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院是给刚入学的学生学习的,内院里面则都是从外院升上去的老生,也是学生专门为百里王朝一年一度的选拔官员考试做准备的地方,倒也很正式。
入了夫子学堂,便不能随意外出,除了休假日就只能在学堂内居住生活,因为他们从来只收男子,所以也很方便。
另外入学的多半是一些穷困子弟,他们于此寒窗苦读也可考取个功名好养家糊口。
秋风扫着地上的落叶,学生们都脱下夏日穿的曳撒、木屐,穿上了布鞋,披上了斗篷,飘飘浮浮,轻盈却又有力。
“他便是左相大人举荐而来的学生么,瞧着就不普通,而且他这张脸,妖艳的就不像个男儿,倒和左相大人有的一拼。”
“若是穿上女装,定是惊艳众人的存在,他怎么不说话,他都来了那么久了,一句话也不曾说,莫不是是个哑巴?”
“你叫什么名字?”
“……”
一群人围着一个少年郎。
那少年郎一身白袍,肩袖宽长,腰部依旧做出收腰款式。
窄腰宽袖,束发银冠,唇红齿白,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小小的人儿已有了些许风华,此时的他不发一言,垂着眸子,白皙的侧脸引人遐想。
不远处的一位少年捏着手中的卷宗,嫉恨的看着少年郎的背影。
这些艳羡与爱慕都本来是自己的,他一来就抢走了自己费尽心思得到的东西!凭什么!
而在这位身旁还坐着一位少年,那少年饶有兴味的也看着少年郎,嘴里叼着一支笔,若是仔细看,便知道那是出自徐记。
“妗子,儿少受舅妗抚育,尚无寸报的‘妗’字。”
妗子一句话堵住了所有人的口,怎么会有人叫妗子?不过这名字却很好记。
“都围在这干什么!”夫子抱着古籍走了进来,步子沉沉的,“今日我们就来讲讲这公文是如何来的。”
妗子听此才抬起了头,瓜子脸,小山眉,圆圆的葡萄大眼,唇又是不点而红。
他脖子上挂着一圈银圈子,上面镶着红宝石,他偶尔会摸着它,心也会安很多,这是姐姐找人给他打的,说给他压祟用的。
“这公文……”
半时辰后,课毕,妗子收拾好书筐,正要离开,那群人又围了上来,堵的他心烦。
姐姐叫我来这是学习的,不是来这说闲话的,不可以和他们多交流!这就是妗子内心真实的想法。
没等他背着书筐离开,一个少年郎抱着一摞书走了过来,他的样貌比妗子逊色了几分,此时的他是一脸不耐。
“我爹爹是谁你们都应该清楚!我现在就命令你们,给我把他打一顿,不然,我叫我爹爹吵了你们的家!”
那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做何反应,这人可是左相推荐来的,他们打他?不是找死吗?
“还不动手吗!你们可见那左相大人有来看过他一次?他定是使了什么手段才得了左相的青眼,如今肯定是没用了,怕是早就被左相大人扔了,你们还在怕什么,我爹爹可是国师大人门下的人!”
他再一次强调了自己的爹爹。
“阚玉,这……不太好吧,你瞧他细皮嫩肉的,若是把他打一顿,指不定明日就起不来床了。”
“是啊是啊。”
原来这人就是正六品礼部编书齐瑜的嫡长子齐阚玉,长相向来是上上乘,仗着自己爹爹是国师门下之人就颇为放肆,天天干这种欺凌之事。
他们如今也是看着徐年的份上才不敢动手,若是换到以前,他们早就动手了。
妗子面色清冷,美人一气,更是激起了大家的保护欲,他们都为着妗子说话。
齐阚玉见此更是生气了,把那一摞书扔到妗子脸上,妗子一时不察被打了个正着,白嫩的脸红了一大块。
“贱人,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为所欲为,你什么都不是!我齐阚玉就是比你尊贵,我要把你狠狠踩到脚下。”
另外的那个少年依旧叼着笔在旁边看热闹,不闻不问。
“是吗?”
妗子从怀里抽出小刀,狠厉的看着齐阚玉,这些少年哪里见过这等场面,都吓得走不动道了。
齐阚玉更是呆在了原地,“你……你要干什么。”
“最好别来惹我。”
妗子冷笑,那么怕,还敢来欺负人?
他擦了擦自己的脸,把小刀收着了,今日姐姐要来看他,他定不能让他看出来自己被这等人欺负了。
丢人。
齐阚玉腿软的跪在地上,那一群人又安慰着他,“没事的,他走了。”
其实他们心里都在道,那么怂,要不是投了个好胎,哪能让你那么爽?
齐阚玉咽了咽口水,这一次算他走运,下一次,下一次谁也看不到他!
妗子来到自己分到的学舍里头。
这里是一个独门小院,也是徐年安排的,风景雅致,也足够妗子一人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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