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算计我,从我十岁的时候就算计我,嗝~”她打了一个哭嗝。
沈以归失笑,但也没笑话她,这也没喝酒,怎么跟醉了一样?
“一次不成就第二次,我每次都坚持不下去了,要不是有娘亲留给我的东西,我真的恨不得随着他们去了。”
“直至今日,她们联合所谓的得道高僧逼我走炭路。我也傻,说走就走了,可我只想让她们看着,我徐年不怕这些,我徐年……不会认输。”
她眼睛红红的,像个小兔子。
沈以归蹙着眉头想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徐年自己就先擦干了。
沈以归神色怏怏的把手放下去。
“可是我真的不想你们为了我出点什么事,谢长安没有回来,你又……呜呜。”她哭的越来越伤心,大有止不住的趋势。
越兮端着药来,看到的就是一幅姑娘拉着沈少卿的衣袖哭的惨兮兮的模样。
她鼓着腮帮子,有些生气对徐年道:“都说了你现在情绪起伏不能大,不能大,我怎么就离开了一会,你怎么就在这哭上了?”
然后行礼跟沈以归严肃道:“她刚醒来经不起这样哭,少卿大人还是少来些吧。”她自动的认为是沈以归欺负徐年,徐年这才哭上了的,一副老母鸡护鸡仔的模样。
她照顾徐年也有那么久了,是个人都有了感情,何况是这么一个生了病的如花似玉的小姑娘。
沈以归一脸茫然,自己这是被嫌弃了?
他起身将越兮手上拿着的衣袍给徐年披上,淡淡道:“无事,让她发泄出来也好,不然一直闷在心里,更容易出事。”
徐年低低抽泣着,已经止住了大哭,但说话还是打着哭嗝,可怜极了。
她这是不想在别人面前丢脸,沈以归也看出来了,就跟越兮道:“你把药放这吧,我来喂她喝。”
越兮看了两眼徐年,见她情绪稳定多了,这才道:“也行,喝了药便让她进去吧,等会就要入夜了,那个时候风大,身子受不住,下官告退。”
他们两口子的事她还是不掺和了,有个字叫做越帮越忙。
是的,越兮心底已经认定她们两个在那啥那啥了。
所以嘛,该避嫌的还是要避嫌滴。
徐年哭的时候觉得挺爽的,可哭完了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
她觉得特别丢人,怎么能拉着人家得袖子哭了那么久。
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闷声道:“我会还你的人情的,还到完了为止。”
沈以归有些无奈,我救你从来不是为了你要还我人情,从来……就只有心甘情愿四个字。
她呀,是多么不想与自己扯上关系?
“好了,喝药吧。”他端起药碗,摸了摸,温度尚可,便想着喂她喝。
没曾想徐年把碗勺都拿了过去,听她说:“我自己喝吧,你自己都还是个病患。”说完就一口气喝光了,那速度,堪称一眨眼的功夫,好像有人拿着刀在逼她喝一样。
其实徐年看着他拿着药说要喂自己,她就想到了谢长安喂自己喝药的场景,她小脸微红,有些紧张,所以干脆抢过自己喝了。
随即又觉得物是人非,心里又多了一丝怅惘。
沈以归感受到她情绪上的失落,不太明白为什么,就道:“可是累了?”
“我扶你进去休息吧。”
徐年摇头:“不用,沈大哥有自己的事要忙,何况你自己身上都有伤,还是好好歇息为好,我自己可以的。”
沈以归很讨厌她说“我自己可以的”这句话,就是因为就是这句话,她拒绝了他所有的示好,所有的……靠近。
不过万事皆不可操之过急,现今不就有转机了么?
他敛下有些寒凉的眸子,缓缓道:“那也好,我便走了,你好好休息。”
“对了……”徐年忽的道。
沈以归疑惑的看着她。
她又突然不说话了,沈以归心下了然,他明白她的意思。
“好。”
徐年眸子满是惊诧,她还没说就说好?
她本想麻烦他去看看自家的小丫头如何了,可突然想到自己刚刚又要他好好歇息,这一下便不好要求了。
没想到……
沈以归看她进了房间,施展轻功到了屋顶上,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入夜后。
徐年用被子蒙着眼睛,身子蜷缩着,然后不安稳的睡了过去。
沈以归推门进来,坐在她的床边,微微叹息,隔着被子描绘她的眉,她的眼。
“你知道的,我不会拒绝你。”
“不管你要求什么。”
“就算要我……离开。”
他拿出一把刀割破了手肘上的旧伤,用一个玉碗装着从他身体里慢慢流下来的血液。
蛊虫很乖的从她身体里钻出来,贪婪的吸收着玉碗里的“美味佳肴”,狠狠地饱餐了一顿。
沈以归脸色苍白,修长的手抓着床边的支撑物,不让自己倒下去。
“就撑不住了么?”
“呵。”
他没有注意到被子底下的人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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