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雷击没有奏效还以为是这畜牲毛皮能够抵消雷电,原来从它体内电击也是没效果的吗?
看来只能近身搏杀了。
南宫啸一边想着,一边从腰后又抽出一柄漆黑利刃,手持双刀向着还在干呕的妖兽冲去。
妖兽犹如狻猊般的耳朵弹动两下,冰冷嗜血的眸子蓦然转向这边。
它大口开合,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空气波纹向着南宫啸笼罩而来。
好狡猾的畜牲,刚刚果然是在演给我看。
南宫啸露出早有所料地微笑,在空气波纹的震荡中消失不见,唯有洞窟中回荡着的炸裂雷鸣。
妖兽一愣,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颈后刀光连闪,它坚韧的皮毛血肉被一划而开,露出森森的脊骨,随之而来的剧痛,使它发出痛苦的咆哮。
南宫啸捂着双耳从旁边三丈远显现而出,亦是表情痛苦。
这妖兽莫非是狮吼功的开创者,怎么只是受创咆哮都有如此威力。还有这肉身也太强大了吧,邪刀合斩竟然斩不断它的骨头。
他以前还没有遇上过邪刀斩不断的东西。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来思考这个问题了。巨大的伤痛让这只妖兽彻底的狂暴,身上原本黄褐色的皮毛渐渐染成了赤色,连同它周围的空气也变得赤红扭曲,并向着洞窟四周席卷而去。
好热。
这是南宫啸最直接的感受,周遭的气温正在急剧攀升,肺部吸入的感觉不是空气,而是灼烧的烈焰。
它难道想要同归于尽不成?就算洞窟中的一人一兽都已是规格之外的存在,但肉身再如何强劲坚实,不惧火焰烧灼,但在没有氧气的密闭空间内也无法存活。
南宫啸想及至此,全身筋膜伸展,瞬间爆发,向着妖兽冲去。
“轰”,一团亮如白炽的火球拦在了他前冲的方向上,随着雷鸣炸响,南宫啸身形消失,下一刻在右前侧闪现而出。
而妖兽却好像知道他会在那里出现一般,已是跃上半空,凶猛扑下,口中隐现炽白光焰。
如此危局下,南宫啸却是松了口气。
如果你这畜生拼死搏命也只有这般本事,你可以去死了。
妖兽正要喷吐出早已蓄好的烈焰,却发现失去了猎物的踪迹,正当它想通过热源感知猎物的所在时,突然它背部拱起,被人打上了半空。
它狂怒嘶吼,在这不见天日的洞窟中的漫长岁月里,它是妖兽当中的王者,怎能允许其它家伙一而再再而三的冒犯自己的威严。它晃动四肢,想要在空中调整姿势,赫然发现右爪上的皮肉正从骨头上崩解脱离。而后左后腿,腹侧,背侧,尾巴,同样的事情也正在重复上演。
妖兽想要惊恐的嘶吼,却发现已然发不出任何声响,喉结喉管连同肌肉血液也已从它的身体上脱离。
随即它的整个视野犹如碎裂的玻璃簌簌而下,只留下一片黑暗。
南宫大口喘着粗气啸拄着漆黑长刀出现在洞窟的一角,豆大的汗珠如变戏法般从额头上渗了出来,雨点般的落在地上。
“在这种温度下,使出“一念白骨现”果然还是太勉强了。”他自言自语的苦笑道,眼中却带着胜利的喜悦看向洞窟那头的白玉般的庞大骨架。
一念白骨现是他有一次想看看自己到底能斩多快而诞生的极限招数,没想到会有实战的一天。
只是在这种灼热环境下施展出来,对身体的负担着实不轻,南宫啸感觉身体各处都在的哀鸣,就算他意志坚定没有叫喊出声,那不断流淌下来的汗水却是佐证。
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小臂以下遍布灼伤的痕迹,尤其十根手指,隐现焦黑之色。感觉头顶微微清凉,他不用摸也知道,头发肯定是没有了,至于脸还能不能看,估计也是五五开的事情。
得补充些食物,要不这肉身可没法修复。南宫啸如此想着,下一秒却是猛拍额头。这种灼热地狱下,什么食物不得化成飞灰啊。
无奈之下,他看向那满地的焦脆,都这么高的温度了,应该能杀菌吧。
在原地休息了几日,待伤势恢复,他继续向前探寻。取代妖兽的是强大的禁制与阵法,南宫啸对这个完全是个外行,只会以力破阵,解除起来自是凭空又难上了十倍。
前前后后竟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要不是南宫啸是半神之体有一定的辟谷能力,又带了些食物和水,否则根本坚持不下去。
刚刚他为了破除一道禁制,全力一击,万万没想到禁制非但没毁反倒是一阵似水波般的晃动,叠加了两倍的力量反射而回。
南宫啸大惊,立刻飞身后退并全力防御,仍是被击出了数丈远,摔了个七荤八素。
万幸的是落点处没有其他禁制,否则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南宫啸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再次向这道禁止走去,仔仔细细研究了起来。
