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情陡然一震因为“滴血寻根”属于上古鬼谷子道术中的秘技与元代名医贺神雪创立的“滴血认亲”同称为寻人术中的经典方法。只要取某个人的一滴血施以法术此人在一百公里范围之内的亲属便会同时生感应。
诸葛常青起身在倒地的五个人头顶各拍了一掌低声笑着:“好了好了大事结束咱们该跟陈先生道别了。”
他的武功当真深不可测并不需要药物治疗便解除了这五个人中的毒气立刻能够起身行走。龙家两姐妹已经没有了顽皮吵闹的力气默默地跟在三个年轻人后面向外走。
“鹰七十二小时内考虑好了再联络我。放心我不会对你提任何额外要求更不会对你不利。说老实话以前我跟冷汉南教授有过交往也算腆颜被冷馨叫过几次‘诸葛叔叔’。所以这不完全是帮你更是在告慰冷教授的在天之灵。我希望你能尽快决定下来咱们去她的失踪地点施术一定会得到些有用的资料。你说呢?”
诸葛常青的话有很大的保留绝不说得太死。假如他肯施展“滴血寻根”的话冷馨一定能感觉到。
我送他出门米兹正从走廊的另一头大步跑过来对龙娇等五人连盯了好几眼。
“诸葛先生这边刚刚出事我的情绪难以平静。二十四小时内我们再联络好不好?”我渴望“滴血寻根”一次成功而不是让所有的期待再经受一次难堪的重挫。上一次王诗提供了言之凿凿的情报却让我在大长廊里扑了个空还引出马尾辫被杀、王诗失踪的怪案。这一次我当然要吸取教训才是。
诸葛常青一笑向着迎面而来的米兹点点头然后扬长而去。
我能意识到他在只字片语当中便成功地扭转了我们之间的高低关系让我怀着感激的心情一直目送他拐过走廊转角。
米兹向门里探头望了一眼还没开口已经颓然长叹三声。
我知道他对这种突如其来的血案已经神经麻木只是被动地勘察现场、填写案情报告对于最终能否侦破已经是不抱任何信心了。
“陈先生我本来打算得好好的要打电话请你吃晚饭然后去见一个怪人。可是现在什么心情都被死人给搅乱了。”他挠着头皮满脸都是苦涩的干笑。
“去见谁?”我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
“去见——一个到过‘黄金之海’的人疯子我想他说的东西你会感兴趣。仔细想想他说的一长串经历似乎不是随意编造的每一节环环相扣就算当个传奇故事来听都挺有意思的。”他望着我满怀期待地希望得到赞赏的回应。
“很好米兹今晚我的确有想听故事的兴趣。不过你先命令警员们停在楼下不要上来我们去房间里谈谈。”
我抢先一步进了房间他虽然感到迷惑却仍然摘下对讲机吩咐警员们在楼下大堂严阵以待。房间里的血腥气太重令他迅举手捂住鼻子不住地大摇其头。
“刚刚离开的人是总警署署长的朋友我见过的他们在开罗城里杀人不会惹上任何麻烦只是苦了这些倒地的家伙——”米兹有一点小小的感伤。
龙堂的人与全球各国警方都能攀上交情我相信他们的力量能轻易打通与警署署长的关系。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的不必对此长嗟短叹。
我指向金萨微笑着告诉米兹:“死掉的三个都不是无名之辈你叫机灵点的警员给他们拍下照片来给国际刑警总部。粗略估计三个人都是红榜通缉令上的人物最低规格的奖金也得五万美元。”
“阴间”组织是国际刑警的眼中钉肉中刺他们曾颁下了高额奖赏令全球缉拿这群人米兹一定也看过这份资料。
“真的吗?”米兹来了精神蹲在金萨身边凑近去看着对方灰白色的脸。
“君子无戏言。”我微笑着走到洗手间去拿起梳子整理自己的头。以我的生活原则总认为外出吃饭是一件大众性的活动注意仪容是对别人的尊重。镜子里的我状态并不好两个突出的黑眼圈松松垮垮地套在眼睛上嘴唇也焦渴得起了一层白皮。
米兹依计行事把一切甄别工作交由最得力的手下去做。
半小时后我们在酒店前的广场上上了他的车子慢慢地汇入了华灯初上的长街。经过了连番血案月光大酒店的住客们流失得很厉害至少有七成以上退房撤离。我回头望着酒店冷冷清清的门口不觉有些内疚。
“在想什么?”米兹按了下喇叭嘀的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摇摇头反问了一句:“我们去哪里吃饭?谁请客?”
