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越来越冷了,鸟儿都飞得毫无踪迹。屋定上结了些冰块儿,被冻住的雨水就那么垂在屋檐下面,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亮亮,如同一些好看的水晶。
苏府院内窗外的枯树枝条上,一只不知道从哪里飞来的老鸦呱呱乱叫,扰的人好不心烦。
苏仲临安静的看着窗子外面,嘴唇抿的很紧,他略显清俊的面庞上流露出淡淡的哀伤。
“长姐·······你现在在哪儿?”他喃喃自语。
自从桃圆满身泥浆跌跌撞撞的跑回来之后,就带回来一个令人伤心欲狂的消息——他的长姐有可能死了。
他不相信,绝对不相信老天爷会有这么的不长眼。他那样温柔,和蔼可亲,善良无比的长姐就这么无声无息的去了。
他连书也读不进去,有事没事就出去亲自寻找。管家看他太过痴狂,怕现在苏家唯一的独苗也跟着遭遇什么不测,这才大着胆子叫下人把他给关在屋子里面不让出去。
一连找了几个月,长姐就是没有任何消息,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时间越来越长,苏家本来开始有些蒸蒸日上的药堂也逐渐开不下去。
苏仲临只好在管家的帮助下,将药堂关门,恢复成原来的凄惨模样。
苏仲临想到这里,眼眶微红,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把眼泪憋了回去。长姐还没有死,他又怎么能哭呢?如果他哭,岂不是在诅咒长姐?
他看了看窗户外面,心里苦涩连连。这天气眼看越来越楞,长姐,你孤身在外面可一定要多多穿衣服,不要让自己着凉。
一阵风吹过,苏仲临听见屋子里有纸张被吹翻的声音,他略微皱了皱眉,转头看去。只见那是一张黄色柔和的宣纸,不知道是从哪个夹缝逃跑的出来,现在正孤零零的躺在地上。
苏仲临急匆匆的跑了过去,将那张宣纸捡起,收在手中好好的看着
宣纸上面画了一个女子的肖像,那女子明眸善睐,笑语嫣然,通体散发着一种清冷的气质。
“长姐······”苏仲临捂着脸呜咽起来,将那张宣纸好好的折起来,揣入怀中,不敢再看。
登登登!身后传来一股急促的脚步声。
苏仲临简单整理了一下仪容,凝眉回头一望,原来是桃圆。只见桃圆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些简单的菜肴。
“公子,你已经好几天都没有用饭了。现在用一点吧。”桃圆忧心忡忡的,咬着嘴唇,态度有着不由分说的倔强。
苏仲临轻嗯一声,他仔细的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姐姐很长时间的小婢女,试图要从桃圆身上寻找出一种属于姐姐的熟悉气息。
“公子?”桃圆看到苏仲临又痴住了,脸上的忧思更加明显,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托盘,走到苏仲临面前,用那柔软的小手贴到苏仲临的额头上。
桃圆长得本来就是个娇俏可人的小女子,行为举止也柔弱端庄。让人一看就觉得她是个贤妻良母的典范。
况且在苏染染不在的这几个月里,桃圆把苏仲临照顾得是无微不至,事事都要亲自过问。
对于这么一个贴心的人,试问又有谁能不动心?
苏仲临眼神一暗,呼吸急促起来。他感受着那只柔软的小手在额头上灼人的温度,心里面起了一丝不该有的旖旎。
桃圆眼神一勾,那里面似乎是带着些许默许在,静静的如同一汪春水,等着苏仲临去任意的遨游。
她没有把那只小手放下去,甚至的胆子,居然伸到苏仲临的脖颈后面,趁机将自己的身体倾泻过去······
“公子。”桃圆的声音娇娇柔柔,带着些魅惑,与她平时的性格完全不相符。
她等着苏仲临的动作。
可惜过了半天,她都没有等到自己期待的东西。
桃圆张开眼睛,眉眼之间风情万种,她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苏仲临,疑惑的问了一句,“公子?”
那声音仿佛是在埋怨着些什么,幽怨着些什么。这足以让人世间每一个男人都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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