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亲自抱着未满周岁的小皇孙起身向皇后娘娘请示。
“母后,莫若让儿媳带着景儿去迎一迎老祖。”
北堂焕便站起来大声说道,“我也和嫂子同去。”
崔淑妃皱了皱眉头,这孩子总是这样没头没脑。殿中人多又不好说他,只能使劲瞪了北堂焕一眼。
殿外的走道上突然匆匆忙忙的跑来两个小太监,远远的喊着太皇太后急病,连滚带爬冲进了大殿。
众人纷纷站起来惊诧不已,圣人身边的大伴甩着拂尘尖声叱喝。
“休要慌张,速速把话说清楚了。”
“回禀圣上,老娘娘自午后便有些不适,服药后昏睡了一下午,福清嬷嬷等原想着老娘娘睡一会子醒来会好些。
结果,结果老娘娘至今昏睡未醒啊圣上!
太医院的院使已经赶去慈恩宫伺候,说病情危急,还请圣上移驾慈恩宫!”
小太监虽然慌张,话还是说得很清楚,众人顿时大惊失色。
北堂焕跳起来撒腿便往外跑,嘴里嚷着。
“父皇母后,儿臣先去慈恩宫瞧瞧。”
圣人急急忙忙的下了座位,也顾不得什么,小三儿向来与皇祖母亲厚,失仪也情有可原,现在不是追究这点子事的时候。
皇后和崔淑妃,李德妃,姚贤妃三个高位嫔妃都忙乱的跟着圣人一起往殿外去,北堂昭带着五皇子随后跟上。
一对双胞胎实在太小,皇后匆忙的吩咐让赵美人带两个皇子回宫去等消息,自己提起裙子小脚如飞追上圣人。
北堂焕一路疯跑,跑得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大声喊着老祖冲进了慈恩宫。
福安嬷嬷迎上来哭着说道。
“三王爷,老娘娘一直昏迷,院使已经用了针灸,可毫无作用。”
“那还不快多传些太医来!不,把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部叫来!”
北堂焕跺着脚大喊,小太监们连忙飞奔着跑出去办。.
他冲进内室,胡子花白的老院使正紧皱眉头将金针一根根的拔出来,见北堂焕进来忙道。
“老臣见过三王爷。”
“不必讲这些虚礼了,陈院使,老祖的病是怎么回事?”
老院使愁眉不展,“老娘娘自数月前便夜间失眠,老臣诊断是肝火上扬,因此开了清火养神的滋补药物。
但老娘娘服用时好时坏,望舌苔面色又都正常。
老臣又仔细请过脉,并没有旁的问题,今日突然昏迷实在有些棘手。”
北堂焕扑到床前,见老娘娘静静的躺在床上,紧闭双眼无知无觉。
眼睛一红就滚下泪珠来,他拉着老娘娘的手,对陈院使哭着说道。“快些想个法子救醒老祖!”
正说着,外头一片脚步人声传进殿来,圣人和皇后等人也都到了。
陈院使又将开始的话对圣人禀报了一遍,众人看着老娘娘无计可施,不由都急的落泪。
太医院的有名御医们也都陆续赶来,围着老娘娘诊脉望气,七嘴八舌的开始讨论如何治疗,至少要先将人救醒。
福清嬷嬷端着汤药上来,圣人亲自给老娘娘喂药,皇后爬上床榻将老娘娘半抱在怀里,圣人用汤勺往嘴里送药。
药汁在嘴角纷纷流淌下来,毫无作用。
圣人放下药碗,用袖子遮着脸低声哭泣起来。他是真的敬爱自己的老祖母,皇后自然也跟着伤心无比。
李德妃和姚贤妃更是与老娘娘有亲缘血脉关系,两人跪坐在踏板上痛哭流涕。
崔淑妃一向孝顺老娘娘,老娘娘又是最疼自己母子的人。
现在老娘娘突然病成这样,一时悲从中来,直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北堂焕急的满头大汗,无计可施,只一个劲催着太医们快些想法子。
北堂昭眼睛骨碌碌的乱转,显然是在思索办法。
太子站了出来。
他眼眶发红,却不失稳重,向圣人拱手行礼,朗声说道。
“父皇请稍安勿躁,儿臣看老祖的面色尚好,只是昏睡不醒,陈院使诊了脉,尚不至危。
但老祖年事已高,若是今夜太医院无法救醒老祖,人不能进水米才是关键。
孤说得可对?陈院使”
陈院使拱手回道。
“正是,当务之急是救醒太皇太后。若是过一日夜再不醒来,老娘娘年高,元气虚弱,身体没有滋养,才是最危急的。”
太子点点头。
“既然如此,还请太医院尽力救治,儿臣以为,若太医院明日依然没有起色,便恳请父皇即刻张榜遍寻良医,或许有转机。”
圣人放下袖子,焦躁的道。
“天下良医尽在太医院,若太医院都治不好,民间医生又顶什么用。”
北堂昭突然想起王先生偶尔说起过他母亲早年曾经得过一场重病,到处求医不见起色,后来是打听到一个什么神医才治好。
也不知这人还在不在,若是明日老娘娘不醒,倒要赶紧回去问一问王先生才行。
北堂焕虽然着急,却压根没想起安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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