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面团边,宋英有些尴尬的说到:“我不会发面团啊,家里从来都是我娘和我姐做饭的。”
张念心揉揉脑袋,说到:“我倒是会一点,但是我手艺不太好,你帮我一把,我凑合着试一下吧。”
宋英点点头说到:“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半个时辰后,一个四五十岁的妇人突然火急火燎跑了进来,冲着王大胆焦急说到:“老王呀,我昨天托你煎的那个草药你弄好了吗?二营房的那几个伤号都快疼死了。”
王大胆放下风箱,从旁边拿过一个布袋子递到她手里说到:“给给给,你找别人去,我这边手忙的都快断了哪有时间替你弄药。”
那妇人一听,只得拿起药,悻悻离去了。
张念心见状问道:“唉,这边疆的军营也允许有女人进来吗?”
王大胆一边干活一边说到:“那当然了,营里那么多人,时不时会有个受伤挂彩了的。我们一群大男人又不会伺候人,没几个女人照看一下怎么行。”
张念心心中顿时懊悔无比:曹,早知道我就不男伴女装了,直接在这里找个照顾人的活不就行了吗。
王大胆关上灶门接着说到:“不过就我以前在伤病营里当门卫的经历来看,来营里干活的女人,啧啧啧,下场没几个好的。”
宋英问到:“为什么?”
王大胆说到:“嗨,我营里这些当兵的都是站着撒尿的汉子,回想什么还用我说?一年,半年不回家心里憋的呀,那叫一个难受。因此来营里的女人啊,往往都是站着腰进来,背着个大肚子回去。”(哪怕是现代社会,军中这种事也是有的,前一段时间美军佛罗里达号的qj丑闻还传出来了呢,毕竟这是人体的生理需求,实在忍不住啊。有人可能会问古代人难道不会打手冲解闷吗?别说,古代人还真会,笑林广记里就记载过一首诗《嘲倪姓》:独坐书斋手作妻,此情不与外人知。若将左手换右手,便是停妻再娶妻。一勒一勒复一勒,浑身骚yang骨头迷。点点滴滴落在地,子子孙孙都化泥。但毕竟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是比不过别人喂你吃的香啊。所以,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老话:男人吗。)
张念心一个女子却是听的面色微红,避开他们二人的眼神装作在揉面。王大胆接着说到:“不过那群来营里的女子下场可是真的惨,前几年吐蕃又来犯我边疆,宋将军带人追击,半路上被围困在山谷里,为了突围方便把军中的百十个女子无论是被俘的还是自带的还是半道捡的全杀了,唉,当时我也在场,惨不忍睹啊。”
张念心一听,放下了手里的面团,紧紧的拽住了木盆的两沿。
王大胆又接着说到:“不过说真的,宋将军这么作其实是给那些女子留个体面,那些吐蕃人啊,都是群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牲。如果把她们留下,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吐蕃人抓到以后啊,多半是年轻力壮的抓去当农奴。瘦弱的,扒了人皮做成唐卡。”
宋英问道:“唉,宋大哥什么是人皮唐卡?”
“哦,就是一种画在人皮的布画,听说剥的时候,那群畜牲为了好看,会在人活的时候从头上开一个口子再从缝里灌进去水银,然后生剥下来,啧啧啧,听着就吓人。然后,剩下的骨头,会被做成各种法器,用来拜什么狗屁天神。”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白骨做柄的刀来,说到:“喽,这东西就是我以前打仗的时候捡的,听那个吐蕃兵说啊,这个刀的刀柄啊是从一唐兵手上剁下来的,那个唐兵的头颅啊,被他用石头砸碎以后做成了个碗,用来喝酒……”(关于唐卡的制作,一般来说只有得道的高僧会在圆寂后被扒下皮做成人皮唐卡,但是事实是大量的农奴主,旧贵族为了炫耀会把农奴,俘虏扒皮抽筋做成唐卡。至于用人骨做成法器,那就实在太多了,随便去网上搜一下数都数不清…)
宋英听完吐蕃人的累累恶行,早已是怒火冲天,咬牙切齿的说到:“这帮天杀的畜牲,早晚有一天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王大胆一拍他的肩膀说到:“好了,再杀吐蕃人之前你先给我把面弄好了,肚子空空,是砍不了吐蕃蛮子的。”说着走到了张念心跟前说到:“咋样,面都揉好了吗?”
