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大臣皆议论纷纷,都在猜测这位老人家话语的真实性。
沈以归知道事情的真相,这个嬷嬷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恶仆,年儿却拿她毫无办法,毕竟这位照顾了她十几年,所以心肠一软就给送走了。
待他想要站出来说话时,又被父亲拉了回来,还接受了父亲凶狠眼神的洗礼。
他只好又是一动不动。
沈以归苦涩一笑,或许年儿正是知道自己“软弱”,才会喜欢他。
那个少年为了她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他哪里会管家族?哪里会管孝道?哪里又会管其他的流言蜚语?都不会。
徐年还是半靠在龙椅上,眼神冰冷的瞧着三十九级白玉台阶下的他们。
真是好一场大戏。
百里玄庸面色阴沉:“你们都听到了吧,徐年只是徐府的嫡长女,她是为了权贵,才依仗着和安阳公主差不多的相貌进了皇宫,得了皇上的赏识。”
“此妖女当了郡主还不知足,竟妄想着贪图皇位?这是要烂了我百里王朝的根基!为何太子殿下被迫让位,你们难道心里没有半分疑惑吗!”
百里玄庸言辞犀利,眼神坚定,不自觉的就让人信服他。
可前几日能在潜龙宫的一些大臣们都还是在怀疑二皇子的话。
毕竟奉天街郡主的这个皇位可是皇上亲承的,他们看得出来此女心中万万没有贪图之意。
而太子殿下自己也几乎没有什么疑义,他一个失宠的皇子……
只能说是这二殿下怕是自己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吧?所以这才来这煽动他们。
“二殿下,你让我们如何相信这老人家的一面之词呢,这人或许就是你随便找来的一个人充当皇上的乳母,妄想蒙混过关的。”一位穿着绿皮朝服的大臣藏在人群里大声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去,看到后他的绿衣服就知道他不过是个芝麻小官,倒是支持新皇得很。
还有一大波人看向马成父亲马远。
马远:“……”
别看我,这不是我儿子。
徐年勾唇轻笑,是马成,他胆子倒是大,不愧是天天喊着要做我小弟的人。
赏!
接着光禄寺少卿谌乘舟也附议:“臣也觉得此人十分不妥,这嬷嬷身上处处透露出诡异,臣恳请皇上彻查此人。”
他穿着红色朝服,倒比青色更加显嫩。
接着朝堂中一半的人都跪下附和,除了几位持中立态度的几位大臣,特别是佘丞相、卢太傅等人。
百里玄庸冷冷的看着说话的这两人:“你们简直是胡乱猜测,胡搅蛮缠!此人就是徐年的乳母,你们口口声声喊她陛下,可她连登基大典的礼都未成,你们未免也太着急了些。”
礼部尚书陆知渊拱手回道:“二殿下,先皇的圣旨都还热乎着,殿下是忘了那几条圣旨吗!”
百里玄庸哑口无言,他最恨的就是那几道圣旨!父皇,你太偏心了!
徐年换了一个姿势,眼神依旧淡漠的看着他们,百里玄庸要在登基大典上闹她是有所预料的。
他来也好,她也能看一下朝堂中的情况,谁支持她,谁反对她一下子就可以看得出来。
西喆低着头,都要哭出来了。
完了完了,自己肯定要被杀人灭口了,呜呜,我还没过上几年好日子呀。
对了,家里的鸡还没喂啊,再过几天就下不出来蛋可怎么办哦。
那个小县城乡下人很多,她也学着养了些小鸡仔,倒是给了她平日无聊的日子里增添了一些乐趣。
奶奶的,老娘不干了。
“皇上,皇上恕罪,是老奴鬼迷心窍,是他,他抓了我干儿子威胁我,让我来这指控陛下,请陛下看在我拳拳赤子之心的份上绕我一条老命吧。”
西喆跪着磕头,额头上很快渗出血来,那血流在了白玉台阶上,白色与红色交相映接,对比深刻,刺人神经。
百里玄庸瞳孔放大,该死!他一脚踢向她:“恶妇!背叛我!你该死!”
徐年使了一个眼色,妗子飞身二下,拦住了百里玄庸。
属于百里玄庸党派的一些人都懵了,怎么突然打人了,我的殿下诶,你这样不是不打自招吗?
算了,扶不起的阿斗。
百里瑞鹤看着也是一阵舒爽:“叫他欺负世界女主,知道教训了吧?”
小索:“……”
也不知道以前谁不愿意讨好别人,现在一句话都离不开徐年,真是善变。
百里玄庸大声道:“她在说假话!本殿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不准信她,皇位是我百里玄庸的,她一个外姓人凭什么登上皇位?就算她是皇家血脉,她也只配做个郡主!”
徐年从龙椅上下来,一步一步走下白玉台阶,她步履优雅,款款而动,衣袍翻飞如鸿雁,珠玑在其后扶着衣袍,徐年就那么慢慢的接近着百里玄庸。
百里玄庸莫名感受到一阵威胁,此女气势为何如此强大,甚至比过了他的父皇百里君策。
西喆更是吓晕过去,许是方才百里玄庸的那一脚也伤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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