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首群抚了抚铁蛋儿的额头,体温还是有些高,他从自己随行的口袋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几颗药丸填入铁蛋儿的口中。
“这药过半个时辰才会奏效。刘大嫂,你在一旁候着,只要他一发汗你就给他擦净,别让他再着凉了。”
“哎哎!”刘大嫂忙应声。
这时,洞外响起哒哒哒的脚步声。花沐兮迎了出去,就看到士兵和后面的村民都到了,众人也都是灰头土脸。
刘大从人群中探出头,未看到自己媳妇有些着急。
花沐兮忙把人引到洞内。
刘大看着自家婆娘和昏迷儿子,激动地拥着刘大嫂哭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刘大嫂都忍不住,锤了他好几拳,直骂他丢人。
士兵倒都无恙,但是村民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于是郎首群大手一挥,道:“今晚在这里扎营,大家先歇息歇息,明日再出发回村。”
众村民也不讲究,纷纷摊在地上。花沐兮搬过头盔锅,打算热热继续吃,却被郎首群抢过交给士兵处理。
花沐兮急道:“你不能对它这样,是这锅东西召唤你过来的,为了表达谢意我得恭恭顺顺地把它送走。”
郎首群拉着花沐兮胳膊不让花沐兮去追锅,道:“放心吧!我现在正要恭恭顺顺地让它入土为安!”
花沐兮眼看着那士兵皱着鼻子将头盔锅连锅带料都埋了,还很做作地立了一个石冢。冲着郎首群龇牙咧嘴道:“我从来都不剥夺你喝血吃生肉的天性,你也不能剥夺我嗜辣的天性。”
郎首群取出塞在鼻子里的抹布,吸了口没有辣味的新鲜空气,道:“我不吃生肉也不喝血,逮到猎物吃掉一部分是天性使然。”
“......”花沐兮语塞,好像...是这么回事。
“我嗅觉灵敏,闻到那锅红汤的味我就鼻子痛。你也不想我的鼻子一直疼对不对?”
花沐兮沉重地点头,无比乖顺地由郎首群拉着来到小溪边。
郎首群从怀中取出干净的帕子,浸了水,捏着花沐兮的脸一点点的给花沐兮擦脸,同时道:“和我说说你一路上的事。”
冰凉的水让花沐兮的小脾气渐渐平复,她平静道:“自王家村出来后,我们以为只是躲藏一夜便是结束,可谁知一路上我们又是遇到了山雾、又是遇到大蟒...我们一直在被驱赶着,走向森林更深的地方。但是,后来遇到了阿朝......他把我们三人带到这里。”
“你说你遇到了阿朝?在哪里遇到的?”
“昨晚下起雨,我和村中妇女们在湖边扎营,巨蟒突然夜袭。我们不得不四散逃命,那时我看到躲在树后的阿朝,便唤了他一声。要不是他及时出手相救我们肯定得葬身蛇腹。”
郎首群想到自从进山后,自己一心寻找花沐兮,再也无心传唤郎朝夕,还真不知道郎朝夕是否在自己附近。很多疑点没有查明,但是可以很确定,郎朝夕并非是自己以往认知里的样子。
想到连自己身边最熟悉的人都是明里一面暗里一面,郎首群不由后脊发寒。捏着花沐兮下巴的手也不由得收紧。
“嘶!”花沐兮疼的直吸气。
郎首群急忙放开手查看花沐兮的下巴,“我伤着你了?”
花沐兮摇摇头,“我没事。倒是你,有什么忧虑?”
郎首群着花沐兮担忧担忧的眼睛。眼波流动,满满的柔情,自己的心也跟着软了几分。
他扑上去,死死搂住花沐兮。有那么一瞬,郎首群觉得花沐兮就是自己最软的肋骨。她好,自己亦好;她不好,自己更生不如死。
“我好怕!”
花沐兮轻笑:“你怕什么?”
“怕我不能好好保护你。沐兮,我以前一直以为,让你躲起来就是在护着你,但是我错了,只有让你一直在我身边,时时看得到你我才能够放心。”
郎首群不敢想象,在自己不在花沐兮身边时,她是怎样化险为夷。
花沐兮抬手拍了拍郎首群的背,温和了声道:“好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咱们先回去,还有好多事要处理。”
郎首群应声直起身来。随花沐兮回到山洞。
夜晚,刘大嫂一家酣然入梦,花沐兮也在火堆旁睡得安详。唯独郎首群睡得并不踏实,他走出山洞对手下道:“查出是什么干扰花沐兮的气味了吗?”
士兵将手中的赤色粉末盛给郎首群,道:“禀主子,我们在山洞附近找到了这种红色的粉末,这好像是鱼羽毛炼化的粉末。食之可以增加快乐忘记忧愁,但是炼化成香粉便会掩盖人类身上的味道。此药炼制不易,仅供应暗卫队。”
郎首群心下了然,道:“知道了,这件事没有查清楚之前不要惊动暗卫,你去把暗卫首领交过来!”
“是!”手下抱拳退下。
片刻,身穿罗衣的郎朝夕站在郎首群的身后。
郎首群面上平静无波,随意踢了踢被埋在土里仅剩个小角的头盔,道:“这几日你真的忙碌的很,哪里都有你。”
郎朝夕的心随着郎首群狠踹头盔的脚,哐哐地跳,感觉郎首群踹的不是头盔而是自己的脑袋。一颗冷汗从他的额角滑下,他尽量放松语气,缓缓道:“属下不知,主人所指何事。属下一直在您身边掩藏,未曾离开半步。”
“啪!”
郎首群一巴掌甩在郎朝夕脸上,直接将人打飞,撞在一旁的树上。郎朝夕的耳朵出现短暂耳鸣,但是他依旧听到耳边那人咬牙切齿的声音:“还在狡辩!这里是你隐藏的聚居点,你把花沐兮藏在这里居心何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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