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侣山太可怕了,他真真一刻也待不下去!
搂着亲儿子的魏子助,耐着性子听他讲了被长蛇咬的经过,担惊受怕的扯开衣服查看了一下伤口,确定没有毒,只拿普通的药粉止了血,便同严家伯父告辞。
将严烨交给严家伯父后,阿大赶紧追着他们出了房间,小心翼翼的询问道:“魏家主,您这是要去哪?”
“下山,回家。”
“已近四更,侣山的夜路可不好走,家主还是再等等,小的这就去请族长过来。”魏子助的目标明确,阿大自知担不起责任,赶紧将族长的名头抬了出来。
只是他不清楚,魏子助一心想离开,干干脆脆的将婚退了,再不和巫族有任何关系,这会听他提及巫铭,魏子助脚下生风,拉着魏远直接就冲出去后院,很快就遇上了假意要回后山的巫邪。
“魏世伯,这么晚了还没歇着?”想要隔应魏家,就不能退婚,不退婚,这位魏家家主往后就是她的公公,既然是公公,她的见礼,便行的比严烨还要标准。
此前见过巫邪的放肆,这会突然见到她的乖巧,魏子助瞬间有种被巫铭算计了的错觉,意识到巫族不会放弃这个攀附魏家的机会,魏子助皱起了眉头。
“爹爹?”
跟前的巫邪见了礼,完全没有让路的意思,魏子助停下来,魏远自然也跟着停了下来。
听到他的叫唤,魏子助愣了愣,回神看向一脸微笑的巫邪:“远儿房中的长蛇,是你放的?”
“什么长蛇?世伯在说什么?巫邪怎么听不懂。”巫邪眨着眼,一副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千万不要污蔑我的样子。
魏子助冷哼了一声,断不会被巫邪装出的无知骗到,只说了一句“你自己知道”,便护着魏远继续往前。
未免巫邪阻拦,和她擦肩而过的时候,魏子助特意在手臂上裹了一层术力,轻轻碰一下巫邪,就化作猛力,将巫邪推到了一边。
追出来的阿大正好看到这一幕,万万没想到魏子助作为长辈,竟然会暗算巫邪,担心她摔着,赶紧上去搀扶:“小邪儿没事吧?”
“没事。”巫邪摇了摇头。
她也是没想到,魏子助竟然不在乎自己是个长辈,所以对他没有半分防备,这才跌了几步,可她的身手在同辈之中少有敌手,再加上魏子助并没有暗藏杀招,她自然没什么损伤。
只是他们这一耽搁,魏子助早就带着魏远走远了。
“魏家主想连夜下山,定然是担心族长醒来重提您和魏少爷的婚约,我马上带人去将他们追回来。”
“算了,魏世伯的武力值在我爹爹之上,他要是铁了心要走,除了我爹亲自追,这侣山上再没有人能赶上他的速度。”巫邪摇了摇头,心道,这下玩大发了。
她的本意只是想教训教训魏远,没曾想,竟然惊的魏子助撕破脸也要下山,完全不给她继续纠缠的机会。
“可是您的婚约……”
“魏家瞧不上我,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热脸贴上冷屁股,回去睡一觉,明儿个让我爹去忙吧。”
巫邪挥了挥手,觉得这事闹的挺没意思的,不过仔细想想,反正她也不喜欢那个魏家少爷,这婚约退了反倒轻松。
想到这,巫邪又高兴了起来。
见自家大小姐忘形的哼起了小曲,阿大又是一番长吁短叹,不敢再耽搁时间,匆匆跑去新房将醉梦中的族长,从新婚夫人怀里叫了起来。
为这事,侣山上下闹了一宿,罪魁祸首的巫邪却在想通后,窝在后山自个搭建的小屋里美美的做了个梦。
梦里她那个温柔的娘亲坐在她的床头,一脸微笑的哼着她说不上名字,却异常熟悉的小曲,见她睁着眼睛咯咯咯的傻笑,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这般开心。
她便收了笑,义愤填膺的告他爹的黑状,声称他爹再抬几个姑娘回来,他们家就得破产了。
“巫族气运本就是阴盛眼衰,你爹娶亲乃是天命。”
“这个天命真不公平。”
“是啊,天命本就不公,你爹红鸾星动可你却……唉,都是为娘的不好。”
巫邪觉得,自己应该是喝了太多的酒,做个梦都是晕乎乎的,明明很高兴娘亲能够回来看她,可聊着聊着气氛就变得沉重了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坐在床头的娘亲突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支桃花递给她,她顺手去接,还没碰到,那支桃花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凋零,落在地上消失了。
连同消失的,还有她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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