然而,一看盆子里,他顿时傻了眼:“我曹,你个败家玩意怎么把面粉揉成一堆死面团子了。唉,算了,直接给他们做成炸面团吧,还省我点事。唉那个,你是叫柳翎吧?把盐给我拿过来。”
“哦,”柳翎取出一个罐子,见里面的盐粒五颜六色如矿物一般,尝了一粒,又苦又麻顿时吐了出来说到:“王大哥,这盐也太土了,里面还一堆沙子,你们吃的下去吧?”
王大胆怒到:“你们巴蜀的人有井盐,当然有好盐吃。我们这里是边军,条件苦,驻地差喝个水都难,哪来的资格嫌弃?告诉你,有盐算不错了,要不是走远门他们还吃不着呢,平常我都用盐布呢。”
张念心一听,接过那袋盐,笑到:“我倒是知道一个简单的细盐制作方法,麻烦给我弄点草木灰和筛布来。”说着将一袋盐全都倒入锅里,细细煮起来。(其实不需要草木灰或者生石灰,直接利用不同温度下氯化钾、氯化镁、氯化钠的溶解度不同。适量加水,就可以除去盐矿里的大部分重金属,类似海盐的物理提纯方式。唐代应该已经是有差不多的方法了。不过,盐产量大增是在明清年间了,之前我国的百姓大多还都是闲时淡食,就是有这种方法也不大可能在劳动人民间推广。)王大胆一看,跺脚到:“哎呦,你干啥啊,别糟蹋了那袋盐。”宋英却是知道他的的本事,按他的吩咐找来了工具。
数十分钟后,张念心忙活完毕将锅里的盐捞了起来,递到了王大胆眼前。王大胆一看,傻了。只见碗中的盐虽然还是粗大,但是洁白如雪,他伸出手指沾了一些塞入口中,细细品尝着,尽管被咸的舌头都要直了,但还是一口咽了下去,称赞说到:“好好好,比之苏州的海盐也不差啊。要是放到世面上这种盐起码值五百文一斤啊。柳,柳兄弟,你是怎么做到的?”
张念心笑到:“啊,这是一个姓吴的书生教给我的法子,我吃了他做的盐后就吃不惯别的盐了,所以就一直用这个方法自己弄盐,哦,还给了我一副画好像叫什么桌筒井?”说着取出一个罐子递给他,王大胆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这种细盐。顿时手都在发抖,激动的说到:“那个姓吴的书生叫什么?我要带他引荐崔刺史。”
张念心有些尴尬的说到:“那个人就是最近长在长安以一首江雪和凉州词闻名关中的吴健生,现在他已经去投奔信王李攸了,你确定要去找他吗?”
王大胆一听,傻了眼,说到:“唉,罢了,果然是个大人物不是我们这般小民所能接触的。”说着带着这细盐去刺史中找工曹的人了。
宋英到锅里尝了一口叹到:“我去,这吴公子是个什么人啊,这盐我在老家的矿井里干活时都没吃到。”
“啊切,啊切,谁在说我啊?”此刻在长安的吴健生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这时,旁边的一个伙计走了过来说到:“老爷,京兆尹府里的那些官差又来要银子了。
小怜愠怒到:“啊?我们不是已经交了今年的酿酒税了吗?怎么还要要钱。”
吴健生拍拍她的肩膀叹到:“唉,这年头,光有钱没有权当然会成为官家养的肥猪。”说罢他对伙计说到:“今天先把醉乡坊关一段时间,看来我要去拜访一下信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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