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不允许王府里的人出现纸钱,是不是也是因为甄妃?
谢绾一肚子的疑问。
她以为沈安会做些什么,结果沈安什么都没说,只是在石碑前坐了一夜。
谢绾不知道沈安什么时候会走,轻巧的爬上树,让肉肉放哨,她在树上睡了一宿。
等到天快亮的时候,肉肉才叫醒她。
“老大,王爷要走了。”
谢绾睁开眼睛,看到沈安已经带着烽绝他们往回走。
快要到上朝的时间了。
沈安又回到了那个冷静而克制的摄政王,似乎昨天晚上的失控只是她的错觉。
而他还是那个能够一脸平静的说,他的母妃是太皇太后,而不是甄妃。
等他们走远,谢绾才从树上下来,走到墓碑前。
墓碑上一个字也没有,这是一个没有名字的墓碑。
这块墓碑刺的谢绾很不舒服,难怪她几乎没有见到过沈安笑过,若是一个人连生母都不能祭拜,甚至连名字都不能有,他心里一定很苦吧。
谢绾在墓碑前坐下。
她以前想做人,可现在看来,做人一点都不开心。
还是做妖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现在,她这只妖也做得不得劲啊,她什么时候才能想起前世发生的事情。
“甄妃娘娘,你保佑我早点想起前世发生的事情吧,我下次来的时候一定给你带好吃的。
说到好吃的,谢绾肚子“咕叽”叫了一声,天已经彻底的亮了,她也该回去了。
至于甄妃的事情,她虽然好奇,但想到这是沈安昨天晚上的异常,她觉得,那些事情,沈安也不见得想要让她知道。
倒是中元节越来越近,谢绾也准备放开手大干一场。
经过昨晚的事情,谢绾也想明白,沈安之所以不让府里出现纸钱,很可能在于不想的甄妃已经成为禁忌,沈安就算是想要祭拜甄妃,也只能趁着雨天过去坐一会儿,要想给她烧纸钱,更是不能。
所以就眼不见心不烦了。
她也不像打草惊蛇,谢绾拉着一马车白幡还有假人纸钱去到连崆寺的时候,了然怎么也没想到。
谢绾从马车上下来:“和尚,给我找间厢房,我把这些东西放你这里保管一下,过段时间要用。”
老和尚抽着嘴角:“王妃随意,只是,招魂一事贫僧从未听说,否则先皇也不会蒙冤这么多年,还请王妃三思。”“那是之前我不在,反正现在是沈安要査,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谢绾指挥着下面的人把白幡还有假人都搬进去。
了然无奈,只得点头答应。
中元节。
街头黑闷闷的,天还没开始黑,墙角野外就已经有人在烧纸钱,一阵阵灰色的烟升起。
天渐渐的黑了,街头只剩下纸灰,风一卷,纸灰就飞上半空。
谢绾走在前面,手上拿着纸人,细细一看,那纸人身上有鼻有眼,身上还穿着龙袍。卫旌、阿蛮跟在身后。
“王妃,若是被人发现,我们扎先皇的纸人,会被砍头的。”
谢绾回头瞪了她一眼:“那别让人发现不就行了。你要这样想,我们是为先皇申冤,他不会怪我们,即使被发现了,让先皇给我们作证就是。”
“那要是没有召回先皇呢?”
谢绾剜了她一眼:“乌鸦嘴……”
说着,几人已经到平王府。
谢绾爬上墙头,平王府一片寂静,就连下人也都已经睡了。
“没人,进去吧。”
谢绾抱着先皇的假人,先跳了下去。
紧接着,她背后想起落地声。
一、二、三……四!
她这次只带了了然,阿蛮还有卫旌过来,怎么会有第四个人?
谢绾转过头,就看到沈安站在几人身后。
“你怎么来了?”
对于这次招魂,沈安一直都是观望态度,不看好也不否定。
“你们做你们自己的,本王只是过来看看。”
“好,那你可看好了。”
谢绾轻身一跃,带着的纸人上了屋顶,她手一扬,纸钱随着风扬起。
了然盘膝坐下,嘴里念着经。
谢绾沉着脸,咬破食指,猩红的血落在纸人背上,尝试着将妖力一点点注入到血之中。
“沈敬泽,是谁杀的你?今日你的兄弟在此,你不用顾忌,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
谢绾说完,微微睁开一只眼睛,面前的纸人还是没有反应。
相反,那双因为谢绾手抖画歪了的嘴浅浅的勾着,就像在嘲笑她一样。
底下几个人也跟着慌,阿蛮用嘴型说道:“到底行不行啊?”
谢绾挠了挠耳朵,到底怎么回事?她一个猫妖,想要招一个人间的帝皇,不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吗?谢绾重重吐了一口气出来,再次闭上眼睛,又将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
她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反应。
终于,沈安忍不住了,问道:“已经过去这么过年,先皇会不会已经投胎去了?”
几个人瞬间愣住了,谢绾看着面前的纸人,越想越有可能。
鬼魂若是心里有怨气,才不会去投胎,先皇虽然是被人谋害,可若是他知道谋杀自己的人是谁,这个人又受到了报应,那么他的怨念便不会那么强。
想起平王曾经的惨样,谢绾觉得,他有什么仇什么怨,都应该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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