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门“粪夫”先是把推车上另一边的粪桶盖子打开,然后脱下了自己发臭的帽子和衣服,重新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六丑从里面钻了出来,捂着鼻子抱怨道:“可把我熏死了。”
百里瑞鹤也捂着鼻子:“行了,别抱怨了,那些人应该回去了,趁他们不注意,我们赶紧上路吧。”
祁门也是这样想的,他们将这些东西分散到四方,以混淆他们的视线。
徐年这边立马就收到了消息,她沉着脸,冷笑:“果真是个祸害,遗千年啊。”
谢长安还没有将那件事告诉她,所以徐年没有什么很大的情绪波动,否则她定提着刀就上路了。
蓝涣不清楚这些事,他疑惑的问:“何事让大人这么忧心。”
“百里瑞鹤他没死,恐怕不久后又会回到京师了,国师大人又和他穿一条裤子,到那时,他们第一个要对付的人就是本相。”
“你去找人,务必要在他们入京师之前将他们一网打尽,生死不论。”
蓝涣鼻子一抖,大人身上又在冒寒气了,他可不敢这个时候触她霉头,即使妗子那边的情况并不太好,好兄弟,这个时候只能把你往旁放一放了。
“是。”
谢长安本在外地边关镇守,听到此消息,跑死了几匹马才回来的,几天几夜没合眼,就是为了回来处理这件事情。
徐年坐在书房的紫檀木雕花方桌上批着公文,如今妗子走了,批公文这件事又落到她的头上了。
入夜,谢长安推门而入,傲雪风寒冷,徐年的身子也跟着一颤,她抬头看他一脸疲惫,胡子也没刮,风霜雨雪吹的他也憔悴了不少。
她起身给他递了一杯热茶,道:“那么着急回来干什么,我前几日派人去查了,可始终没有他们的消息,许是还在哪猫着。”
谢长安吹也没吹,他吸了一口茶的热气,然后直接抱着那杯茶就往嘴里送,身子顿时暖了起来。
徐年眼含深意,什么时候,这个稚嫩青涩的少年也变得慢慢成熟了,虽然还是那么一惊一乍的,但比起以前,他还是变了许多了。
谢长安将茶杯递回给她,搓着手道:“这不是着急嘛,百里瑞鹤那家伙没死成,我可是寝食难安。”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为什么那么想要搞死他。”
徐年又重新帮他倒满了一茶杯的热茶,杯子里的茶水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空气氤氲,给人带来一丝暖意。
谢长安用茶杯里的热水暖着手,两只眼珠子圆滚滚的与徐年对视,张嘴道:“我几天几夜没合眼了,先让我睡一觉,明日我们再说。”
徐年嘴角一抽,她看他那副样子还以为他要说正经事,她的态度都跟着认真了几分,没想到等来的却是他要睡觉的话,这倒不知让她说什么是好。
难道特意跑来这就是为了来睡觉?
是的。
谢长安将茶杯放回到原处,直接靠着徐年就睡着了。
其两眼紧闭,眼底下黑眼圈很深,他连眼睫毛都没有半分抖动,许是在外总提心吊胆,如今也可好好安心睡一觉了。
徐年轻声一叹,她现在脾气是不是太好了,直接就压我身上睡着了?!
罢了,看他这么累,便不叫他了。
徐年拿着折子翻看,没过几刻,也犯了困意,就着谢长安的头也那么睡了过去。
书房里一阵静谧,偶尔有灯花闷爆的声音,一切都是那么让人安心。
珠玑推开门,瞧着二位在桌前就那么相靠着睡了,无奈一笑。
她轻声轻脚的走到书房窗边附近放置的柜子里拿出一床棉絮给他们盖上。
这棉絮还是她放在这的,就是因为徐年总爱在这睡觉,她担心她的身体,就干脆准备着,这不就用到了?
翌日。
徐年打了一个喷嚏,就这么醒了过来,她睡眼朦胧,直起身子的同时背上盖着的棉絮也跟着掉了下去。
她抽了一口冷气,好酸。
徐年敲着自己的肩膀,感觉肩膀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另一旁的谢长安也被她弄出的动静搞醒了,主要是被子掉了,冷得很。
他一把拥住徐年,把头埋到她的颈窝里,撒娇道:“年年,醒过来就能看到你真好。”
徐年鸡皮疙瘩起一身,她推着他的头,没好气道:“世子爷可休息够了?阿嚏。”
谢长安支棱起来,摸着徐年的额头,碎碎念道:“不会是得风寒了吧。”
我收回我刚才那句那句他变得成熟的话,徐年小脸微冷,淡淡道:“你靠了我一夜,还一直在抢被子,我扯都扯不过你,我能不打几个喷嚏吗?现在你立马、立刻给我回你的将军府去,收拾好了你再来。”
谢长安又拱了拱她,“哎呀,年年,你瞧,我们俩多久没见面了,好不容易见了面可不得好好亲近一下。”
“谁要跟你亲近一下,还做不做正事了。”徐年一脸不耐,一个大男人那么磨磨唧唧。
谢长安嘟着嘴,只好松开了手,不情不愿道:“昨夜我都没有休息够,不过既然是年年的话,那我就都听。”
徐年失笑,摆手道:“行了,你赶紧回去,将军夫人应该也想你了。”
这边刚念叨着,将军夫人那边就已经准备好了一大桌菜,瞧他进了门,冷脸道:“你也知道回来,昨夜我知道你要回来的消息,高兴的大半夜起了床就去接你,谁曾想,人一转眼就溜进了左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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