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这许多庸医都没有法子,也不知道那名医什么底细。
若是真能治好老娘娘,朕封昭儿为仁孝亲王,以兹其孝心功劳。你亦有功,擢复位昭仪,免去罚俸,朕再另行赏你。”
温婕妤顿时喜形于色,又赶紧收敛神情,满脸忧虑的道。
“只要能医好老娘娘便是天大的喜事,哪有什么功不功劳的,那都是臣妾母子应该做的。”
呵,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八字还没有一撇就邀功献媚,真是可笑。
刘皇后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眼睛只看着床上的老娘娘,半点都不想看温婕妤那张脸。
北堂焕走进老娘娘的寝殿时,正好听见温婕妤的话,他哪里想得到北堂昭去寻的神医,此时就坐在自己府里。
反而有些欢喜,二哥向来办事妥当,或许真寻到什么神医也未可知。
只要能治好老祖,管他谁的功劳。
京郊安家庄,北堂昭几人几骑,马不停蹄的狂奔,终于在入夜时分赶到。
进庄便命人寻了当地的村正来询问。
村正刚吃过晚饭,心想可是奇了,安杞母子在庄里的时候无人问津。
这一进了京城,一波一波的人来寻。
他一边手忙脚乱的整理了衣裳,屁颠屁颠的跑来。
王先生高高的坐在马上,扔下一块银饼子问他。
“庄里可是有一位安大夫,往年曾给家母瞧过病。医术十分高明,现在可还在庄中居住?”
村正喜笑颜开的拾起银饼,入手沉重。
欢天喜地的说。“回这位老爷,本庄先前是有一位安大夫在,不过已经去世了,只剩下一位小安大夫。
老爷的母亲若是早年生病,当是老安大夫给瞧的,现在是他的儿子小安大夫。”
安大夫竟然已经死了,北堂昭心里就是一沉。
“那小安大夫今年多大年纪,医术可好?”王先生失望的问村正。
“回老爷,小安大夫年方十六岁,医术么倒是很高明的。前阵子因为给贵人瞧得好,母子两个都被接入京城去了。”
村正想想又说。“那位贵人可是王府的人,小安大夫如今应该是在王府伺候。”
王府?!北堂昭就是一愣,哪个王府。
“这小人就不知道了,月前来了辆高头大马的车将小安大夫一家接走的,都说是王府来的小哥儿。”
难道是老三?北堂昭心里急转。王爷,除了老三再没别人,老五还年少。
也许是哪位郡王也未可知,这村正蠢头蠢脑,乡野愚民,听岔了也是有可能的。
他冷哼了一声,一连气快马奔波疲惫不堪,却跑了一场空,真是晦气!
王先生也没有办法,几个人只好怏怏的拨转马头回城。
大夫撵出去一波又一波,老娘娘丝毫没有苏醒的意思,渐渐的连气息都微弱起来。
圣人红肿着眼睛长吁短叹,公主妃嫔们已经哭得眼泪汪汪。
北堂焕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上前禀报。
“回父皇,儿臣府里有一名大夫,虽然年少却医术高明,可否让他来试试。”
“三王爷既然府藏良医,为何不早些说?”温婕妤顿时大惊小怪的叫起来。
崔淑妃瞪了她一眼。“焕儿刚才不是说了,年少的大夫。
自来名医都是年高望众,经验丰富,焕儿也是情急无奈才举荐罢了。”
圣人打断两个妃嫔的争辩,问他。“你那府医多大年岁,曾在哪里坐堂,可有医好的病例名望。”
北堂焕挠了挠头。“就是儿臣的奉仪在西郊猎场被熊击伤久治不愈,府里仆从出去寻药偶尔遇见。
年纪与儿臣相仿,只是在家行医并未坐堂,但医术还是很高明的,奉仪服了他的汤药,身子便很快康复了。”
“三王爷真是儿戏,十五六岁的乡野游医,不过治了个跌打损伤便医术高明了。
你那奉仪是什么身份,老娘娘是何等身份,竟然也拿来相提并论。”
温婕妤一脸看傻子的表情,不屑一顾的嘲笑道。
崔淑妃心里也很烦恼,这孩子又开始胡闹,温婕妤虽然尖酸,道理却不错的。
再说老娘娘这会子已经垂危,万一别的大夫赶上不好也就罢了,这万一在他举荐的大夫手里去了,圣人岂不迁怒。
她心里急的没法,只好揉搓着手帕不出声。
皇后也不好做声,只有看着圣人等他定夺。
北堂焕大声道。“父皇何不让儿臣府里的大夫试一试,若有差池,儿臣愿意领罪。”
这个不知轻重的混账东西!崔淑妃心里急的冒火。
圣人皱眉沉吟了片刻,点头应允。
“便让那大夫来试一试罢,你危急之时敢一力承担,倒也算有孝义担当。
朕将话放在这里,若你府里的医士治好了老娘娘,仁孝亲王的封号朕便给你!”
崔淑妃眼波微亮,又垂下头去。
这么多良医都无能为力,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能治得了什么。也罢了,让焕儿尽一份心也好。
自己若是拦着,日后老娘娘不在,焕儿还不知道如何怨自己这个当娘的呢。
北堂焕跳起来跑出去吩咐何伴伴,火速回府请安大夫入宫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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