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今日皇上召爹爹入宫,点我留意你的婚事呢。”
方雨霖脸色一僵,没有片刻犹豫,脱口而出:“云儿还不想过早地谈论婚配之事。”
方景明再次轻叹了口气,虽然他也不想这么早就将宝贝女儿嫁出去,但那是皇帝在点他,他也不能违抗啊。
可还没等他规劝的话再次出口,便听方雨霖一脸严肃地道:“父亲,妹妹才离开不久,我这个做姐姐的,谈婚论嫁是不是不太合适。”
方景明哑然失笑,不愧是父女,借口找的都一样。
无奈地点了点头,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云儿就当爹爹这番话没说过吧。”
方雨霖见方景明向自己妥协了,心中有些愧疚,连忙抱住他的胳膊晃了晃,撒娇般安慰道:“父亲,您别急嘛。女儿成亲是迟早的事,只不过现在有很多事还未完成,女儿不想过早地被婚姻束缚。”
方景明心中暗道:我急什么啊,我巴不得宝贝女儿一辈子留在我身边。
方雨霖见方景明没有应答,便又晃了两下,这才听方景明宠溺地道:“好好好,云儿说什么便是什么,大不了父亲再向皇上传达一番你的意思。”
方雨霖甜甜地道:“谢谢父亲!”
方雨霖步履轻盈地回到了悦园,再次翻开医籍,却有些看不进去了,思绪飞扬,忍不住幻想起她成亲后的日子来。
今天经父亲一提醒,她才惊觉自己已经到了成亲的年纪,想来是因为这一世,身边疼她爱她的很多,将她宠成了小孩子,这才一直没意识到这个问题。
不过若是成亲的话,她一定会跟刘昱吧,他那么温柔,又很忍让,能包容她的任性。还有一个男人该有的胸襟和气魄,武功高强,胆识过人,当然,人也好看,目如朗星,意气风发,不一定多少姑娘惦记着呢。
方雨霖想着想着便忍不住勾起唇角,手指轻轻卷着书页,忍不住好奇他现在在做什么,为何不来找她。
刘昱其实并没闲着,他在城中府邸处理政务时,接到了十七的消息。说京城边缘处有一小股邻国势力蠢蠢欲动。
刘昱拧眉思索,除了藩国博弩那股不安分的势力,又从何处冒出了一股新的来呢。眼珠一转,猛地想到了什么。
邻国不是颜妃的国家吗。
颜妃被父皇打入冷宫,这消息又被及时封锁了,是如何传到外面去的?
除非宫中有内奸。
刘昱一边让十七去宫中查找可疑之人,一边动身去找国师。
若是涉及战事,显然还是请教他一番更为靠谱。
十七正要离开,刘昱又突然叫住他,低声问道:“陌颜怎样了?”
十七想都没想脱口而出:“那家伙闲得很,非说自己受了重伤,整日赖在容老先生家。”
刘昱点了点头,又问道:“这段时间他可有异样?”刘昱是担心他蛊毒未消。
十七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道:“爷,他最近老是喊着想您,这算异样吗?”
“滚。”刘昱自牙缝间冷冷地挤出一个字。
十七连忙在刘昱发怒前消失了。
刘昱舔了舔后槽牙,想着陌颜这家伙还是太闲了,正巧最近似乎又要有动荡了,该让他出来干活了。
边想边朝国师的府邸走去。
泠崖自从知晓他的身份后,每次他再进府,都会恭敬地出来朝他行个礼,再转瞬隐入别处,搞得刘昱十分别扭,每次想告诉他不必如此,没等话出口人便消失了。
“二皇子来此所为何事?”国师从屋中迎了出来,开口问道。
刘昱边随他进入正堂,边将他得知的情况讲了一番。
“若果真如二皇子所言,以老臣多年经验来看,这场战事是免不了了,二皇子应当提前考量好争取部署权,这样才能寻到机会施展才能,树立威望。”国师一脸肃然,沉声道。
“那依国师之见,本皇子应如何动作?”刘昱虚心请教道。
国师压低声音,对他耳语了几句。
果然如国师所料,后来探子来报,隐匿在京城边缘的那股邻国兵力蠢蠢欲动。
刘昱好脾气地秉持着“君子之国,先礼后兵”的原则,在邻国动荡不安那两天,只是在边城处多派了卫兵严守。
早朝之时,皇帝语气严肃,提了邻国叛乱一事,而经过国师偏帮,刘昱早已暗中争取到了部署权。
“父皇,儿臣不服。”许是刘漠太过气愤,竟将心中所想直直道出。
听见他这话,刘禹脸蓦地阴沉下来,百官也只觉朝堂之中气氛沉闷,手持玉笏低垂着头,无人敢发一言。
刘昱拧眉思索片刻,出口调解道:“皇弟对我有不满之处可私下再议,朝堂之上还是听百官参奏最为重要。”
刘漠再次抬头,却望见刘禹黑着脸瞪着他,不禁有些心虚,垂头走到了一旁,极力压抑着心中怒意。
早朝在一片沉闷而死寂中终结,刘昱随着百官走出了门外,急着要去找国师商议作战计划。
刘漠却抢他一步挡在了前边,怒视着他,眼中一片阴霾。
“二哥,我们好好谈谈。”虽是恭敬地叫着二哥,刘漠行为上倒是毫不客气。鱼贯而出的百官碰到了他,他却借此机会狠狠撞了下刘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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