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顿是眼前一亮。
“师父,你说,他们会把尸体送到哪里?”
李承清犹豫了一下,说道:“一般来说,尸体都会送到大理寺,但是这事情既然耶律桓束插手,他可能不会一下子交出尸体,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谢绾连连点头。
沈安一定不会有事的。
两人回到小院,李承清随便吃了个东西,就出门四处帮谢绾打听这事情。
不少人都在打听沈安的死,尤其在梁国这种地方的。
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还有更多的士兵百姓是或是直接死在沈安的铁蹄之下,或也是因为沈安而死。的这些年埋下的仇恨都还在。
谢绾自己闲不住,偷偷溜出去,找到耶律桓束所在的小院。
耶律桓束不住驿站,他甚至在京城已经有了自己的院子。
小院里,门庭若市,除了辽国的人,还有不少梁国的书生。
谢绾知道这些人应该都是耶律桓束养的门客。
一个在辽国的太子,竟然在梁国养了这么多门客,谢绾简直想问问谢萧策,是不是猪,说他没有野心,她怎么都不信。
不过这里戒备森严,谢绾本来想混进去看看,但是一直有人巡逻。
天渐渐的黑了,不少蚊子都过来骚扰谢绾。
谢绾不敢乱动,身上被虫子咬了好几个包,她渐渐有些不耐烦,想着李承清这个时候应该也回来了,只能不甘的回到院子。
她前脚刚刚回到院子,李承清已经慌慌张的进来。
“打听到了,我之前的一个学生做仵作,他说有重要的信息要跟我说,我们先过去一趟。”
谢眨眼有点意外,没想到就直接找到了仵作。
“你是说当时就是这人检査的尸体?”
李承清点了点头。
“嗯,我本来还想要再问,但是他家人都还在,他担心连累到家人,让我们晚上过去,约我们在外面见面。”谢绾皱了皱眉头。
“哪个学生?我认识吗?叫什么名字?能确定尸体经过他的手吗?”
李承清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谢绾,说道:“这有什么不确定,他跟耶律桓束一起回来,这事情我还能骗你不成,没事,我们多带几个人过去。”
“好。”
谢绾点头。
可能是今天被吃了亏,谢绾本能的有些谨慎,但是李承清徒弟众多,有一个作仵作的徒弟也不奇怪。
这种事情他们也不可能带太多人,容易引起注意,李承清带了两个信得过的人,和谢绾一起出门。
t夜里的风,有点暄嚣。
不,暄器的不是风,是人心。
谢绾抿了抿嘴。
刚一出院门,她的心就揪了起来,整个人都显得很是彷徨无助。
万一,万一,沈安真的死了,该怎么办……
她心脏剧烈跳动,一阵阵眩晕感袭上心头。
但很快,她便深吸口气。
如果沈安真的死了……
她会让某些人付出代价。
李承清默默的看着她,没说话,也没有出声催促。这种事情上,李承清说不上过来人,但她能理解谢绾的心情。“走吧。”谢绾回过神,面无表情的说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得见了那名仵作再说。就像参加科举的广大考生,就算没什么信心,心里再怎么忐忑,也得站在金榜之下仔细瞧瞧有没有自己的名字一样。
李承清点点头。
她正要接话,路边便传来阵阵嘈杂的声音。
几人本能的侧目看去,就见耶律桓束正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队马车缓缓而来。
“耶律桓束?”谢绾挑眉,猜得到这家伙应该是来找自己的。
她心里只觉得阵阵恶心,但思忖一阵,竟难得的冷静下来,没有与之撕破脸,只冷冷的看着车队。
李承清也猜到耶律桓束的目标,便没催促谢绾,只站在她边上默默的等着。
耶律桓束很快察觉到谢绾的目光,嘴角微微扬起,双腿在马腹上轻轻一夹,座下的马儿便小跑起来,很快来到府
前。
随后耶律桓束帅气的翻身下马,抬手一撩,将长发甩到身后,又对谢绾抱了个拳,随后笑嘻嘻的说道:“公主殿
下……”
“耶律桓束!”谢绾并不打算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他抢白说道:“你过来干什么?”
耶律桓束直起身,脸上笑容不变,开门见山的说:“来赔罪。我往客栈寻公主殿下,却扑了个空。又得闻公主殿下曾师从李帝师,便又寻了过来,果然便碰上了。”
“赔罪?”谢绾脸沉了下去:“你赔什么罪?莫不是来笑话我的吧?”
“总归是存在些许误会,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便寻思着,还是早些化开这份误会的好。”耶律桓束继续笑着说:“在下真没别的心思,只是仰慕公主许久,想讨一份画像罢了。不论公主信不信,这就是我的目的。”
谢绾柳眉微颦。
倒不是相信了耶律桓束说的,只是一时心烦,寻思着该怎么赶走这只苍蝇才好。
毕竟她们一行还要出门去与仵作见面,万一耽误了时间,或者走漏风声,可都大大不妙。
谢绾甚至怀疑,会不会就是消息走漏了出去,耶律桓束才恰好在此时上门?
而耶律桓束显然误会了,脸上笑容更加灿烂。
这时,慢了几步的马车队也正好来到府前,耶律桓束当即拍拍手,说道:“既是赔罪,总不好空手上门。公主殿下,这些都是我赔罪的礼物,还请笑纳……”
“倒是不少。”谢绾脸上浮现几缕冷笑:“不过……虽然我已远嫁,但今上既然还认我这个妹妹,那我便仍旧是梁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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