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此刻尸海中忽然探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拉住了他的脚踝,那速度之快,令他心头一跳。
宁观迅速捻出手中剑丝,下摆一甩,临空一脚,走你!
后者触不及防间应声螺旋飞出,身子滚落七八丈,翻身跳起,他揉了揉脸,一脸不满:“想不到宁公子如此薄情。亏我还时刻想着你的安危。”
“嗯?”
这语调,有些熟悉啊。
宁观皱了皱眉,转身瞧去,就见说话之人一脸惨白,七孔流血,如同刚从黄泉路上蹦出来的恶鬼一般,直勾勾的盯视着自己。
“何方妖孽?!”
宁观厉声喝止。
等等……
这熟悉的打扮,熟悉的酒壶……
宁观顿觉浑身一阵恶寒,低头看了看靴子,又抬头看了看一脸鬼相,且披头散发的玉面公子,顿时神情一振:“你是舒掠……?”
“不然还会是谁!”舒掠有些不满。
“你为何死得如此凄惨?”
“啊?我看宁兄是误会……七孔流血是七孔流血,死是死,这是两把事,望兄弟不要混为一谈。”
舒掠一本正经的说道,凑近其前,抹了抹脸上的血迹。
宁观走近几步,定睛一瞧,见他面色红润,并无大碍,不禁长吁一口气,问道:“舒兄,怎么搞的?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舒掠环目四顾,面色凝重,沉声道:“不日前,照妄门宗主霍君行和公输治亲自带队,来到此处,探查人头下落。之后传出消息,照妄门的人似乎突然反水,杀害了公输家的不少修士。你看见的这些残肢断臂,大多都是公输家的人。”
“反水了?”宁观有些发蒙,但仔细一想,或许是护法宗和县主之间的争斗,这种事比比皆是,加之公输伟身死道消,公输家摇摇欲坠,照妄门不反水才怪呢。
不过令他好奇的是,谁人手段如此残忍?不但大开杀戒,还折磨众人。
“鬼狼,章焕之。”
“章焕之,很厉害么?”宁观挑眉问道。
“章焕之是郭星灼座下大弟子,人人闻之色变。相传此人练就了《照妄诀》一重【杀妄】。所杀之物,神魂会成为他那副躯体的一部分,从而铸就长生之筏。”
“道脉很厉害,相传是三品。”
“除了他之外,郭星灼还有两名亲传弟子也齐齐到场,他们虽不如章焕之神通广大,但也是炼气七层的境界,修为不容小觑。”
“至于结果,你也看见了……”
“在下不才,靠着太古龟息大法装死,忍痛蒙混过关。”舒掠说的理直气壮,仿佛并没有觉得是一件丢人的事情。
“当然,这不是重点。”舒掠压低了声音:“重点是,他们劫走了少主公输治、以及三公子公输羽,往沙岭东部而去。正是张老家主地图上标记的地点。”
“什么!”
宁观心中一惊:“也是为了真煞而来?”
“不出意外,应该是了。”
舒掠长叹一声。
宁观目光一闪,没想到行至半途,就差临门一脚了,居然杀出来一个照妄门。这照妄门的人又是从何得知真煞的迹象,难道也有一份地图?又或自己队伍中谁将此事泄露出去了?
这也不应该啊,明明都发心魔誓了。
不过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寻煞而来,那谁先找到,谁便可纳入囊中。
照妄门名头虽大,但他此番几经交手,早已将之得罪,也不再忌惮此派。
心中这般想着,正待开口询问众人下落,忽然一旁的舒掠飞快的伸出手掌,一只不同寻常的蜜蜂飞入他的指尖落下。
他微微睁眸,面沉似水:
“宁兄,不妙啊。”
宁观闻言心里咯噔一声,忙问道:“找到他们了?”
舒掠微微点首:“差不多,但情况有些复杂,你且随我来。”
两人随着飞蜂,动身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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