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几步,待稳住身子后,文中墨重重地甩了甩双袖。
“给,你们赶紧尝尝!千层糕要趁热吃才好吃!”林抒清掰开冒着热气的千层糕挨个发了过去。
“谢姑娘!”海棠和桂橘一同谢道。
今天早上她们还是林家的粗使丫鬟,当下做了林抒清的贴身女使,她们目前还在观察主家姑娘的脾性如何,现在看来,是很不错的。
又接过千层糕的林业局无奈的说:“林抒清,你见过哪个大家闺秀会边走路边吃东西吗?”
咀嚼了两口,林抒清认真地说:“这不能怪我,谁叫我们家离椿庭楼这么近不需要马车,以后把家搬远点,我就能躲在马车上吃啦!”
身为没出阁的女子,上街不戴纱帽,在大街上吃东西,这确实不妥。
林业局一把夺过林抒清手里的千层糕,正色道:“进去再吃,待会母亲看见又要说我纵容你!”
人言可贵,在一个城市落住了脚,没人喜欢从别人口中听到关于自己的闲言碎语。
林抒清也不恼,她刚啃了一大口,嘴里塞的满满的,够她咀嚼到椿庭楼内了。
街对面,走在马车前的文中墨望着林业局,他不确定地揉了揉眼睛,视线转到林抒清身上,他才敢确认这是三年未见的熟人。
“林大哥哥,林大哥哥!”
“林大哥哥!中墨的声音?”马车中的出于恍惚中的文千浔喃喃了一句,随即掀开窗帘朝声音方向望去。
走在人群中的林业局还是那般意气风发,朝气蓬勃,文中墨朝着林业局快步跑了过去。
林业局恍了一下,他四处看了又看,只见不远处有一个衣着绫罗绸缎的少年郎大步朝着自己冲来,少年郎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双手更是展开。
对此,林业局伸出一只手一把勒住了文中墨的双手。
“我们认识?”
“哎哟哇,疼疼疼!林大哥哥,你怎么连我都不记得了?”
林抒清闻讯看了过去,朗朗少年郎,脸色红润,耳朵偏大,面容甚是熟悉。
稍微一想,林抒清连声道:“哥,这是饶州府的文家四公子,文中墨啊!”
虽有三年不见,可文家六兄妹里面的文四公子的大耳朵,林抒清是怎么都忘不了的。
“抒清妹妹好眼力,我就你文四哥哥文中墨啊!哎哟!”被勒着手的文中墨连连唉叫。
“文四?”林业局不信邪地把人提了起来,他仔细看了看大耳。
“林大哥哥,你怎么能忘记我啊!当年我可是同你玩的最好的那个!”文中墨突感心酸,少时的三年好友,这哪能说忘就忘。
“林哥哥!”文千浔探在小窗口前激动的喊出了声,她想出去,但身旁的文周氏却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
“局哥儿?林梁氏的长子?”
文周氏愣愣的看着文千浔,六年前文长贡就是因为有林成顺的出谋划策,文家才会一路高升至此,文家的家主文长贡更是对林成顺很是抬举,多言林成顺是有鸿途大才之人。
闻声望去,林业局瞧见了马车里面朝着自己微笑朝手的文千浔,他拱着手同样笑着同文千浔打了声招呼。
“千浔妹妹!”
确认来人是熟识,林业局便也没在为难文中墨了。
“林大哥哥,我呢?你不能只向我三姐姐问好而忘了兄弟我啊。”文中墨揉了揉手腕说道。
林业局笑了笑,道:“中墨,文伯父什么时候来的江宁府啊!”
泥泞之援,六年前若是没有文家的帮衬,如今的林家哪能有这般奢好,文家的帮衬之情,林家记得呢!
“文四哥哥怎么只向我家哥哥打招呼,而不向我打招呼呢!”躲在林业局身后的林抒清把头探了出来打趣道。
“嗯!”文中墨挠了挠头皮,随即拱着手笑着说:“抒清妹妹!”
把嘴里的千层糕囫囵咽完,林抒清舔了舔嘴唇,快步来到了马车旁,她笑着说:“千浔姐姐,我们好久不见了!”
文长贡升任知江宁府本就是突然之举,上次在椿庭楼内喝酒,林成顺都有些错愕。
“抒清妹妹,好久不见,你近来可安好!”文千浔把头往窗外探了探,天色已经渐渐地暗了下来,她现在才不想管什么淑女礼节。
“是抒清吗?”
文周氏把文千浔给拉了回来,她堵住窗口面带笑容地打量着林抒清,脸上没有丝毫啼哭过的痕迹。
“多年未见,小抒情长的愈发的可人了!你母亲近来可安好啊!”
林家在外人面前是读书人家的门第,可稍微势大点的人家便都能知道其内在的商贾本质,作为知府夫人,文周氏岂能不知道这浅层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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