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万象,皆有因果。
“那好,今天,我们就来切磋一下吧。”
镜面公子突然下了决心。他并不是要以大欺小,以老欺少,但他想真正确定一下。顺便,想看看那个人教出来的徒弟,究竟有多大的本事,或者眼光好不好。
“以三招为限,你若破了我的幻阵,我放你过去;若是没有,我也不伤你性命,但你得留下你握刀的一条胳膊。”
“如何?”
镜面公子说道,眼神微微有些期待。
“可以。”怀安想了想,决定试一下。他不想就此放弃,无功而返。
修炼者,最忌讳的,就是遇事退缩。一事退,万事退;一退再退,终至无路可退。
所以,怀安要试一下。若这个人真的是镜面公子的话,那么他的境界,起码已经和师父一个层次了,现在的怀安根本不是对手。
但这又如何?这也是不可多得的机会啊。三招,怀安还算有信心。
“那好,我们这就开始吧。”
镜面公子回退一步,伸手做了一个请字。
“等等,若是我胜了呢?你又当如何?”
虽然怀安的胜率几乎为零,但他还是想问个明白。即使有万分之一的机会,也要心存希望。
听到怀安的话,镜面公子竟笑了一声。
“好,够狂,这和当年的元山,简直一个模样。”
“若是你胜了,我便答应你一个请求。力所能及之内,我方文,绝不反悔。”
“那么,便开始吧。”
怀安也不多说,直接拉开了架势。这架势,正是幽夜十三刀的起手式。现在得怀安,打算全力以赴,且先不管后面如何,先过了眼前这关再说。
镜面公子看着怀安的姿势,自然看出了其中所蕴含的刀法奥妙;而怀安的姿势,也可以看出怀安在刀法上,浸淫多年的高超造诣。
“不错。”
镜面公子再次称赞了一声。这已经是他第二次对怀安称赞了。
说着,镜面公子解下了背在身后的布袋子,从中抽出了长笛。这支长笛似乎被补过,而且修补的人的技术极其拙劣,在笛子的中间,有一条极不相称的裂痕贯穿,似乎随时都会再次断开。
镜面公子将笛子轻触嘴唇,白玉雕刻的笛身宛若葱白的玉指,轻轻触上了那片柔软。这优雅的动作,实在是令人赏心悦目。
一阵清雅的笛音开始缓缓飞出,围绕着怀安上下纷飞,犹如调皮的蝴蝶。怀安则手中紧握刀柄,保持着自己气息的平稳。
其实万象随心,只要心志够坚,世间便无所撼动。笛音虽能摄取心神,令人坠入幻象,但只要守住心台,它便无可奈何。怀安自信,能够守住这片刻的心台,直到分出胜负。
怀安的刀在手中跳动,就像要脱缰的野马一般。怀安牢牢地握住刀柄,将自己三分之一的真元,都尽数灌入刀身。
此时的刀,已经亮如黑夜中的星辰。
下一刻,怀安毫不犹豫地斩出,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刀光朝镜面公子直飞而去。
镜面公子看到刀光飞来,竟不慌不忙地深吸一口气。下一瞬,一个像是突然凌空爆炸的音,从笛子深处传出。
在笛音和刀光相遇的那一瞬,两者都相互分解开来,最后都归于寂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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