看了一会,随手抄起一块小石块,往禁制上轻轻的一扔,小石块打在禁制上快速反弹而回,南宫啸不慌不忙的将其接住,从手感上判断力量确实是变为了原先的两倍。用手触摸后,结果仍是一样。
“看来这个禁制的作用在于反弹效果加倍”南宫啸自言自语道。他思量了片刻,脸上微微一笑,转身去查看身后是否有其他禁止阵法。
确定没有后,他缓缓抽出了绑在腰后的两柄尖刀,一眼看上去,这两刀样式普通,但大小各异,左手所握刀仅仅一尺来长,比普通匕首稍长上一些,另一柄却是有两尺多长。
这两把刀看似毫不相同却也有相似之处,皆通体乌黑没有护手,黑气缭绕,形成一支支黑色的蛇形,再仔细看,这两刀倒像是两枚利齿,越发骇人。
南宫啸能一路破除各种禁制法阵,双刀居功甚伟。
说到此双刀,不得不说说它的出处。这是南宫啸一次出游,从一座寺庙儿得。
这座寺庙规模小香火差,但在千年前北宋时确是极为兴盛。这两把刀是两把邪刀,使用此刀者会被反噬,变得极为荒淫残暴进而失去理智。
纵使此刀恶名昭著,天下刀客仍是趋之若鹜。因为此刀坚硬锋利至极,世所罕有。
当时围绕双刀江湖曾刮起一阵腥风血雨,甚至惊动了朝廷。最后朝廷出面控制此刀,但因双刀戾气太盛,转交给这座寺庙保管,每日诵佛念经希望能够净化此刀,可是一千年来仍拿其没有办法。
当时寺庙主持曾看过南宫啸露过一手,知其是非常之人,定有非常之能,又心智坚定,故而交与其保管。
三十多年来南宫啸不断将其净化,现在可以使用此刀而不被反噬,相信二十年内可以彻底将其戾气去除。
再说南宫啸退到离禁制三丈外,双手握刀交叉举于头顶,猛然劈下,两道乌光交叉射出,同时南宫啸往后一跳,双臂再次举于头顶,漆黑的刀身跳跃起青色的电弧。
当他刚刚落地稳定身形,只见原先两道刀光已然威力加倍反射而回。南宫啸猛一挥臂,将两道刀光挡了回去。
如此反复,南宫啸挥刀的力量越来越大,飞驰在南宫啸和禁制间的刀光也越来越强,打在禁制上荡起的波纹越来越剧烈。
在南宫啸第五次举起双刀时,刀身上的雷光如同流淌的青色液体,当再一次将刀光打回后,他快速向着右边空地跃去,这已经是他能使出的全力了。要是再不行,他可不想被自己的攻击给干掉。
幸运的是,刀光击打在禁制上,其表面剧烈晃动,“砰”的一声,碎成无数光斑飘散于空气中慢慢消失了。
南宫啸见此松了口气,缓缓走了进去。里面是个二十丈见方的大厅,石壁上镶着大小不一的发光石块,将整个大厅照的明亮异常。
南宫啸看后啧啧称奇,心想随便拿下一块来放到外边拍卖都是个天文数字。他四下一环视,见并无危险,便双刀一收,在大厅入口处倚着石壁坐下休息。
这时便见原先南宫啸的洁白锃亮的光头变得乌黑浓密,肤色与样貌也大幅变化,皮肤黝黑发亮,相貌有些普通,显得略小,二十二三岁的样子,神情也变得温和和阳光了。
这才是南宫啸原来的模样,而刚才的那个是雷神的样貌,想要充分发挥雷神的威力和挥使邪刀就必须如此。
当然平常时候也可以长时间变身,但受于身体发肤受之与父母的理念,和一点点对这张太过英俊显眼的面孔微微的不爽,他还是宁愿用以前的样子。
几个小时后,南宫啸精力充沛的站起身来,警惕的走了进来,一百多年的生活经验,使他人老成精。失败往往是在成功的前一瞬间发生的。这是他的至理名言。
这个大厅看上去除了两个石椅一张石桌,一道蓝色光幕别无他物,但说不定有什么厉害的陷阱。南宫啸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才回到石桌旁,刚要坐下,发现石桌面上有许多小字。
俯身子一看,发现大多数的文字自己是不认识的,只有两条能搞看懂,一条是用小楷写的“奎木郎君到此一游”,另一条则是用小篆写的“紫炉天君到此一游”。
紫炉天君南宫啸自不知是何许人也,但却清楚奎木郎君是二十八星宿之一。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神。若是平时看到这种涂鸦,他只会一笑而过,还神呢,那我就是玉帝。但置于此时此地,看着此情此景,他只能相信这是神的涂鸦。
他压住心中的震惊再看其他文字,每条差不多长,向来都是意思相近的话语。
心中略微肯定后,又是一整无语的摇了摇头,这种陋习不知是神仙学凡人,还是凡人学神仙。南宫啸想不明白,便不去想了。
但看字中仿佛充满天地之理,想尝试参悟一二。但一个小时下来觉得这些涂鸦似易实难,到后来干脆觉得是晦涩难懂,无奈之下只得承认神的涂鸦果然有高度。
南宫啸起身走向那道最引人注目的光幕,投了个石子进去,如同进入水面一般,荡起层层波纹,在光照下甚是好看。
南宫啸见着有趣。可能是这么多年太过顺利,失去了警惕的心理。做出了一个他终生悔恨的事——用手指碰触光幕想要试试手感。
下一刻,南宫啸身形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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