他得意地哈哈大笑:“当然是我请而且还要介绍你认识一个熟人——”
窗外夜色阑珊五光十色的霓虹招牌争先恐后地卖弄着风姿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经过的每一个人:这里是开罗非洲的第二大销金窟。
“除了疯子艾吉我不想见任何人。”我对他的热情有些吃不消了印象中自己在埃及没有太熟的朋友。就算有也是老班那种匿迹已久的怪朋友不适合坐在一起共进晚餐。
米兹摇摇头:“不不艾吉是吃饭以后才见这个人却是来陪咱们吃饭的。”他向我做了个鬼脸将车子拐向右边的一条岔道随即七扭八转过了几个狭窄的十字路口后停在一家院子前。
“到了请下车。今天我请你吃正宗的阿拉伯炒鸡、牛腩米饭和番茄牛尾汤。”他下了车替我推开那扇格栅门。一只白色的哈巴狗飞奔出来讨好地向他摇着尾巴然后在他裤脚上不停地蹭来蹭去。
院子里的草坪刚刚修剪过散着断叶残梗的柔美清香。刚刚过了格栅门一个穿着居家服的女人便推门出来在入门的台阶边躬身行礼:“欢迎陈先生的光临。”
房门开着一阵炒鸡和热汤的浓香与轻风编织在一道毫不客气地勾引着我的胃。
这片地方属于新城区和老城区间的交界居民大多数是从别的城市迁居而来所以每一家的建筑风格都完全不同。我们进入的是具有美式风情的三层木楼而第一层客厅里的傢具则带着北欧的原木色彩。
“陈先生请稍坐马上可以开饭。”女人谦卑地垂着头碎步走向后面的厨房。
我觉得她有些面熟一时记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米兹一直在眯着眼偷笑目光不时地瞄向厨房半掩着的木门。
“米兹这似乎不是你的家?”我大惑不解。
沙侧面的半旧壁炉上摆着几个像框但里面找不到米兹的影子。
米兹得意地微笑:“嘿嘿以后会是但暂时还不是。”
等那个女人托着一个白色的托盘第二次出现时我忽然醒觉:“莎拉?你是那个小酒馆的女招待?”
这种结果让我有几秒钟的愣怔因为不明白米兹为什么会带我出现在莎拉家里而面前的她完全是温驯善良的居家女子与肆意地跟酗酒者粗俗笑闹的女招待完全不同。
莎拉低眉顺眼地笑着:“是我陈先生。米兹警官说你对艾吉的画和经历都感兴趣于是我们就冒昧地请你过来请不要嫌弃我的厨艺。”
米兹并没有急着解释什么只是手忙脚乱地帮着莎拉摆弄刀叉碗筷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
阿拉伯炒鸡是相当有名的一道菜莎拉的手艺丝毫不逊于外面餐馆里的大厨只是我觉得好像是陷入了米兹的某个圈套自始至终被蒙在鼓里。
米兹在吃饭之前匆匆出门接了一个电话再次回来时喜出望外:“陈先生我得谢谢你送我的那份大礼——莎拉是个好女人我准备娶她然后去西城区买一套更大更漂亮的房子彻底结束光棍生活。六百万奖金哈哈今天真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我瞬间便明白了金萨三人属于国际刑警通缉的要犯三条命一下子便换到了那么一大笔钱就算他肯拿出一部分来分给手下兄弟仍旧有一大半进了自己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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