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沐兮也笑了,咧开嘴,露出沾满血的牙齿,道:“您可能记性不好,您忘了吗?我就是个冒牌货。而且现在已经被揭穿,您以为郎首群会为了我而放弃杀您?是您太看得起我还是太小看了郎首群?他知道我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之后,可是没有再看我一眼啊!”
“哼,那是你觉得他没有来看你。事实上,他要么在你的寝殿外面观望,要么派其他人守在你旁边。我可是好不容易逮到了空隙,将你拐了出来的呀!”
花沐兮听到郎首群一直在自己身边,心中便是一暖,但是很快她又想起郎首群对太妃说的那些冷酷残忍的话。她自嘲一笑,道:“那是因为,我的这个肉身是他妻子的,他只是想要保护这具肉身而已,“
她又剧烈的咳嗽起来,大量鲜血从口鼻中喷了出来。她缓了一口气,抬起头嘲弄而怜悯的看向脸色无比阴郁的郎朝夕,道:”但是啊,这个肉身已经伤痕累累残破不堪了。你觉得,我还能撑到你利用我要挟郎首群的那天吗?”
郎朝夕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花沐兮吐血了,但是没有想到花沐兮居然伤得这么重,如果花沐兮撑不到回耿山的话,自己这一年来忍辱负重的潜伏便都白费了。
他不甘心,剑眉紧锁,大脑飞快运转。突然他灵光一现,想到那个从未有人实施的古老魔咒。冷笑着看向花沐兮道:“死了也有死了的办法啊!我狐族有一个古老的傀儡术,即使是已经身死之人也有办法操纵起来。你还是不要再说废话,在我给马套上缰绳之前,赶快上车。”
花沐兮磨磨蹭蹭的脱下行李包,再穿外套,心中想着如何传递自己将被郎朝夕逮到耿山的消息。
她快速从包里取出一个红烧肉的罐头,将自己下巴上的血抹在罐头的周围,最后把罐头埋入石头中。
花沐兮用手帕擦净脸上剩下的血,小心的放进自己的口袋。
现在自己身上的血不能浪费,说不定有狼族的人,可以根据血液的味道,找寻到自己。
虽然这是极蠢的方法,但是花沐兮还是想冒险一试。
郎朝夕没有给她太多的时候,见她差不多将外套穿好,便提着她的衣领,将人丢入车厢中。驾着马车,驶向黑暗的大沙漠。
还未等花沐兮将带血的手帕丢出,马车仅行驶了不到三里,车外便响起来尖锐的呼喊之声。
花沐兮拉开一角窗帘向外望去,一群外形酷似兔子,但却长着鸟的嘴,猫头鹰的眼睛和蛇的尾巴的特殊生物在后方对马车穷追不舍。
那些就是传说的中的犰狳。
它们的数量越积越多,甚至从前方沙子里也大量的蹦出来。它们闻到车厢里的血腥味,变得兴奋了起来,紧接着纷纷从四面八方对马车展开袭击。
前面的郎朝夕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杀得措不及防,一只犰狳甚至直接咬上了他的胳膊。
郎朝夕甩开犰狳,抽出袖中的软骨鞭。将跳到马儿和车厢上的犰狳统统抽下马车。凡是被抽下去的犰狳都已经四分五裂,身体也迅速被自己的同类蚕食干净。
但是随着被抽下去的犰狳越来越多,沿途的血腥味也越来越浓,更多的犰狳被吸引了过来。甚至直接啃上了马儿的腿。
马儿痛苦的嘶鸣,想要将身上的犰狳甩掉,并且逐渐变得暴躁。马车也渐渐偏离了原来的方向。
郎朝夕站在马车上,身上的衣服被咬的稀碎,甚至有几处身体部位都被犰狳咬得见了骨。
车内的花沐兮也没有好到哪里,不断有犰狳顺着车帘跳了进来。花沐兮胡乱地寻找着武器,‘獠牙’却从她的怀里掉了出来。
她将‘獠牙’握紧,一边抵挡着飞入车厢的大量犰狳,一边向车外大喊:“郎朝夕,犰狳太多了,快点掉头!”
郎朝夕置若罔闻,不是因为他有信心可以冲破犰狳群,而是已经来不及了。
犰狳的数量仍在增加,马儿被如潮水般的犰狳吞噬,挣扎了两下便没有了动静。车厢更是被掀翻,在沙土上翻转几圈后,一半车厢被埋入黄沙之中。
郎朝夕几个飞跳,跑向一棵附近的枯树。但是枯树的附近也有犰狳从地底钻出。他自身难保,更无暇顾及花沐兮。
出口在黄沙的下面,狭小的车窗根本无法让花沐兮钻出去。
而犰狳的攻击并未停止,仍旧啃咬着车厢的厢体。有一两只甚至顺着黄沙车厢从脚底的出口进入车厢,花沐兮拼尽全力将钻进车厢的犰狳消灭,但是也抵不住犰狳惊人的数量。
脚下的犰狳尸体越来越多,又有其他犰狳顺着同类的尸体钻入车厢。渐渐的,花沐兮只能蹲着进行防守,身上的伤口也不断增加,体力即将耗尽,被犰狳吞噬只是时间问题。
就在花沐兮精疲力竭,即将被涌进车厢的犰狳掩埋之际,犰狳群突然不再攻击,而是集体向着马车的后方昂首嗅着。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咆哮之声取代了犰狳尖利的叫唤声。马车内外的犰狳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从马车上跳下。
花沐兮喘着气,从残破的车厢缝隙向外望去。
天边洒下几道朦胧的曙光,曙光之下几万头巨型狼兽犹如奔腾的海啸,快速将沿途的犰狳捕杀,并不断向马车靠近。
为首的白色金甲战狼,更是快其他狼兽好几十米,一狼当先跳到车厢前。
花沐兮认出来,那就是郎首群,那就是白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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