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柱国府回来,娘子一直郁郁寡欢,天气又炎热,自然是郁结在心。
虽然王爷每日都来陪伴奉仪说笑散心,也没见多少起色,这可怎么好呢。
司柳愁眉不展向安杞请教。
“娘子最近夜里常常失困,饮食也用得少。安大夫可否给娘子开些安神健胃的方子。”
安杞眨了眨眼睛,府里的事他早就从司桃传到安大娘那里听说过了,只是女人家内宅的事,自己一个未及冠的男子自然是不好问的。
他踌躇着从带来的药箱里取出几个瓷瓶和一张纸笺放在桌上。
“娘子的药方我已斟酌过了,吃药倒是其次,心情舒畅才是根本。
我......我近日研制了些药物,或许对娘子有用。”
司桃惊奇的拿起瓷瓶看看,小嘴急急发问。
“安大夫,什么药你这般吞吞吐吐的。”
“药名与用途都写在纸上了,也不知用不用得到,但有备无患总是好的。”
安大夫向来诚实,有问必答,今儿怎么闪烁其词的,司柳也好奇起来,不住的向他投去疑惑的目光。
安杞被两个少女看得白净脸上泛起红晕,站起身来向祝丽华告退,匆匆忙忙的走了。
司桃拿了瓷瓶与纸笺递给祝丽华看。
素纸上一笔端正的蝇头小楷,工整清秀。
祝丽华慢慢的看着,脸上渐渐浮起笑容,没想到安大夫还会制迷药。
瓷瓶里都是各种防身保命的药,有解各种迷情春色的药,有使人昏睡瘫软的药,还有解毒药与致命毒药。
前世自己可不知道安杞居然还是个制药的行家,亏他小小年纪怎么想起来制这些药给自己的。
这个细心的少年定然是知道自己步步危机,送来给自己救危保命的依仗。
有了这些,至少遇上什么阴私手段,多少有解困的用途。
后宅阴私不比跤场相扑,凭勇力便能破解。
安杞心思细腻替自己着想,确实是个知恩图报的诚挚小郎,自己在这王府后宅,除了兰萱姑姑和司桃司柳,又多了一个真心关切自己的人。
她舒展黛眉,扬起嘴角露出一个欣悦的笑容,吩咐司柳好生收起来。
回头让针线房做个荷包,日后若要出去,随身佩戴在身上,以防万一。
祝丽华的心情有了好转,傍晚陪着她在碧清湖边散步的北堂焕也感受到了。
这些天小梨儿心情低落,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柱国府那个圈套明显罗氏姐妹都有参与,最后却被那个鹰钩鼻子的杂碎顶了缸,线索又断了什么也查不出来。
上回西郊猎场遭刺杀的事情还没有下落,这里又来了一波。
小梨儿进府才两三个月就遇到这么多波折,先前在市井瓦舍都还平平安安过着,跟了自己反而不断出事。
要说这后头没有暗地操控的人,打死也没人信。
只是小梨儿不过一个平常女子,不过是长相美了一些,力气大了一些,是什么人突然这样拼命算计她呢。
是罗氏姐妹,还是另有其人?
北堂焕每天也在苦思冥想,坐在兵部抓挠头皮。
好容易今天看着祝丽华心情明显有些好转,他心里也十分高兴。
“梨儿。”北堂焕握着手里柔软温热的小手,掌心里汗津津的,天气实在太热可自己又不愿意撒开小梨儿的手。
祝丽华答应了一声,大大的黑眼睛盈盈的看着北堂焕。
一阵阵清淡的香气混杂着碧清湖的荷花香味弥漫在微风中。
北堂焕嗅着香味熏然欲醉。
小梨儿的眼睛是真好看,眼白清澈如水,墨玉般的一对黑亮双瞳,眨着浓密睫毛看向自己。
他心里突然升起一团热火,低沉的对祝丽华说。
“我听兵部的人说,边关战事有些吃紧,鞑靼人比去年袭扰的次数多了许多。
朝廷有意派重臣去边关监军,我是皇子,虽然轻易不可掌兵,但当个监军却是很合宜的。”
北堂焕怎么想起来要去边关监军了,祝丽华有点儿诧异,
年青的王爷紧拉着她的手继续说着。
“明春我就要大婚了,我不喜欢罗氏。可父皇赐婚的旨意早已下过,我也没有法子。”
这是肯定的,圣人金口玉言,皇家以礼法治天下,当然不会朝令夕改。
可是北堂焕是什么意思?祝丽华的手也湿湿的渗着汗水。
两人走到水边的垂柳下,柳枝密密长长飘拂下来,北堂焕松开水,替祝丽华拂开垂在肩头的枝叶,低头看着她白皙的脸庞。
“大婚以后我便求父皇让我去边关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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