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地方了。”郎首群神色冷然,“异兽再厉害也只是攻击力增长,它们可没有那么高的智慧来制造精巧的银质武器。作为驻守边境的士兵多多少少都有很多难以修复的旧伤,你的身上只有这几处新伤。还有你身上的味道,作为士兵也太干净了些。你,还要我继续说吗?”
灰斑狼摇摇头,站起身经骨啪啪作响,徐徐变回人型模样。
男人在自己身上点住几个穴位,微微用力,气流便在四肢百骸流转,几枚细小的银针便乒乒乓乓落在地上,伤口随之逐渐恢复。
他将斗篷披在自己身上,再次恭恭敬敬地对郎首群扣下一礼,道:“下官户部尚书玲勋,见过陛下。”
郎首群一听来人名讳便是一惊。户部尚书玲勋,乃玲家长子,掌管金城所有财务。此人也是太后嫡亲的兄长,郎首群的亲舅舅。
他没有想到,太后为了让自己快点回金把玲勋都搬了出来。
虽然是首次见面但是再怎么说都是亲舅舅,郎首群不敢托大,连忙把人扶起来自己又补上一礼。
“我还没有继位,请舅舅就不要行这种君臣之礼。”
“在臣心中,您出生的一刻便始终是臣的狼王。”
玲勋颤着双手,握了握郎首群有力的双臂,“好孩子,一晃十九年,您都已经这么大了。当年将您送出宫时,你还只有手掌大,呜呜咽咽体弱多病。祖先保佑,您不光长大了,还长得这么俊。“
郎首群垂下眼帘道:“我能活着长大,不是因为有祖先庇佑,而是因为有沐兮。”
玲勋缓缓放下手,“我们狼族,对于你,亏欠的太多了。”
郎首群抬起头,直视玲勋的双眼,坦然一笑道:“也多亏了狼族和那场劫难,不然我怎么能有幸娶到那么好的姑娘做媳妇儿。”
说起花沐兮,他眼中便带上了亮光,整个人都从刚才的紧绷变得柔和。
玲勋对着这样的郎首群,心中一滞。曾几何时,这样春风化雨的深情也曾出现在自己妹妹的脸上。
有多爱,失去的时候就有多痛。不愿再品尝那份痛,只能把心冰封起来。怪只怪世事无常!
思绪随摇曳的烛火被拉回,玲勋不愿再回忆那段尘封的沉痛过往,咬了咬牙关,道:“你母亲当年也是身不由己。"
"我懂。”郎首群神色冷了下来,“那时的她不需要我,我的存在就只能成为她的软肋。”
“......”
对于郎首群的话,玲勋无可辩驳。
郎首群不在看向玲勋,道:“我已命人通告太后,明日便动身回金。但是,仍有一事,我不甚明白。边境出现异动,朝廷应率正统军队出击,为何要听信佞臣之言?太后正值壮年,不至于糊涂至此吧!”
玲勋见郎首群愿意谈及朝中之事,忙道:“这也是我来此地,恳求你回金的原因。我虽为家臣,但是没有太后的召见也不能擅自进宫。近几个月,太后的身体抱恙,群臣报上去的折子都是身边的宫人代为批阅。如有异议统统被驳回,此时唯有您才能名正言顺的进宫。”
“太后她,是真的身体抱恙吗?”郎首群微微侧首,心中不免有些担心。
“这个,也是臣现下最为关心的事情。太后她这十几年看似顽烈,与胡文朝那狗贼事事对弈,不分伯仲,但是谁人不知每次都是伤敌一百自损三千。”
胡文朝便是朝皇的名讳,但是由于是庶子,不配冠以父姓,所以只能随了母亲姓。胡文朝是朝皇最不愿让人提及的名字,只有鲜少几个老臣知道。当然这些都是郎首群在以皇储的身份在边境杀敌立功时,几个老将告诉他的。
玲勋见郎首群神色略微有些担忧,但并没有张口细问于是继续道:“去年得知您尚在人世,她面上不说,心中无比欣喜。每日八百里加急不停询查您的一切动向。当您率领军队,夺下金城之时,我们这些力挺您的老臣和太后在大殿上翘首以盼三日。结果却得知,您扬言绝不继位。那时,高高在上的太后第一次在众人面前倒下了,此后身体便一直不大爽利,今年更是大不如前了......“
郎首群眉头紧皱,他没有想到,看似冷傲的太后居然也会因为自己的独断专行而大病不起。他原计划是只进金不进宫,但是听玲勋的话,看来自己是不得不进宫一趟了。
他站直了身体,淡然道:“我会以储君的身份回金看望太后,也会履行我狼族的职责驱赶异兽、夺回失地。但是登基一事,还是不要再提了。”
“陛下!”
郎首群挥手打断玲勋的话,微笑道:“比起让一个无心朝野的人继位,过籍一个狼族本家的小孩儿成为狼王,不是更好吗?舅舅,您的伤势虽无大碍,但是毕竟是银器所伤,还是早早歇下吧!我会派人守在您的房间门口,如有需要可供您随时差遣。”
说完,郎首群便退下了。
玲勋无奈摇头,他这个外甥和他亲娘一样,哪怕是血亲,也存有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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