向警方透露任何信息；第二，他要见心雨。而且是今天之内。”
张昂抿紧双唇，没有说话。
“阿昂，我怀疑他是想……”
“无非就是想用我来和心雨做交易。我知道。并且毫无办法。”
他痛苦的锤桌。
“城叔，如果心雨为了我答应我父亲的条件，你可不可以帮我劝劝她？”
张志城移开了视线。
张昂失望的垂下眼眸。他早就料到这个结果。可他不能怪任何人。
他最后乞求道：“城叔，求求你，他怀了我的孩子。”
张志城不想看他哀求的眼神，站起身背对着他。
张昂渐渐冷静了下来。平心而论，如果他和心雨调换，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和自由以及没有污点的人生相比，爱情又算得了什么。
“如果他们真的达成了什么协议，请第一时间告诉我。”
张志城点头。
在警局门口，张志城守在车上，每天这个时候，心雨都会来给张昂送饭。很快的，心雨的身影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
一辆车停在心雨身
边，并且巧妙的拦住了她的去路。车窗摇下来，张志城的脸出现在眼前。
熊其峰是认得张志城的，恭敬的和他打了招呼。
张志城和熊其峰寒暄几句后，对心雨道：
“心雨，董事长醒了，他要见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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